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伊嬈一臉驚訝,柳柳知道伊嬈真認識外面那位白衣姑娘,她好奇道“福晉,您怎麼認識她的?要不要見她?”
“街上碰到的。猶豫了一下,伊嬈搖頭道“不見了,打發她走。”她重活一世,還沒有誰能讓她哆嗦呢,還是不要和那白衣姑娘接觸了。
不過伊嬈身上終究籠罩着聖母光環,想起白衣姑娘的可憐樣,她又喊住柳柳,吩咐道“給她五十兩,五十兩銀子,讓她做個、小生意什麼,讓她以後,不要再來了。”
柳柳對此見怪不怪,伊嬈就是心善,對陌生人隨便一出手便是五十兩銀子,夠普通人家一兩年的嚼用呢。柳柳領命而去,親自拿着銀子到了門口給那白衣姑娘,把伊嬈的話複述了一遍。
白衣姑娘聽完了柳柳的話,雙眼放光,這位貌美的十三福晉如此心善,她更加不願離開了,她如今孤身一人,在外面討生活艱難,現在有機會攀扯上伊嬈這顆大樹,她使出渾身解數都要抱緊了!
想到這裡,白衣姑娘也不接銀子,只是又跪下來抹眼淚,哭哭啼啼的向柳柳說道“好姑娘,求您讓我見見十三福晉吧,我如今孤苦一人,也無處可去,天大地大,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求的不多,求福晉賞我一口飯吃,我要的不多,能吃飽飯就成,我願意做牛做馬的伺候福晉。”
“福晉這不是給了你五十兩銀子嗎?你拿着銀子去做點小生意,豈不是要比你爲奴爲婢的強?”
白衣女子抽噎道“姑娘打小錦衣玉食的可能有所不知,外面討生活艱難,我一個女子,孤苦無異的在這滿是貴人的京城,真真是難以活下去。”
柳柳皺眉“難不成你還黏上了我們福晉不成?”
“不敢不敢,姑娘息怒,姑娘息怒,我只是想着福晉是大善人,我又之前和福晉照過面,所以想着福晉能出手救一救我,在府中隨便給我安排個住處,讓我做什麼都成,姑娘,您行行好吧,您幫我向福晉求情吧!”見柳柳有些不耐煩,白衣女子趕緊擺手,不過眼淚卻是流的更兇了。
柳柳見此眉頭皺的更緊,這麼一個身穿孝衣又愛哭哭啼啼並且瞧上去弱不禁風的姑娘,不管是誰家都不願意要吧?晦氣,太晦氣。
不想和白衣姑娘多說什麼,柳柳徑直把那五十兩銀子扔在了白衣姑娘懷裡,口裡道“我們家福晉和你無親無故,憑白給你五十兩銀子已經是我們家福晉心善了,你哪兒來的去哪兒去,以後別來了。”
柳柳說完這話,再不管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轉身要回府裡,而白衣女子見狀,趕緊故技重施跪行幾步抱住了柳柳的大腿,大聲哀嚎起來“姑娘,姑娘求求您行行好,行行好吧,我真的無處可去了,求您幫幫我吧!”
柳柳雖然是丫鬟,但自小便跟着伊嬈,和婉寧一般從沒見過這樣說哭就哭說嚎就嚎的姑娘,回過神之後她想要抽出自己的雙腿,結果竟然抽不出來,她急了起來,呵斥道“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快放開!”
白衣姑娘怎麼會放開,她又不傻,她不僅不放,反而更加用力的抱着柳柳的雙腿,嚎叫道“姑娘,您就幫幫我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幫幫我吧,我會在心裡爲您祈禱的。”
見白衣姑娘叫的更大聲了,柳柳又氣又羞,白衣姑娘沒臉沒皮的,她可是要臉面的,見怎麼都掙脫不開,柳柳剛要開口叫看門的小廝過來幫忙,這時候傳來了一道清亮溫和卻不失威嚴男聲“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了?”
白衣姑娘聽見問話聲擡頭往聲音來源看去,柳柳則是大喜,是胤祥回來了。
“爺,您先吩咐人把這姑娘趕走,她黏上福晉了,非要福晉對她負責。”
胤祥聞言低頭看了一眼白衣姑娘,恰在這時白衣姑娘也正在看胤祥,於是兩個人來了個對視,胤祥沒什麼感覺,白衣姑娘卻覺得腦中轟的一聲便炸了,她自小生活在社會底層,哪裡見過胤祥這樣丰神如玉英俊瀟灑周身難掩貴氣的青年,她整個腦袋都懵了,也顧不上哭,只是呆呆的瞧着胤祥,沒了反應。
“粘着福晉?”事關伊嬈,胤祥自然無比上心,他揮了揮手,示意看門的小廝過來,那小廝顛顛的跑過來之後,他出言吩咐道“先把她請到府中,然後聽爺的命令。”說完這話便擡腳進了府裡。
那小廝得令,彎腰去拉白衣女子,白衣姑娘看胤祥看入了神,竟然沒聽到胤祥的話語,小廝去拉她她絲毫沒有反應,見她這幅樣子,柳柳氣急,恨不得踹她兩腳。
深呼吸幾口氣,柳柳掙脫白衣姑娘的雙臂,氣呼呼的瞪了她一眼,然後纔跟在胤祥後頭往府裡走去。而白衣姑娘跪在地上癡癡凝望着胤祥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纔回神,小廝見狀心生鄙視,不過面上不顯,只說請她進府略坐一會兒。
一聽竟然可以進府,白衣姑娘自然歡喜無限,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撿起地上散落的銀子揣在懷裡,然後跟在小廝身後進了十三貝勒府。
胤祥進屋子的時候伊嬈正坐在坐榻上翻書,龍鳳胎躺在她身邊睡覺,見到伊嬈竟然在翻書,胤祥微微驚訝“嬈兒,怎麼想起來看書了?”
胤祥說着走過去翻了翻伊嬈手中的書,發現竟然是《史記》,伊嬈去年在草原的時候發誓要好好充電補充知識,她看的第一本書便是《史記》,只是看了沒多久便得知自己懷孕了,於是《史記》便被她收了起來,不想這時候竟然又翻出來瞧了。“隨便看看。”其實是打發時間而已,伊嬈說着去看柳柳,想要知道白衣姑娘如何了。柳柳見此,指了指胤祥,回道“奴婢給了她銀子,她不要,後來爺回來了,爺把她帶到府裡了。”“啊?爲什麼?”伊嬈去瞧胤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