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傾城回到酒樓,樓煜早已等候多時了,他心知她有太多心事,故明知道她在護城河邊坐了很久卻沒有去打擾。見她一臉倦容的回來,低低一嘆正預說些什麼卻被她打斷。
“夫君大人,妾身今日身體不適,想早些休息了。”逐客令已下,樓煜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們本不同房,他又有什麼資格留在這兒呢?
“那你好好休息。”說着便起身離開,只希望她別傷了自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這些了吧......
樓煜走後傾城一掃先前的鎮定,心中又酸澀起來,終還是忍不住,淚水溼了衣襟。
翌日,傾城所住的酒樓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皇都之中無人不識得這位英俊的六皇子,耶律齊沒有溫度的眼掃過衆人,原本熱鬧的氣氛一時便降到零點,他從容的走上二樓雅間,待小二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轉身看着旁邊的人:“彬翎,查到了沒有?”
“是的,主上,那人確實就在這家酒樓,不過據說此次他來到夜都只是遊歷。”
“哼,那人絕不會那麼簡單,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對了,查查昨天那個女子和他是什麼關係?”
“是。”若她便是那人的妻,那麼他也沒有像傳聞中一樣疼愛她,也就是說他來這裡的目的不單單是隨愛妻遊歷而已。耶律齊冷冷一笑,目光望向樓上傾城的房間。
房間內,樓煜皺眉看着在高燒不止的人兒,昨夜她在護城河邊受了風寒,又一夜無眠......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後悔昨夜沒有去找她,讓她一直獨自傷心,見老大夫起身,忙問:“她怎麼樣?”
“夫人只是受了些風寒,倒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似乎有什麼心事,血氣不暢,待老夫先開幾副藥看看效果。”老頭領着玲瓏去抓藥,便留了樓煜一人在屋內。
傾城睡得極不安穩,渾身發熱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四周的黑暗幾乎壓得她闖不過氣,她不斷呼救,卻顯得那麼無力,她看見父親的血,母親的血,樓煜的血以及她自己的血......
“爹.....娘.....娘......不要,不要......”猛的驚醒,見到眼前關切的眼神,傾城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聲來,樓煜輕輕圈着她,柔聲安慰:“怎麼了?別哭,有我在,乖,別怕。”擡起滿臉淚珠的小臉,聞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心漸漸安定下來,見她好些了,試了試額頭的體溫,復又撫着她因生病癒發紅潤的臉:“傾城,醒了嗎?”
傾城彆扭的別開臉:“恩。”
低低一嘆:“昨夜在顧紅顏,我有皇命在身,你莫要誤會,氣壞了身子。”
聽他解釋,心中一喜又覺尷尬,訕訕一笑“我相信你便是。”
玲瓏煎好藥再送了些粥過來,見傾城已醒來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接過她手中的粥,樓煜在嘴邊吹了吹:“來,喝些粥。”傾城眼神一頓,乖巧的張開小口將粥喝下,但見那碗黑糊糊的藥臉色就變得極難看。
看見她的表情,樓煜輕笑:“怎麼?怕苦?”
見他一臉的調笑,傾城心中一氣。“誰說我怕了?玲瓏,將本夫人的藥拿來!”接過碗便要一口飲盡,樓煜一把搶過碗“那麼燙!不要命了?”低頭細細將藥吹涼,依舊一口一口的將藥餵給她,最後將一粒糖果噻入她口中,見她甜甜一笑,竟覺可愛非常。
“你怎麼會有糖果?”傾城含糊不清的口氣又引得他一笑
“玲瓏剛纔放在藥碗旁邊,看你這樣子似乎很有精神。”
“沒,我還是很暈,我要睡了,你出去吧。”將頭一縮,將被子擋住頭,樓煜見她又擺出鴕鳥裝,低低一笑“那你休息吧,我出去一會兒。”又見她急急的眼神,又補一句“不去顧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