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聽到海瀾的話,六神無主的望了眼她,想到什麼,也有點慌,敏感的捕捉到大格格的神色,胤禛一腳踢開李氏,“說吧,誰在你身後指示你這麼做的?你嫡額娘這院子所有用物我都派人嚴格的檢查,不是我小瞧你,而是你根本就不可能弄到毒藥?”
因爲害怕,大格格本能的想要找依靠,所以她看向了李氏,而李氏接收到大格格的視線,嚇的趕緊摘清,“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李氏的話固然有自我保護的本能,可是卻也因此讓大格格對自己的額娘更加的失望了,冷笑了一聲,“阿瑪,你就不要問了。”
“你想死沒人攔你,但是你不要因此連累了別人,你嫡額娘何其無辜。”
胤禛漠然的掃過死鴨子嘴硬的大格格。
“她無辜?阿瑪你怎麼能這偏心呢,她是您的福晉,那我還是您的女兒呢,既然她知道我想害她,她爲什麼還要按我的要求給我準備文房四寶,難道用心不險惡嗎?”
如果不知道實情,四阿哥估計也被自己的女兒的話給洗腦了,他失望的看着不知悔改的大格格,“文房四寶是我準備的,沒有任何毒,誰能想到你會自己給自己下毒呢?!”
大格格的眼神閃了閃,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而胤禛卻沒放過她這細小的表情,“你最好還是實話實說,否則的話……”
海瀾一直讓人注意着年氏和大格格,可是她們之間沒聯繫,所以海瀾也疑惑了,如果不是年氏會是誰,而且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大格格竟然能狠心以身試毒,“解毒是關鍵,你對我不管有多大的怒氣,對自己下毒這樣糟蹋健康的方式都是愚蠢至極的。”
“還不說!”
胤禛不僅生氣,還焦急,不管對這個女兒此刻多麼的失望,他不希望她死掉就是了,可是她竟然還拎不清!
“年額娘……”
聲音極小,可是胤禛、海瀾還有李氏都聽到了!
“來人啊。”胤禛因爲惱怒,滿目猩紅,看起來有點猙獰,吩咐小跑着進來的蘇培盛說“讓年氏那個賤人過來!”
因爲對院子的下人恩威並施,所以海瀾院子的發生的事情一向不容易外傳,年氏雖然知道四阿哥和李氏都去了海瀾那裡,也猜得到大概是因爲大格格,可是爲什麼叫自己也過去,她是疑惑的,甚至從蘇培盛傳話的態度來看,四阿哥似乎很生氣,所以她更加的不解!
等到了海瀾的院子,看着滿身散發着凜寒之氣的四阿哥,她意識到出事了,可是到底出了什麼事卻一無所知!
不管怎麼樣,自己都是剛剛被放出來,現在又得以撫養弘昀,年氏想自己低調就對了。
可是縱然如此,四阿哥還是一開口就質問,“說吧,給大格格下的什麼毒?”
這問題更是讓年氏摸不着頭腦,“下什麼毒?”
拍了一下桌子,胤禛厲聲喝道,“你問誰呢?”
海瀾一直關注着年氏,這些天也沒發現大格格和她聯繫,見四阿哥和李氏都沒有解釋的意思,海瀾索性就和年氏解釋了一遍來龍去脈。
年氏這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然而自己卻什麼也沒做過啊,再說自己何苦和一個丫頭片子過不去呢?!
因爲惶恐和不安,年氏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一點也沒有掩飾。
然而這個時候誰也沒在意她口中對女兒的不屑。
胤禛緊蹙着眉頭,似是對年氏的話還有懷疑,“真的不是你?”
“爺,我剛被爺解除了懲罰,而且還得意撫養弘昀,何苦和大格格過不去呢,萬一被發現了,對我百害而無一益啊!”
年氏聲淚俱下的爲自己辯解。
李氏翻了個白眼,涼涼的開口道,“說不得就是你聲東擊西呢。”
不過這話也讓海瀾心中陡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也許真的不是年氏,是別人聲東擊西的辦法,以此來陷害年氏,如果自己沒有因此而警覺的話,自己也跟着倒黴了。
“爺……”
海瀾想要提醒四阿哥換個思維想一想。
然而海瀾能想得到的,四阿哥也想到了,他看了眼海瀾,對李氏說,“你去大格格屋裡問問她,她怎麼和那人聯繫的,爺提醒你,這關乎你女兒的命,你還是要慎之又慎的,最好不要參雜自己個人的判斷。爺要聽原原本本的話!”
四阿哥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提醒李氏,他不信任她,但是李氏這個時候也知道,不是糾結信任與否的時候,女兒是不是“賠錢貨”暫且不論,就說自己懷胎十月的艱辛,她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就此出現什麼意外,所以她衝着四阿哥福了福,“爺,我知道輕重的。”
“嗯,去吧。”
李氏出去後,四阿哥審視着年氏,犀利的眼眸讓年氏所有的小心思都無處遁形,所以胤禛相信年氏剛纔說的應該是真的。
他緩緩的移開視線,不經意間和海瀾的目光相撞,四阿哥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海瀾,示意她和年氏說話。
海瀾會意的點了點頭,實際上不用四阿哥說,海瀾也有許多話想問年氏,“弘昀在你那還習慣嗎?”
年氏有點錯愕海瀾怎麼會問這麼溫和的話題,大概是被冤枉心裡有氣,所以不假思索的說,“習慣是可以改的,不習慣他也要適應到習慣不是嗎,福晉這話問的多餘。”
嘴皮子倒是利索了,說完餘光掃到四阿哥因此更加陰沉的神色的時候,年氏知道自己的脾氣有沒有摟住,暗自有點後悔,趕忙想着怎麼補救,“爺,大概是一個人久了,說話有點不過腦子,還望爺海涵。”
胤禛沒有在年氏說話不合規矩上有什麼微言,反而淡淡的說,“你這態度很容易得罪人,好好想你出來這幾天有沒有因爲一個人久了說話做事不經大腦的時候,自己得罪人了也不知道?”
年氏也就是驕縱了些,腦子是不笨的,四阿哥這麼一問,她也意識到了,既然自己沒做,大格格卻說是自己,是不是有人想陷害自己呢?
於是年氏再次不假思索的說,“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