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女重生記
哄好了康熙,又親自送出門去,欣妍才喘了口氣,就聽姚黃進來彙報:“公主,太后娘娘吩咐公主過去呢,說是敬安公主入宮請安,讓公主過去見見。”
又是如雲?
欣妍雖然不是很情願,可還是應了一聲,換了身衣裳帶着姚黃魏紫去了壽安宮。
一路上,欣妍疑惑的問:“敬安公主又來做什麼,前兒才鬧了一場,這又找皇額娘開訴苦大會了?”
姚黃笑了笑:“怕還是爲了家事吧,說起來,敬安公主也太過了,自她嫁到額駙家之後,人家家裡就沒消停過,好像遏必隆還在皇上跟前訴苦呢,說公主太驕奢了些。”
欣妍點頭,如雲這人吧,生錯了年代,她要生到唐朝,論誰都不說她驕奢,反而會說她溫柔好相處,可是,生在清朝,她就成了驕橫。
“敬安公主才嫁過去的時候,好像是因爲幾件衣裳和那府上的福晉吵了一架,人家福晉也是宗室女,輩份也比公主高,怎麼都不服氣的,爲了這事,鬧的整個後院都不得清靜,公主又挑唆着額駙和嫡母不和,直把人家府上吵翻了天。”
說起如雲來,人人都有好大的一番話,姚黃才說完,魏紫又開言了:“奴婢也聽人說,敬安公主出嫁之後,每日裡不是彈琴做畫就是跳舞唱曲,聽說,在遏必隆家府外邊都能聽到,好些遊手好閒的八旗子弟都聚到府外邊聽熱鬧呢。爲此,把遏必隆大人羞的都沒臉見人。”
“這還不止呢!”姚黃補充道:“和正福晉不和,公主和額駙的親生母親也不對付,有一次還罵人家側福晉出身不好,比不得她高貴,直氣的額駙要找公主算帳好給親孃出氣,誰知道。敬安公主當場給額駙下不來臺,指着額駙的鼻子大罵,什麼君君臣臣之類的話把額駙氣個倒仰,等過了這功夫,敬安公主又伏小做低的好一場纔算把額駙的心哄回來。”
欣妍聽的很是歡樂,越聽越覺得好笑,怕這就是如雲這類穿越女正常的作派吧,人家可受不得拘束,更受不得人指摘不好,人家心裡頭裝的是叛逆。裝的是情情愛愛,裝的是與衆不同。怎麼會安安生生的由着別人來安排人生呢。
再說,如雲和法喀的生活,如雲要的從來不是平淡,要的就是冰火兩重天。要的是大喜大悲,自然平時要和法喀爭爭吵吵的,吵到兩個人紅了臉,要分開的時候,再裝模作樣的把人哄回來。人恐怕認爲這纔是本事,這纔是把男人掌握在股掌之中的手段呢。
這麼想着,欣妍又很無語。真不知道怎麼說如雲了,這姑娘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別人無法理解她的想法,正常人的想法,人家也不會認同的。
“這次好像是又和額駙吵架了。”魏紫撇了撇嘴:“據說,額駙也到了十四歲,滿人早熟,側福晉給額駙準備了一個通房丫頭教導額駙人事,敬安公主聽說了,大打出手,直接把那個通房丫頭髮配到莊子上尋了個又老又醜的人給嫁了。”
“哦?”欣妍倒好奇了,那些穿越女不都是滿口的善良高貴,衆生平等嗎,怎麼如雲倒是能下得了狠心呢。
“側福晉雖然生氣,可對公主也無奈,只說公主歲數也不小了,很該和額會圓房,公主不和額駙圓房,就不能擋着額駙找別的女人。”
魏紫接着說話,見欣妍和姚黃都聽住了,她也越說越是興奮:“誰知道,敬安公主說了好一通話反駁側福晉,說什麼男女要等真正發育成熟的時候才能圓房,這樣對雙方都好,要是過早的行周公之禮,生下來的孩子還會難產早夭,她一片爲家裡考慮的苦心,誰知道別人不但不領情,還指摘她的不好,敬安公主不但這麼說,還要拉着側福晉尋太醫去問問清楚,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問,臊的側福晉當時就紅了臉,流了淚。”
魏紫說完,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公主是怎麼想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尋出這麼多事情來,說起來,額駙對她是真的不錯,萬事由着她,又看她是真的有才學,還專門在外邊淘換了許多書給她瞧,也並沒有因爲她招事惹非而心生怨言,可公主不但不領情,反而變本加厲。”
說起這話來,欣妍倒也同意,雖然當初康熙存了利用如雲的心思,讓如雲早早的出嫁了,可到底給如雲挑的夫婿不錯,法喀這個人是真的很厚道,對如雲很敬重也很疼愛,要不是如雲三天兩頭的惹事,怕法喀重話都不會說她一句的。
主僕三個人說着話,纔出了御花園,沒走出幾步呢,就見前方一隊侍衛穿過,欣妍看了一眼就有些呆住了。
無它,那隊侍衛裡一個人欣妍是認識的,幾年前還見過面,就是郭絡羅明尚。
他怎麼來做侍衛了?
欣妍有些不解,又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舉步向前走,才走了沒幾步,卻聽不遠處有人驚慌失措的喊叫:“不好了,張小主落水了,張小主落水了,快來人……”
欣妍搖頭,並沒有回身,而是帶着姚黃和魏紫走的更快了,她心道,好好的人怎麼就落水了,怕又和後宮陰私脫不開吧。
可她這裡才走了沒幾步,就聽到有宮女大聲道:“你們幾個,快去救救張小主。”
猛的回頭去看,原來,一個穿淺綠衣裳的宮女正對明尚那一隊侍衛說話,而明尚分明的滿臉爲難之情。
要是欣妍沒有在清朝後宮生活的經驗,怕還會認爲明尚是個很冷漠的人。可她在後宮生活了這麼些年,自然明白一些規矩。
張小主是康熙的女主,是不能和除康熙外的任何男人有身體接觸的,要是有了,就是行爲不端,不但是張小主,就是那個男人都要愛到責罰,自然,責罰也視情節輕重而定。
而這個宮女過來說讓侍衛們去救張小主,要知道,張小主落了水,這會兒又是春天,穿的衣衫都很輕薄,一沾水,衣衫溼透了,肯定要露出身體曲線的,再說,從水裡救人可沒那麼簡單,肯定會摟摟抱抱的,到時候,人是救上來了,可你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看起來,這是有人要害張小主,這一隊侍衛也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怕肯定會有人要受牽連的。
看到明尚臉上的爲難樣子,也不知道爲什麼,欣妍有些不忍,別人也罷了,反正她不認識,可明尚是她認識的人,也有可能是她的妹夫或者姐夫,她總不能視而不管吧。
“那個,你,對,就是你,過來。”欣妍伸手一指明尚,脫口而出。
明尚看到欣妍,心內很震驚,可他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並沒有擺在臉上,而上幾步上前,跪地請安:“您叫奴才來有什麼吩咐?”
看起來,明尚並不知道欣妍的真實身份。
欣妍朝魏紫使個眼色,魏紫會意,大聲道:“咱們主子是純寧公主。”
明尚心內更是憾動,可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欣妍縮了縮脖子,作出害怕的樣子:“張小主好好的怎麼就落水了,本公主心裡害怕,看你還穩妥些,權且讓你送上一程。”
“是!”明尚答應一聲,站起來跟在欣妍的後面,隨着她的腳步慢行,可心裡卻在思量着,這公主是什麼意思?
明尚三年前見過欣妍,當時,只當欣妍是幻影居的主子,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今兒見到,得知她還是大清的純寧公主,自然是驚訝的,驚訝中,還帶着些很不明的心思。
難道,公主是要救我?
明尚這麼想着,純寧公主是太后的義女,在宮裡地位非凡,她在宮中這麼些年,自然能瞧出張小主落水的蹊蹺之處,也知道他們這些侍衛的難處,要是不救,肯定脫不開干係,要是救的話,又難免受累。
怕公主也是因爲認識他,所以不忍心他受責難,這纔開口讓他有個事情開脫的吧。
想明白了,明尚難免就心生感激之情,算起來,公主也算救了他。
不過,這事情只有欣妍心裡知道,他心裡也明白,卻不能宣之於口。
很快,幾個人到了壽安宮門口,欣妍擺擺手:“行了,到地兒了,你走吧。”
明尚行了禮,很快退了下去,一邊走還一邊奇怪,公主難道真是因爲認識他才救他的嗎,什麼時候,公主這般好心了?
欣妍自己都不明白她當時是怎麼一種心情,不過,人叫了過來,只得硬着頭皮把這件事情理了,原來,她可以在半路上讓明尚離開,可不知道爲何,她硬是等到到了壽安宮門口才讓人離開,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主子!”姚黃見四處沒人,小聲道:“主子太好心了,這宮裡容不下好心人。”
知道姚黃是好心,欣妍也不責怪她,只是道:“那人我是認識的,說不定以後還有用處,再者說,救她一下對咱們爲說也沒什麼損失。”
話說到這裡,欣妍已經進了壽安宮門,見四處安靜,知道太后怕是把人都趕了下去,就快走幾步,到了正屋門口,大聲道:“皇額娘,妍兒進來了。”
門還沒進去,就聽到屋裡傳來低泣聲,還有太后不耐煩的聲音:“好了,還不嫌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