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敏現在吃的量不多,許娘子怕四爺吃得不夠飽,又上了兩小疊剛出爐的牛肉小燒餅,蔥花小燒餅。
那個餅皮擀得極薄,一烤之後脆得很,上面還撒了白芝麻。
每個燒餅也就顧敏手掌般的大小。
由於火候烤得到位,等放涼了吃,味道也是極好的,像吃蘇打餅乾似的。
但比蘇打餅乾香脆可口多了。
特別是蔥花小燒餅,顧敏飯後還能再塞個兩塊。
平時呢,就拿來當零嘴吃。
狗剩來的時候,顧敏也會扳些下來,然後泡到牛骨湯裡,泡軟了,然後喂狗剩。
第一次吃的時候,狗剩死活不張嘴,主要是沒見顧敏這樣吃過,生怕毒死他。
不過,在示範了一次之後,他就吃得很嗨皮了。
顧敏那時候還和武氏打趣,別看狗剩還小,不過,聰明着呢。
哪怕是認識的人,只要是他沒見過的東西,他再嘴饞,遞給他吃,也不會張嘴
武氏一邊扳一邊泡,還沒他吃得快。
無論是武氏還是顧敏,都是給他泡軟些,這樣,也有助於消化。
四爺對這個牛肉小燒餅和蔥花小燒餅極爲喜歡。
除了顧敏扳了兩個蔥花小燒餅放到牛骨湯裡,另外七個燒餅都進了四爺的嘴裡。
蘇培盛見此,心下大喜,覺得以後每天可以讓那個許娘子供應嘛。
這東西也不費什麼勁兒。
每天各放一碟在前院的書桌哪兒,四爺肚子餓了,吃幾塊,挺方便的。
沒瞧見每次放四爺書桌上的糕點,四爺都不動的。
最後都進了那些丫頭的肚子。
你說前院小廚房的那些人也不用用腦子多花點心思,想些新奇的小食出來的。
蘇培盛雖說有的時候挺煩顧敏的,覺得這格格不好好說話,不好好行事,老惹四爺不開心。
不過,這顧格格吧,也有她的優點。
那就是在吃食上面,花樣多。
據說那時候大廚房的人還來素心哪兒打小報告,說一個小小的格格還那麼多花樣的。
可現在看來,這侍候主子,還真需要會點花樣,有花樣纔好哪!!
你看四爺,每次十幾道菜端上去,基本每道菜都挾個一筷的,誰知道四爺喜歡吃哪個?
雖說當主子的都這樣,不能讓你們底下當奴才的知道他的喜好。
可是,這讓當奴才的,多沒成就感啊!!
自從四爺和顧敏在一起用餐,蘇培盛覺得,自家主子爺比較有了些人間煙火。
至少,你知道主子爺對哪些小食不反感。
對哪些食物喜歡些。
對哪些食物不喜歡,但是,還是願意去接受和嘗試。
而這顧格格花樣多啊,七拼八湊的,好像主子爺進食的範圍也廣了些。
吃的品種多,營養不就均衡了嗎?
蘇培盛覺得,當一個合格的奴才別的不能爲主子分憂了,那麼,在衣食住行上,咱得把主子的一切照顧得妥妥當當,舒舒服服纔是。
“爺,你要不要喝點湯?那個燒餅挺乾的。”
那燒餅雖說不大,皮又薄,不過,也是顧敏一天的零嘴。
四爺就這麼一餐幹完了,她是真怕四爺回前院要喝山楂水。
四爺瞟了眼顧敏,然後把碗遞給了蘇培盛。
蘇培盛便在大碗裡舀了五六勺牛骨湯,然後端到了四爺跟前。
四爺用小湯勺攪動着碗裡的湯,不過,並沒入嘴。
“你喜歡把這薄餅放到湯裡?”
難道這樣口味更加好些?
“妾身都喜歡的,這幹吃有幹吃的口感,泡着吃有泡着吃的風味。
只不過,現在和虎頭玩鬧得多了,虎頭不喜歡吃蔥,但妾身發現,把這蔥餅扳碎了,放牛肉湯裡。
牛肉湯把這蔥的味道掩蓋過去了,虎頭就不抗拒了……”
顧敏眉飛色舞,得意洋洋的解釋道。
自己就說嘛,哪有挑食的孩子,只有不會換花樣的廚子。
狗剩別的都像武氏,就是在吃食上,特別像四爺,不好侍候。
不過,幸好,他年紀還小,可以慢慢引導。
本來嘛,倘若她沒懷孕,才懶得理會呢。
和自己又沒有什麼關係的。
最多平時抱抱親親的,哪裡會花精力呀。
可現在自己不是也懷上了嘛,那正好,完全可以拿狗剩來當試驗品。
看看怎麼引導挑食的孩子改正這個不良習慣。
雖說成效不是很大,這孩子越大越不好騙。
不過,經驗是累積的。
養孩子就和升級打怪一樣。
你搞定一個問題,又會有無窮無盡,匪夷所思的問題跑出來。
你就只能盡招拆招,儘可能的,把一些問題扼殺在萌芽之中。
蘇培盛本來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他的心情往往隨着四爺的變化而變化。
你說爲什麼好好的一個問題,顧格格都會扯歪呢?
你好好的,提武格格家的小阿哥幹嘛?
換了是一個正常人,不是都應該溫柔可親的把那碗泡軟的餅湯端到四爺跟前?
倘若嘴角含着笑,眼裡含着對四爺濃濃的深情,不是更加好?
這纔是一個妾氏應該有的姿態不是?
可她呢?
看着四爺石化在哪兒,就知道,四爺的心是零亂的……
相比較蘇培盛,四爺倒是比較淡定的抿了碗手裡的牛骨湯。
本來嘛,他也早就習慣自家小妾的不按常理出牌了。
這樣纔是正常的。
倘若像他他拉氏那樣小心侍候,像李氏那樣溫柔蜜意,他纔會覺得奇怪呢。
他之所以皺着眉,則是覺得,這個小燒餅配着牛骨湯味道倒是不錯。
雖說熱得出了一身汗,不過,無論是喉嚨還是胃,都挺舒服的。
四爺指了指那小燒餅,蘇培盛立馬明白了,他去小廚房向許娘子拿方子。
顧敏見四爺喜歡,便趕緊道,“爺,這燒餅還可以放些別的呢,放芝麻白糖也成,或者放乾菜豬肉也成,可以放好多配料。”
這就有點類似包包子,做月餅一樣,看你自己口味。
說到做月餅,顧敏特別遺憾的就是,當年她超迷流心奶黃月餅。
可是到了古代,她和葫蘆研製了老半天,還是沒有把流心奶黃月餅研製出來。
哪怕是它的親戚流沙奶黃也不見蹤影。
雖說也知道確實難做,除了鹹蛋黃好找之外,別的材料,對葫蘆或者顧敏來說,都難找得很。
不過,她依舊沒有放棄。
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
你看許娘子一來,自己院裡不是多了好些好吃的嘛。
倘若再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