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蘊含了敏妃對伊嬈的所有怨氣,伊嬈從小到成了她的兒媳,就沒有做過讓她順心的事兒,所以這一巴掌敏妃是拼盡了全力,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把伊嬈拍死。
伊嬈好心遞帕子,那會想到敏妃會突然動手,不過她畢竟是練過的人,敏妃這一巴掌她其實可以躲開,但此舉不孝,只會惹得敏妃更震怒,所以伊嬈咬咬牙,站在原地未動硬生生的承受了敏妃的巴掌。
只是伊嬈低估了敏妃對她的恨意,低估了敏妃的氣力,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敏妃的手掌與伊嬈嫩滑的臉蛋來了個親密接觸,不防備敏妃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道,伊嬈的身子隨着巴掌的慣性往後踉蹌了幾步。
“額娘!”胤祥急的從座位上“騰”的一下站起身來。
“福晉!”花花和紅紅忙去攙扶伊嬈。
“額娘,您爲何打嬈兒?”看敏妃還要再撲過去,胤祥忙拖着病體去攔她“額娘,您冷靜,您冷靜,嬈兒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可以訓導她,怎麼能親自動手呢?!”
“她腦袋笨的像是石頭,額娘訓導多次都無用,除了打沒旁的法子了!說不定挨幾巴掌,她腦袋就好使了!”敏妃厲聲道,見伊嬈被打的右臉迅速腫了起來,上面有個清晰的手指印,她只覺得暢快,憋了這麼多年的怨氣終於發泄了出來,她想要仰天大笑。
敏妃如此胡攪蠻纏,胤祥頭大如麻“額娘!您冤枉嬈兒了,若不是她,兒子就再也見不到您了!”
“胡說!你吉人自有天相,她又不是大夫,關她什麼事!”仔細打量胤祥的面相身形,敏妃眼珠又往下掉落“我可憐的兒,都怪她沒照料好你,只是短短几日,你竟然瘦成了這樣,額娘簡直要認不出你了。”
敏妃如此,胤祥只想要嘆氣,躲開敏妃想要撫摸他臉頰的手,胤祥轉身向伊嬈走去,伊嬈的臉頰已經紅腫起來,且敏妃手中的指甲套劃破了伊嬈的臉頰,有血絲冒出,花花正心疼的拿着手帕擦去血跡。
敏妃突然發狂,她們也不敢貿然去喊太醫,畢竟胤祥還在這裡。
敏妃見此卻是大怒,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胤祥重視伊嬈多於她,胤祥躲避她手掌的動作傷了她的心,這份傷心憤怒必須在伊嬈身上找回來!
敏妃伸手去拉胤祥,一把把胤祥扯到了身後,她一個箭步來到伊嬈跟前,擡手又往伊嬈臉上打去。
胤祥不防備敏妃竟也對他動手,病體抵抗不了敏妃這一刻的爆發力,他被敏妃扯到了身後,急的只大叫“額娘!住手!快住手!”
花花和紅紅見狀,忙側身擋在伊嬈跟前,剛纔是沒防備,現在有她們在跟前,敏妃絕對傷不了伊嬈。敏妃的巴掌落在花花臉上,花花驚叫出聲,敏妃不滿,伸手抓着花花的頭髮往旁邊扯,想要把花花拉到一旁去。花花自幼跟着伊嬈,何時被人這樣撕打過,她與紅紅抱在一起擋在伊嬈跟前,又是喊又是叫,儘可能的把事情鬧大。她們的主子是伊嬈,不是敏妃,伊嬈何時被人打過?她們恨不得立馬就把康熙太后招引來,讓這兩位巨頭boss見見敏妃的癲狂樣。
敏妃被花花紅紅攔住,又氣又怒,不禁扭頭對身後站着的隨身丫鬟命令道“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過來幫忙!”
那兩位丫鬟得令,忙走上前來加入戰團,場面頓時亂成一團。
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胤祥只覺得腦袋嗡嗡的痛,他開口喊道“住手,都住手,成什麼樣子!額娘,快停下,快停下!”
事已至此,敏妃怎麼會停下,她還要趁機多打伊嬈幾下呢。
場面亂成一團,伊嬈有花花紅紅擋在身前,並沒有波及到,見胤祥去拉扯敏妃,她眼珠子轉轉,有了打算。
“額娘,您、您爲何打、打兒媳?兒媳哪裡、不夠好了?”根本不需要掐自己,用兩秒鐘醞釀情緒,伊嬈眼中迅速出現一層水霧,水霧凝聚成淚珠,在眼眶中打轉,隨時都能落下。
悽楚的表情,傷心的語氣,無助的眼神,再配上右臉那大大的巴掌印,這樣的伊嬈當真稱得上楚楚動人我見猶憐這八個字。
伊嬈知道敏妃不喜她這副風中任人摧殘的小白花模樣,所以她故意做出這副表情來刺激敏妃,好讓敏妃更加憤怒。敏妃無緣無故打了她,她可是個有仇當場就報的主兒,她要把事情鬧大,鬧得康熙和太后都過來爲她撐腰做主。
果然,看了伊嬈這副表情,敏妃頓時指着她的鼻子大罵“你還有臉問!瞧瞧胤祥被你照料成什麼模樣了!還敢扮出這副狐媚樣,你打算勾引誰呢?!扮給誰看呢!本宮可不吃你這一套!”
“額娘!”敏妃的話音落,胤祥忙出口勸阻她“您少說兩句吧,看您現在這個模樣,被皇阿瑪和皇瑪嬤看到了,成什麼樣!”
“你這傻小子,徹底被她迷住了,明明是她犯錯在先,你倒幫着她擡出皇上太后來壓額娘,她是你福晉,我是你親額娘啊!”胤祥的勸阻純粹是火上澆油,敏妃聽了這話更加生氣。
伊嬈見此,正想要開口再說點什麼的時候,腦中突然傳來了小白龍的聲音“裝暈,快裝暈。”
小白龍的聲音帶着興奮和急切,伊嬈不明所以,忙出言詢問“爲什麼?怎麼了?”
“你只管裝暈,待會會有驚喜發生的。”小白龍催促道。
伊嬈於是不再問爲什麼,她一手捂着紅腫的右臉,一手捂着胸口,淚水撲簌簌往下掉,滿臉的傷心欲絕“額娘,您……您怎麼,怎麼這樣、誤會、誤會兒媳……”伴隨着這哽咽的話音,伊嬈哭的更兇,忽然又皺眉,捂着胸口的手撫上了腦袋,一副頭疼難忍的樣子。身子往旁邊踉蹌幾步,伊嬈站到了椅子旁邊,估摸着自己能暈在椅子上,伊嬈很是乾脆的眼睛一閉身子一軟,晃晃悠悠的向寬敞的太師椅倒去。她可不想直接躺在地上,所以她只是身上跌坐在地毯上,腦袋靠着太師椅的扶手,面頰掛着淚痕臉上帶着痛苦之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