宴會結束,契丹王和耶律佳音回到行宮,契丹王將耶律佳音獨自留在書房,待朝廷侍衛全部走出去,耶律佳音轉身噗通跪在契丹王身前。
“父王!兒臣不孝!讓父王受此大辱!”
契丹王欣慰地拉起他:“王兒,你做的很好,父王絕對不能留在京城,而天朝皇帝必須要留下一個人質,王兒在京城這段時間,一定多加小心。父王回去定會重整旗鼓,王兒堅持。”
耶律佳音又拱手跪下:“父王儘管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兒臣一定穩住天朝皇帝!”
契丹王老臉動容,拉起兒子狠狠摟了一下,再沒回頭,走出門。翌日,契丹王一行人開拔向契丹行去。
耶律佳音看着契丹王隊伍揚起的沙塵,眼睛不禁眯了眯,天朝皇帝會這麼笨?如此放父王回去,就等於放虎歸山,他到底在哪裡按了籌碼?父王能不能找出這個籌碼?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頭緒,不知不覺走到不離房間門口,他推門進去。
“王子殿下。”
門口的侍女跟他行禮,他揚揚手:“下去吧。”
屋裡的不離沉靜如水,仰在臥榻上,閒閒地翻看一本書。已經到了皇帝眼皮子底下,她還能這麼悠閒?耶律佳音突然覺得有點嫉妒她,不禁一把拿來她手裡的書,不離似乎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氣,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手拿起身邊的茶杯,品茶!
耶律佳音終於被氣笑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無可奈何地瞅着她:“想的如何?是扔在軍營裡,還是投靠我契丹?”
不離閒閒地放下茶碗,彈了彈身上的水珠,悠然道:“皇帝不會再給你們東山再起的機會,別妄想了。”
耶律佳音猛的跳起來一把拎起她:“你說!天朝皇帝到底會如何安置我父王?!”
不離瞅着他眨眨眼,有點想笑,他傻吧,皇帝的做法自古以來都一個樣,放虎歸山給四方鄰國做個榜樣,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歸降我吧,我會待你們好的。但是等契丹王回到契丹會發生什麼,就不一定了。
她莞爾一笑,耶律佳音愣住。只聽她清脆的聲音慢悠悠的道:“既然你想考考我,我也不扭捏,我告訴你一個大致的情況,你等等看。”
耶律佳音鬆開她,好笑的瞅着她沒說話,不離接着道:“三天內,契丹王會受到一路上衆多官員的愛戴,一直護送到契丹邊境,進入契丹境內,會遭到暹羅國的刺客暗殺。”
耶律佳音聽到暗殺一詞眼皮一跳,急急的大吼:“如果你猜錯了呢?”
不離嘿嘿一笑:“那不是正好?不離沒能力輔佐王子,王子還是放不離走吧。”
耶律佳音沒空跟她瞎掰,急急跑出去一連串吩咐:“來人!宣斥候!速速找夜衛來見我!”
屋裡傳來不離睡意十足的聲音:“王子當心,隔牆有耳。”
耶律佳音猛地住口,回頭惡狠狠地看着門口,發出磨牙的聲音。
不出幾日,斥候果然傳來消息,詳細記錄了契丹王一路上的遭遇,與不離說的一般無二,耶律佳音緊緊地捏着紙條,風一樣闖進不離的房間。
“我的大小姐,本王子等不及了,跟了我吧!”
說着,就走向不離的牀,不離皺皺眉頭,沒想到她想多爲自己爭取一些籌碼,會迎來這樣的宣判,施展輕功在房間與耶律佳音周旋起來,剛過了兩招就暗暗心驚,他的功夫完全在自己之上,甚至在南宮翔之上。
沒幾下,耶律佳音就掐住了不離的纖腰,不離被他摁在了牆上,掙不脫。耶律佳音粗重的男子氣息撲鼻,惹的她一陣陣發熱。
“放開我!”
她終於把持不住自己的冷靜,狂吼出聲,耶律佳音哈哈一笑,點了她的腰眼,不離只覺得全身一軟,耶律佳音托起她的腰,掰開她的雙腿夾在自己腰上,死死地將她摁在牆上,不離感覺到身體的異樣,眼睛裡滿是怒火。
“你忘了咱們的賭約了嗎?!我不愛你不愛你!就算要了我的身子,我的心不是你的,永遠不會被你所用!不信你就試試看,我有一萬種辦法剷平你契丹!!”
不離嚇的口無遮攔,耶律佳音獸 性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讓她如何不害怕?他想起雲皓,想起雲皓對她的溫柔,想起雲皓不肯要了她,雲皓不想在名不正言不順的時候讓她失 身,可是……現在就要讓這種男人奪去了嗎?
她恨的大叫,耶律佳音卻一直看着她,看她淚水噴涌而出,終於忍住腹部滾燙的熱量,粗重的呼氣噴在不離脖頸間,撩起她一陣陣戰慄。
“你不愛我?那你愛誰?本王如此待你,還無法打動你冰冷的心?”
不離抓狂地搖頭:“不愛不愛不愛你!我愛的是雲皓!雲皓!”
耶律佳音突然放聲大笑,放她下來,扔在椅子上:“還是亂 倫?既然你喜歡亂 倫,本王就讓你看看你的雲皓現在在幹什麼?!”
說完,抓起不離放在馬上,騎馬一聲唿哨,衝向城郊。在城郊曉春亭停下,將她抱下來,點開她的穴道。不離惡狠狠地看着他。
“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耶律佳音清風般笑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兩人呆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聽到山下傳來嬉笑聲,不離覺得很熟悉,凝目望去,心中涼了半截。
雲皓與阿星共乘一騎,葉未央和小核騎馬在另一側說笑,四個人身後還跟着一隊黑豹騎,衆人一邊賞景一邊說笑,笑聲響徹山谷,多麼平和的場面,衆人都陶醉在身邊的氣氛中,誰也沒感覺到她正與耶律佳音看着他們。
耶律佳音看到不離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傷,不禁笑道:“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在相親相愛,誰在乎你在契丹王子這裡經歷危險?你爲了他,而他在幹什麼?嘖嘖,我可憐的大小姐,他們的氣氛中,沒有你的份。”
他的一聲聲一句句像鋼針一樣刺痛不離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她一直看着雲皓的表情,很放鬆,摟着懷中的阿星,他們和諧嗎?他們……天造地設嗎?不離每次想到這個都刻意反駁:不!他們沒有夫妻相!他們不可能!
“王子殿下,可能讓你失望了,雲皓本就是不離的二哥,王子不用這一招不離也無法跟二哥雙宿雙飛,同樣,就算不離
無法和二哥雙宿雙飛,誰又告訴王子不離可以跟你雙宿雙飛?”
看她咬牙強撐,耶律佳音冷聲一笑:“哼,是嗎?”
轉身就高 呼:“下面可是暹羅公主阿星?”
不離咯噔一下站起開抓住他的袖子:“你要幹什麼?!”
耶律佳音轉頭,帶着輕蔑的笑:“讓你看清你的心。”
“你不要太過分!”不離說話已經出手,一把掐住了耶律佳音的手腕命脈。
耶律佳音冷冷一笑,單手環住她,不離只覺得腰上攀住一跳條蛇,吐着信子在慢慢往上爬,耶律佳音已經掐住了她的腰眼,只要動一動,她就會當場癱瘓。
阿星一直跟雲皓回到京城,衆人大隱隱於市,住在了當初南宮翔給不離買的院子裡,都易了容,每日深居簡出,左右鄰居只知道這是一位回鄉養老的大家庭。
每天纏着雲皓帶她出去逛逛京城,雲皓總是推脫,後來孝王將契丹王在宴會上的表現跟他說了之後,他覺得該是去看看京城的佈防了,阿星有五國通行的令牌,必須帶着她,而要瞞過城中守衛,只能跟她擺出親熱的狀態,兩人共乘一騎也是爲了這個目的。
衆人突然聽到山頂曉春亭裡發出的聲音,齊刷刷朝這邊望過來,雲皓一眼就看到了不離,心中猛然漏跳了一拍,抓住繮繩的手情不自禁捏出了青白,阿星也看到了不離,再看看她身邊跟着的耶律王子,心中一喜,當即迴應。
“原是契丹王子佳音,別來無恙啊!”
葉未央給小核使個眼色,小核用脣語跟黑豹騎對話,黑豹騎人人斂去眼中的精光,顯得武功平平。四人三馬噠噠噠上了山路,到曉春亭停下,四人進入曉春亭看到耶律佳音握着不離的手,另一隻手摟在不離的纖腰上。
雲皓的手緊了緊,咬着牙跟阿星進去,葉未央也皺起眉,跟小核一起隨後而至,曉春亭一下坐滿了人。
“不離姐姐何時成了契丹王妃了?”
阿星出口就朝自己的目的走去。耶律佳音淡笑:“還沒呢,不過快了,到時候阿星可一定要來喝喜酒呀。”
阿星快樂地點點頭,很明顯地瞟了一眼身邊的雲皓,眼中的羞澀別人一眼就懂,雲皓卻一直看着不離,不離的眼睛空洞地落在她和耶律佳音相牽的手上。
“愛妃也跟阿星公主打個招呼啊。”
不離感覺腰上的酥 麻頓時加重,笑道:“阿星公主別來無恙?山中風大,阿星公主還是早些回去歇着爲好。”
阿星以爲不離在氣她,故意笑道:“雲皓說帶我出來玩玩,還沒玩夠怎能回去?雲皓會不高興,是不是?”
說着,回身摟住雲皓的胳膊,雲皓一直看着不離的眉眼,連皺都沒皺一下,他的心頓時就涼了。回手攬在阿星的腰間,看着她笑道。
“我這個朝廷要犯遇到契丹王子,可怎生是好?”
阿星撅起嘴,看着耶律佳音,耶律佳音朗聲笑笑:“二公子說的什麼話?佳音本是契丹人,纔不會管天朝的事,你的生死,佳音不會插手,也懶得插手。”
一百零四章:危險,走!
雲皓一口氣終於找到了發泄點,看着他冷然道:“哦?耶律王子果真大方,敗在在下手上,王子竟然毫不記恨。”
耶律佳音藉機發火:“二公子說話放尊重點!”
雲皓頓時拍桌子站起來,等着他發火呢:“手下敗將!也敢猖狂!”
不離冷聲大喝:“南宮立鬆!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已經不是太子,少來這裡丟人現眼!”
她心裡不住的默唸:雲皓,走啊,快走啊,山中有軍隊,你沒發現嗎?雲皓,走啊!!
雲皓愣神之際,耶律佳音瞬間拿開放在不離身上的手,暗器飛出,不離袖子一甩一蕩,一排暗器飛出,有一隻正紮在雲皓的肩膀上,他疼的一震,震驚地看着不離,眼中的氤氳刺痛不離的心。
“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滾!”
不離咬牙大聲趕他滾,阿星也傻了,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葉未央眼睛閃了閃,拉起雲皓往下走,小核帶起阿星,迅速上馬。
“阿星告辭,改日再與契丹王子敘舊!”阿星匆匆說一句,就跟着雲皓往山下走。
雲皓呆呆地看着不離,肩膀上中的一刀此刻如毒藥一般浸透他的心,一直被葉未央扶上馬,他的手流血不止,葉未央上馬跟他同騎,三匹馬迅速衝出不離的視野。
不離一直看着雲皓傷心欲絕的眼睛消失,忍住心痛,轉身看着耶律佳音,笑道。
“王子這回滿意了?”
耶律佳音佩服地看着她:“別忘了你我的賭約,三月後,佳音定會來迎娶小姐。”
不離淺淺一笑:“三月後見分曉。”
葉未央帶着雲皓一路下山,雲皓一直呆呆的,他以爲不離會跟她默契的配合,惹怒耶律佳音之後逼他出手,他就有把握帶了不離走,卻沒想到不離卻不跟他配合,甚至將他逼下山!
一直回到院子,易辰給雲皓包紮好,嘆了口氣起身出了門,葉未央覺得還是要把事情跟他說明白,推門進屋,見到阿星一直坐在牀邊,躬身道。
“阿星公主,請讓我跟雲皓單獨說說話。”
阿星點點頭:“你勸勸他,不離姐姐既然喜歡了耶律佳音,他要看開纔好。”
葉未央心裡苦笑:阿星還真是單純。點點頭,阿星三步一回頭地出了門。葉未央坐在牀邊,叫了他兩聲,他沒反應,他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他傷口一下,雲皓疼的驚跳起來。
“幹嘛?!”
葉未央哭笑不得:“你這個死樣子,做給誰看呢?不離的苦心,你沒看到?”
雲皓眼睛閃了閃,葉未央沒想到他真沒發現,不禁無奈地道:“耶律佳音握着不離的手爲什麼要反握?他的手腕姿勢爲什麼那麼彆扭?他的手放在不離腰間一直不放開,只要他一放開,不離就能活動自如,你沒想到這到底是爲什麼?”
雲皓像是越來越清楚了,眼睛越來越亮,葉未央又接着道:“耶律佳音的暗器上,有毒,不離的暗器飛出來到底是爲了攻還是爲了擋?如果她不扎你一刀,你又怎麼能跟我下山?山中隱藏了大批侍衛,我也是坐下才發覺的。”
雲皓聽的如在雲裡霧裡,不離身處險境,他竟然毫無察覺!這麼想着他乾脆躺下挺屍。
“今晚別叫老子吃飯,老子打算絕食!”
見他活過來,葉未央輕笑一聲,轉身推門出去了,但是這一趟他們還是沒弄明白,不離爲什麼選擇留在耶律佳音身邊。
皇宮大內還是如以前一般陰沉,南宮翔信步走在大內的角落裡,曾經的故事如過眼雲煙,當初的南宮二公子如今已經變成了二老爺,她還住在那裡嗎?倚翠宮如今又變成什麼樣了呢?
他左躲右閃,熟悉皇宮的路線,一路如過無人之境,身影已經落在倚翠宮外,看着裡面一豆燭光,他頓了頓,突然感覺到周圍大批侍衛的氣息,他摸了摸下巴:這麼點人還想攔住老子?皇帝還是如當初一樣自負。
侍衛閒閒地守衛,突然見到一角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他眨了眨眼,以爲是自己困出來的幻覺,又轉頭繼續閒閒的守衛。
南宮翔推開倚翠宮的大門,裡面站着一個嬤嬤和兩個丫頭,嬤嬤見到他登時一愣,另外兩個丫頭立刻張嘴欲喊,南宮翔袖子一揮,丫頭已經倒在地上睡着了,嬤嬤眼睛裡漸漸含上淚水,當即跪在地上。
“二公子!二公子求您帶娘娘走吧,求您了!”
南宮翔低頭仔細的看着她:“你是……小梨?”
嬤嬤抹着眼淚苦笑一聲:“老奴已經是老梨了。”
南宮翔搖頭苦笑,是啊,他們都老了,這時從裡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轉頭,一抹俏麗的身影緩緩轉出來,那種氣度,那種風姿一如當年,南宮翔靜靜地看着她向自己走來。嬤嬤行一禮起身走了。
“十七年了,你還記得找到我的路?”
皇后蒼白的臉上不施脂粉,雖然沒有了年輕時的青澀與水靈,卻多出了很多成熟與韻味,南宮翔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你藏的不好,我總能找到你。”
皇后渾身一震,想起那一年落英繽紛,他們玩捉迷藏,無論她藏在哪裡,他都能找到她,她撅着嘴問他,他就說了這句話。那時候的天那麼藍,那麼自由,如今一晃十七年,他們,都變了。
“讓我躲起來不好嗎?你找不到我,我見不到你,咱們卻一直在玩着捉迷藏。”
南宮翔笑容依舊:“人生苦短,何苦自欺欺人,這次找到你,我再也不會放手。”
皇后猛然看着他,恨意頓生:“爲什麼!爲什麼晚了十七年!晚了,晚了!”
她的淚滑落,南宮翔匆忙伸手接住,滾燙。他知道晚了,當年他們都揹負太多太多,爲了家族,爲了皇命,也爲了對方的幸福,硬生生將懷抱鬆開,如今過去了十七年,一切都變了,他們還能回得去嗎?
“跟我走,我們的女兒在等我們。”
皇后哈哈大笑:“十七年前,我苦苦哀求你帶我走,我們遠走高飛,如今我已經深陷在這裡,你又來讓我跟你走?!你到底是不是人?!你走!不要讓我看到你!”
說完,皇后背過身,隱忍了十七年的悲苦,在這一瞬間爆發,如果他當初違背皇命帶她走,該多好,就不會有這麼多的苦難,不會有這麼多的冤孽啊!南宮翔紅了眼圈,伸出手想摟她入懷,卻一如十七年前,又緩緩放下了。
“那時候皇帝已經對大帥府下手,我帶着你,只能天涯海角的逃亡,讓我如何捨得?他答應我,讓你生下他的孩子,扶你爲皇后,他做到了,十七年來,我一直望着皇宮的方向,卻感覺不到你的氣息,心裡的苦你體會不到。你告訴我,不離,到底是誰的女兒?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這輩子我都不會有後代,可是……她到底是誰的女兒?!”
皇后一震,猛的回身瞪着他:“你說什麼?!”
南宮翔苦笑一聲:“連你也不知道嗎?大帥府裡烏煙瘴氣,我剛剛成年,就被人陷害,絕了子嗣。”
皇后震驚的連連退後幾步:“你騙人,騙人!”
南宮翔終於明白了,心痛的抽搐,原來這一切都只是個夢,他冷笑,接着苦笑,最後長嘯一聲,衝進夜色中,與守衛拼死拼活的打了一場,帶着重傷,衝出皇宮大內。
日子時緊時鬆地過了一個月,耶律佳音焦急的等待下,終於等來契丹王的消息,一切準備就緒,只等着他在京城之內安排下接應,他燒了紙條一直在想,終於還是做了決定,走向不離的房間。
“還有兩個月,王子耐心。”
不離閒閒地翻書,聽到他進來,頭也不擡地說。耶律佳音好笑地坐在她對面,靜靜的看着她。不離終於被他看毛了,擡頭挑挑眉。
“悶不悶?帶你出去玩玩好不好?”
他突然溫柔,讓不離渾身一激靈,腦中警惕起來,表面不動聲色,扔下書站起來。
“好啊,我要看天山冰泉。”
耶律佳音皺皺眉,天山冰泉?距離這裡可有一天一夜的路程,他忍下怒火,淡笑道:“好,都聽你的。”
不離心裡大笑:好啊,聽我的,裝的住你就等着!
耶律佳音確實是行動派的,不離說去,立刻下令準備,吃頓飯的工夫,門外已經準備就緒,不離晃晃蕩蕩地出門,拍了拍馬車,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嘴巴一撇。
“墊子不夠軟,換一輛。”
耶律佳音溫和有禮:“換!”
不一會,馬車來了,不離揹着手轉了一圈,看到車軲轆,像是猛然嚇到一般,捂着嘴驚叫。
“哎呀!鉚釘這麼大!你要顛死本小姐啊!”
耶律佳音磨磨牙,繼續笑道:“換!”
不離瞎折騰,受苦的是這些契丹下人。不離翹着二郎腿喝茶,不一會馬車又準備好了,不離心裡咂咂嘴,如果天朝也有這樣的行動力,就不會顯得這麼臃腫了。
她又揹着手轉了一圈,耶律佳音在身邊不陰不陽地說:“我的大小姐,還要換嗎?在下準備好了百十輛,隨便挑!”
他雖然帶着笑意,但是眼神中已經燃燒起一把火,磨牙。不離砸吧砸吧嘴,嫌棄地拍了拍馬車。
“湊合吧,就這輛了,起程!”
說完,掀開簾子鑽了進去,耶律佳音恨的牙癢癢:還湊合?這一輛馬車可是龍攆程度的豪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