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痛死我啦,霧花,我快痛死了啊!!”天晴扯着牀單拼命的叫着,像是要發泄掉所有的力氣,無限的恐懼籠罩在她的四周,她想要見司徒煦,她好害怕。“我沒有力氣了,好痛,好痛啊。”
天晴感覺有人在撕扯着自己的下半身,肚子一陣陣的抽痛好像有千萬把刀子在切腹。
太醫和產婆是最先趕到的,產婆訓練有素,給以前不少的娘娘接生過阿哥公主,已經是宮裡的老產婆了,而司徒煦在挑選產婆的時候就已經說了,如果能夠順利產下龍子,就給產婆獎賞,安享晚年,如果龍子出了任何一點點的紕漏,產婆勢必要人頭落地,滿門抄斬。
老產婆這幾日來一直提心吊膽,知道淑妃娘娘在當今皇上心中的地位,也知道淑妃娘娘肚子裡懷着的是皇上的第一個龍子,所以她一直很上心,最重要的是,這還牽扯着他們家那麼多條人命啊,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想安享晚年呢。
太醫跟着產婆一起來的,只是候在側寢殿裡,萬一淑妃娘娘難產或有什麼意外情況,太醫就會第一時間上去先保住淑妃娘娘的性命。
產婆手法熟練,一邊交代着霧花去準備各種東西,一邊開始架起牀單把天晴的腿給彎了起來,順着她的肚子調整胎位。
霧花把心提到嗓子眼兒上來,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看着那邊滿頭大汗,臉色發白的天晴,好像隨時都會痛的失去知覺一樣。霧花時不時地把頭探向窗外,看看司徒煦來了沒有,而後還一直絮絮叨叨:“怎麼還沒有來,怎麼還沒有來!”
司徒煦的早朝還沒有結束,但是天晴這裡可已經掙扎了好久了,原來生孩子是一件這麼痛苦的事情,這下天晴可是明白了,就算自己有強大的魔法,但是對於生孩子,竟然也照樣一點用處都沒有,好像……反而比別人更困難。
天晴搖着牙齒,手緊緊地捏着早
就已經被拽的褶皺了的牀單。
她流着眼淚站在身邊一臉緊張的霧花:“他呢!他呢!他怎麼還沒有來!”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好像已經耗費掉了她太多的力氣。
霧花連忙扭過頭去問剛打來一盆水的小綠:“皇上呢!皇上爲什麼還沒有來。”
小綠嚇得差點沒有拿穩手上的東西,踉踉蹌蹌地一邊朝着霧花走過去,一邊說道:“小碧剛剛差遣小李子過來回話,說皇上還沒有下早朝,跟大臣們在商量黃河水災的事情。”
司徒煦好巧不巧的還在上早朝,原本早就應該結束早朝了,但是因爲黃河水災的事情,大臣們紛紛上報災情,司徒煦也不得不聽完上報。而原本被差遣了來請皇上過去凌波閣的小碧一直焦急地等在後面,打算等皇上一下朝,就立刻請他去凌波閣。
“黃河水災?什麼時候不能商量啊,非得在這個時候!”霧花生氣的大喊道,她才管不了這麼多呢,對於天晴現在來說,每一分都是煎熬,她現在最想見的人居然不能陪伴在她的身邊,這讓她怎麼能夠安心生產啊!
霧花想着就更沒好氣地朝着小綠吼道:“讓小李子直接去通知皇上,不管他是不是有下朝,都找人上去悄悄通報,就說淑妃娘娘的情況不是很好,讓他下朝就趕緊來凌波閣。”
“是!”小綠一下子衝了出去,朝着小李子的地方飛奔過去。
霧花走到天晴的牀邊,看着她正按照產婆的指示用力地生產,霧花便拿起毛巾幫她擦拭掉了額頭上的汗珠:“沒事的,小姐一定要加油,皇上馬上就過來了。你一定要加油!”
天晴已經很賣力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孩子的頭就是出不來,不管她怎麼用力,換來的都是無盡的痛苦,她感覺自己的力氣都快要被消耗掉了,可是就是一點進展也沒有。
產婆急得滿頭大汗,對着天晴說道:“淑妃
娘娘,用力,再用力一點。”
產婆沒有停住手上的動作,突然對着霧花喊道:“胎位有些不正,淑妃娘娘體力消耗,霧花你趕緊去找太醫要一片人蔘,給淑妃娘娘吊着精神!”
霧花原本趴在天晴的牀邊,聽到產婆的話嚇得一屁股無力地做倒了地上:“胎位有些不正?!那是什麼意思?那是難產的意思嗎?”
“你再不去問太醫拿人蔘,那就真的要難產了!”產婆自己也被嚇到,這可是一顆腦袋的事情啊?她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一隻腳賣出了棺材。
太醫晃晃找找地找出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人蔘片,遞給了霧花,交代她放一片在淑妃娘娘的嘴裡含着,就可以護住精神不至於痛到昏過去。
霧花哆哆嗦嗦地接過東西,早就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之前還一直告訴自己一定要穩住,在這種混亂的場面下自己不能慌,不然就沒有人可以幫助天晴順利生產了,可是在聽到產婆說胎位不正的時候,她一下子就穩不住了。
該死的司徒煦居然還沒有來,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上早朝,偏偏在這個時候黃河鬧水災,該不會是曹清燕他爹故意找那羣大臣絆住司徒煦,不讓他來凌波宮的吧。
其實霧花這次算是說對了一半,雖然曹家的人找人用黃河水災的事情,在早朝上絆住了司徒煦,但並不是爲了在凌波宮難產的淑妃娘娘,而是設計了一場逼宮!
小李子匆匆的趕到大殿,跟皇上的貼身太監打了個招呼,把淑妃娘娘的話都給帶到了,貼身太監小吳子是太監總管的徒弟,一向機靈,知道這事情要是被怠慢了一定會人頭落地,就偷偷去前殿告訴了在上面侍奉的太監總管。李公公是老人了,對皇上的事情瞭如指掌,只見他俯身在皇上的耳邊說了什麼,司徒煦一下子就是神色大變。
“退朝。”司徒煦只是大手一揮,對着大殿上的一衆臣子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