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無奈搖頭,心裡有一絲絲的後悔,這次讓敏妃回宮,到底是對還是錯?
胤祥苦口婆心的勸說敏妃,讓她低調行事,不要爲他添麻煩,但敏妃把他的一番話當成了謙虛之詞,認爲他小題大做,事情哪有那麼嚴重,康熙對胤祥的疼愛衆人都看在眼中,這皇位將來絕對是胤祥的,她爲此提前高興高興怎麼了?
敏妃不聽胤祥的勸說,非但沒有夾着尾巴儘量的減少存在感,反而更加高調,每日啓祥宮都坐有一幫位份低下的貴人答應常在等,這些人沒資格去寧壽宮向太后請安,便每日清晨起得早早的去啓祥宮向敏妃問好。
敏妃儼然成了後宮之主,四大妃不來見她,但位分低的那些女人基本上每天都來向她報道,一屋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挖空心思的討好她,她終於嚐到了身爲皇后的蝕骨滋味,太美妙了。
對於這種情況,四大妃冷眼旁觀,她們壓着敏妃壓了二十多年,現在敏妃因爲胤祥受寵而猖狂了起來,呵——真是笑死人了,胤祥還沒成爲太子呢,就算是成爲太子將來說不定也會被廢,敏妃現在猖狂成這副模樣是做給誰看?
想壓她們想讓她們低頭?做夢去吧,除非胤祥真的登基,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四大妃忍下心裡的各種羨慕嫉妒嘲諷的情緒,不和敏妃一般見識,但太后忍不了,太后的年紀大了,和康熙相處的更加和諧愉快,沒了早年的戰戰兢兢,這後宮裡的事,她說了算。
她是太后,所以四大妃每日向她請安,這名正言順理所當然,但敏妃算哪根蔥?一個名義上的妃子連正式的冊封詔書都沒有,憑什麼享受和她類似的待遇?
太后心氣兒不順,這日清晨,見自己下首坐得端端正正的四大妃,擡了擡眼皮,開口道“聽說敏妃回宮了,怎不見她給哀家請安?莫不是出宮太久,忘了規矩?”
四大妃都是人精,一聽太后這口吻,都知道太后這是要找碴,德妃心裡欣喜,忍不住出言道“太后您有所不知,如今敏妃妹妹,威風大着呢,想必這時候那些小答應小貴人之類的都在她那裡,向她請安。”
榮妃也道“太后,德妃妹妹說的不錯,敏妃妹妹這次回來,風頭大的很,如今您每日在這裡接受臣妾幾個人的請安,她在啓祥宮接受那些小貴人常在的請安,啓祥宮一天到晚都熱鬧非凡,歡聲笑語不斷,敏妃妹妹的日子,舒坦着呢。”
“是嗎?每日都是這麼坐着也怪沒意思的,走,跟着哀家到啓祥宮轉轉,看看敏妃到底有多大的威風,竟連給哀家請安這樣的事也顧不得了。”
太后說着起身,四大妃趕緊跟隨,一個個的眉來眼去傳遞消息,心裡都在偷着樂。
她們四個雖然是競爭關係,但當下面有人興風作浪想要往上爬取代她們的位置時,她們又會聯起手來共同打壓。她們四個被冊封爲妃,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八年的時間,這期間她們誰也沒搞垮誰,但誰也沒特別的得寵,形成一個平衡的局面。
如今敏妃異軍突起,一枝獨秀,蓋過她們的風頭,想要一舉把她們全打壓下去,想得美。
一門心思想要找碴的太后帶着想要看笑話的四大妃來到了啓祥宮,情況果然如榮妃所說的那般,剛走到啓祥宮門口便聽到了女子的嬌笑聲,太后的臉沉了下來,敏妃被關,這啓祥宮應該冷清的如冷宮一般,只有耗子肯上門,可結果卻是比她的寧壽宮還熱鬧,這是要置她於何地?
太后沒讓啓祥宮的宮女通稟,徑直帶着四大妃闖了進去,殺敏妃一個措手不及。望着突然出現的太后,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尤其是敏妃,她的直覺告訴她,今日要受苦了。
“敏妃,你難得回宮,竟不去向哀家請安,反倒是拘着一幫女人在這裡說笑,你可有把哀家放在眼裡?”太后嚴厲的喝問道。
敏妃只覺得冤枉,康熙不准她踏出啓祥宮一步,她就算是想去給太后請安也出不去啊“太后,臣妾沒有,皇上他……”
“還敢狡辯?果然是在宮外待得久了,竟然忘了宮裡的規矩,來人,給哀家好好的教一教敏妃,讓她知道這宮裡的規矩有多森嚴!”太后根本不給敏妃辯解的機會,她今日就是爲了找碴而來,給敏妃時間讓敏妃搬出康熙的命令來反駁她,她還怎麼愉快的找碴?
太后的話音落,從她身後走出了一位五大三粗的嬤嬤,那嬤嬤的大手如蒲扇,和男人的手一般無二,她絲毫沒有猶豫的擡起大手朝着敏妃嬌嫩的臉蛋扇去,“啪”的一聲脆響,響徹整個屋子,敏妃慘叫一聲,整個身子被扇的跌倒在地,而被打的右臉頰瞬間高高腫起,上面還清晰的留有五個手指印,特別明顯。
聽着這清脆悅耳的聲響,太后只覺得心中的鬱氣消散不少,她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敏妃,淡淡的開口道“敏妃,你可知錯?”
“臣妾、臣妾不知錯在……”
“掌嘴!”哪兒兩個字還沒出口,太后又粗暴的打斷了她,於是“嗷”的一聲慘叫聲又起,敏妃的左臉頰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和右臉頰一樣上面清晰的印着五個指頭印。
“敏妃,你可知錯?”太后又問。
敏妃到這會兒終於明白了,太后就是來整治她的,甭管她說什麼,都難逃被懲治的命運。
敏妃學乖了,她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顧臉頰的疼痛,跪到太后跟前恭敬的回道“臣妾知錯。”
“錯在哪兒啊?”太后挑着眉又問。
“對您不敬,臣妾活該受罰。”
“真是愚笨,來人,再打。”太后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又輕描淡寫的吩咐道。
慘叫聲又起,敏妃的右臉又捱了一巴掌,那嬤嬤下了狠勁兒,敏妃只覺得整個腦袋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