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氏?陪胤祥一道和病魔做抗爭,這幾日過的太充實,尤其是昨天,伊嬈差點忘記鈕祜祿氏也在。
“我就不見她了。”伊嬈起身想要避到屏風後面,她的臉現在根本不能見人,更何況還是鈕祜祿氏這個勁敵。
“你懷孕,她定是過來給你道喜的。”胤祥拉着伊嬈的袖口,不讓她動。
“瞎扯,是過來瞧你的,我只是順道。”伊嬈說着不再搭理胤祥,徑直避到屏風後面去了,胤祥見此笑笑,只得隨她去。
鈕祜祿氏進來之後先是給胤祥請安,行禮之後胤祥問她“可有事兒?”胤祥這話的潛臺詞就是有事就說,沒事你可以告退了。
這話聽的鈕祜祿氏心裡發苦,不過面上卻是不顯,她道“爺身子有恙,婢妾特來探望爺。而且聽說福晉懷孕了,這是大喜事,婢妾是來給福晉道賀的。”
“你的心意爺知道了,爺休息幾日就好了,不用擔心。不過福晉這幾日有些不舒服,就不見你了,你的心意爺會轉告給你的。”胤祥話裡話外都是趕人的意思。
鈕祜祿氏裝着聽不懂,向胤祥道了謝,然後從身後站着的丫鬟彩雲手中拿過一個藏青色包裹,託在手中對胤祥說道“這是婢妾爲爺做的衣衫,包括荷包扇套等小物件,婢妾手藝不精,做活慢,從進府開始做,拖拖拉拉到現在才做好,而且婢妾只是目測爺的尺寸,沒有實際量過,若是有誤差的地方,您告訴婢妾,婢妾再改。”
這鈕祜祿氏倒是有心思,胤祥輕輕一笑,伸手接過了包袱“你費心了。”
見胤祥願意收下,鈕祜祿氏心中一喜,忙開口道“爲爺做這些事婢妾份內的事,只要爺不嫌棄婢妾手藝不精,婢妾就很高興了。”
胤祥笑笑,把包裹放在了旁邊的高腳茶几上,沒有言語。
鈕祜祿氏見此,又開口道“爺身子受到了極大的虧損,剛好婢妾那裡有支六百年的老參,等回到京城,婢妾給爺送來,爺好好補補身子。”
“不用了,你留着吧,上了年份的老參,也挺貴重的,再說了,爺不缺這些。”
“婢妾用不上,婢妾知道爺不缺這些,只是這是婢妾的心意,希望爺能夠收下。至於貴重,再貴重也比不過爺的身子貴重,既然是補品,那就應該拿出來用,白白放着,倒是浪費其的尋在價值了。”
“你的心意爺明白,不過老參爺那裡有,用不上你的,你還是自己放着吧,瞧你身形略單薄,你自己用來補身子吧。”撇了眼鈕祜祿氏發育並不完全的小身板,胤祥如此道。
鈕祜祿氏聽聞此言則是臉頰微紅,她這個身體今年才十三歲,剛剛開始發育,自然不能前凸後翹身材惹火,再說了這清代旗袍都是寬寬大大,她就算是有好身材外面也瞧不出來。
“爺說的是,婢妾一定好好養身子。”鈕祜祿氏略帶羞澀的開口道。
胤祥淡淡的嗯了一聲,沒再言語。
胤祥只是想要推拒鈕祜祿氏的人蔘,隨口才說了這麼一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鈕祜祿氏和伊嬈都記在心裡,鈕祜祿氏心中暗喜,伊嬈則是磨牙擦掌,在心裡拍了胤祥幾十個巴掌。
見蒙古包裡又寂靜了下來,鈕祜祿氏又道“爺,你養病期間若是覺得煩悶了,可以傳婢妾過來陪您,琴棋書畫這些婢妾都有涉獵,談不上多精通,但還是能陪爺打發時間的。”
“唔,爺記着了,等爺想起的時候,自然會派人去尋你的。”胤祥說着面露倦容,對鈕祜祿氏道“如今這身子大不如前,略說幾句話便覺得疲累,你先退下吧,爺休息一會兒。”
鈕祜祿氏見狀忙向胤祥告辭,不過臨走之前又道“爺,如今福晉懷着身孕,諸事多有不便,要不讓婢妾來伺候您的日常起居吧?”
“暫且不必,爺不喜歡被人時時盯着,你有空多去額娘那裡候着,多陪陪額娘。”
鈕祜祿氏聞言心中嘆氣,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告退。
待鈕祜祿氏走了之後,伊嬈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她臉上堆滿了真誠的假笑,道“爺可真是有福氣,竟然得了這麼一位貼心的格格,真是讓我好生羨慕啊”
她嫁給胤祥三年也沒主動給胤祥做過什麼衣衫,都是胤祥要求了她纔拿起針線來做,而且關於胤祥的身子,她餵了一粒丹藥便沒想過其他了,鈕祜祿氏倒是細心,她想不到的鈕祜祿氏全想到了,若說心裡不酸,那是不可能的。
聽的伊嬈這話,胤祥故意翕動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一臉疑惑的開口道“好大一股醋味,怎麼回事?難不成這裡擱有山西老陳醋?”
“呸!”伊嬈哼了一聲,走過去打開高腳茶几上放着的包裹,仔細打量鈕祜祿氏的針線活計,並且在心中與自己暗暗的做比較。
看伊嬈似乎很在意的樣子,胤祥趁機提要求“你看她都想起來給我做衣衫,你卻從來沒想起過,可見你是沒把我放在心上。以前你不喜歡我,倒也罷了,只是咱們現在都兩情相悅了,這樣的事情你也該爲我做了吧?”
兩情相悅這個詞讓伊嬈的手頓了一下,似乎不太排斥這個詞,心裡竟然還甜滋滋的,伊嬈眼珠子轉轉,道“以後再說吧,我現在懷着身子,不宜勞累,做針線很傷眼睛的。”伊嬈說着把手中的衣衫摺疊起來放進包裹,問胤祥道“這剛好是這個季節穿的,你要不要換上瞧瞧?”總歸是鈕祜祿氏的一番心意,胤祥沒開口,她也不好擅自處理這衣服。
“換什麼,我都瘦成這樣了,肯定不合身,收起來放行李吧。”胤祥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也行,等你生了孩子,可要親手給我做套衣衫。”
“到時候再說吧。”生了孩子還得看顧孩子呢,哪有空喲“鈕祜祿格格剛纔不是說了,若是不合身她該,你這樣直接收起來,她會心裡不舒坦的。”“你這口是心非的丫頭,若是我真穿了,那心裡不舒坦的該是你了。”伊嬈聞言嘿嘿一笑,算是承認了胤祥這話,別說胤祥穿了她不舒坦,就是剛纔鈕祜祿氏和胤祥對話的時候她心裡就如有隻小貓在抓一樣,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