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假的替代不了真的,待那格格長大後,若是真知道了自個兒的身份,只怕她話不願意做了舒舒覺羅氏府上的格格呢,天家的格格同外頭的格格差別可大了。”
七巧當即便笑:“可不是,奴婢先前還聽前院兒的奴才們說呢,說是太子三番幾次的遭了斥責,萬歲爺對太子爺也漸冷了心,反而對咱們十四爺寄予厚望,若是咱們十四爺真有那個可能,下頭的孩子便也成了皇子皇女了,那地位自是同眼下天差地別。”
“慎言慎言。”鑫月原面上還笑着,一聽這話便也不由得蹙眉,壓着聲兒提點兩句去。
雖是大家都有這個心思,可這話到底不好胡說,萬歲爺的心思怎可揣測,可別說編排了。
說心裡話,十四爺要想同兄弟們去爭那個位子也是極難的,他到底年紀小排行低了些,上頭還有十多位皇兄呢,除了五爺、七爺沒什麼爭奪之心的以外,旁的哪個不是對皇位垂涎已久。
直郡王有大清巴圖魯的稱呼,佔着長子的名頭,眼下也是得萬歲爺重用的,再往下三爺、四爺、八爺九爺也各有心思,便是拋開這些不說,太子就真得能立刻失寵嗎?
要知道歷史上的太子兩立兩廢,而眼下他同萬歲爺的較量也纔剛剛開始,十四爺若真想參與奪嫡也爲時過早了些,倒不如跟着四爺混着,怎麼着也能有個從龍之功,十四爺同四爺又是親兄弟,四爺怎麼都不會虧待了十四爺去。
然這些心思都不好往外說,鑫月便只點提人兩句便罷,七巧也是個知道厲害的,這便噤了聲,又說起些旁的了。
主僕幾個關起門來說笑了會子,便很快到了太太們回去的時候,沒一會子香蓉便回來了,果真帶來了關於小格格的消息,那小格格目若星燦,眉毛也是個濃的,還真同十四爺十成十的想,只是瓜爾佳氏同太太將孩子護得緊,就出門上馬車的這段距離都又披風蒙着孩子的臉,若非轉彎時恰巧一陣風來,倒也不會叫香蓉看清楚了去。
既是確認了,這事兒便可叫人細細的查了,鑫月又託人給阿楚琿帶去一百兩銀子用於僱人打聽消息,甚至還打聽了舒舒覺羅氏在京郊的幾處莊子,她叫阿楚琿也擇了附近的幾處良田購置了些。
然此事到底不是一時一刻之功,過了上元節阿楚琿便要去直隸當差了,他也不好時常盯着,得慢慢來纔是,鑫月便也不急,總歸只要有些方向了就好。
尋常等待的日子鑫月便只好好照顧着二阿哥,這孩子康健,長得也快,還未長滿三個月便隱隱的學會擡頭了,眼下天兒也漸漸暖和起來,鑫月便時常趁着午間暖和抱着二阿哥在院子裡曬曬太陽,大阿哥那頭還病了一二回呢,二阿哥竟康健的厲害,日日能吃能睡。
十四爺今年入了吏部,沒在去直隸辦差,日日便也着家了,他也是越看二阿哥越歡喜,每天回府第一件事必是抱抱二阿哥去,都養成習慣了,然他同大阿哥相處倒是彆扭,大阿哥眼下已然半歲多了,竟還同十四爺不親近。
“爺一看大阿哥的小臉兒,只覺得上輩子像是欠了大阿哥的債似的,從未得過他的好臉,不知道的還當他時我老子呢,爺都快不耐哄了,也不知舒舒覺羅氏怎麼教的孩子。”
十四爺同鑫月也越發的親近,時而些個心裡話也不瞞着鑫月,想怎麼道了不滿便怎麼道了不滿,鑫月捏着二阿哥的小手直笑,言語間也沒附和,反而勸十四爺多同大阿哥親近着。
“想來就是親近的少了,大阿哥才半歲多點兒罷了,他豈能知道您是他阿瑪來着,不過是日日常見誰便同誰親近罷了,改明兒大阿哥搬到前院住了,自然同您相處的多,不怕不親近的。”
十四爺輕嘆,將二阿哥抱在懷裡去:“也就只有這一個法子了,爺原總不忍心叫人母子分離的,可阿哥總不能一直養在舒舒覺羅氏身邊兒,若一直慣着,只怕要驕縱壞了,孩子三歲前正是立規矩的時候,待過一段時間,爺便叫人將大阿哥挪到前院來住。”
“咱們二阿哥自也得如此,不過咱們二阿哥素來適應極好,想來不管住哪兒,能吃飽喝足都不會怕。”
鑫月失笑,還真覺得這小沒良心的會這般,眼下二阿哥除了吃喝真真就沒二心了。
又說笑了一陣子,十四爺這纔將二阿哥交給奶孃照顧了,屋裡也沒什麼奴才,十四爺拉着鑫月的手,多少有些心猿意馬的,他日日看二阿哥看不夠,總想和鑫月再有十個八個這樣可愛的孩子去。
“二阿哥也長大了呢。”
十四爺訥訥一句,鑫月到底同人在一塊兒久了,豈能看不出十四爺的意思,面上微紅,可話卻不接十四爺的意思。
“二阿哥還小呢,纔將將三個月大,整日不是鬧着要吃就是惱着要喝,我常給他讀書他也不停,我只怕他是個不愛讀書的。”
十四爺沒想到鑫月來了這麼一番話,還真當鑫月這會子就發愁孩子的以後呢,少不得壓着心頭的那點兒小火苗,好生勸勸鑫月去,給三個月大的孩子讀書,這多少有些過了的。
“便是揠苗助長也沒你這樣早的,咱二阿哥還沒長成個小苗苗呢、、、、、、、”
鑫月撲哧一笑,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十四爺去,十四爺一愣,哪兒能不知者小丫頭是故意打岔逗他呢,當即也不再藏着心思,直吹了燈掩上帷幔,好生交流些個喜歡和止不住的愛意。
鑫月懷個孕倒也不是壞事,她還長了個兒頭呢,身板兒也不像是個小孩子了,不過無論鑫月是何樣貌,十四爺都一般喜歡就是了。
不過凡一親近起來,十四爺便總仗着年輕心裡沒個數,直鬧得夜半這才叫人擡了水伺候,可給鑫月氣的,險些沒將人給踢下去,真真快叫她散架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