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無聊中找有聊
樑九功按着康師傅的吩咐,把鹹福宮的原來伺候過的宮女太監調了過來,他們見到我的時候,齊刷刷的跪在我面前,這陣仗,第一次面對,還真有點心慌呢,忙不迭的叫他們起來。 在小穗的提醒下,我認識了這兩個據說原先就很得力的太監,一個叫秦忠看上去就是個鬼機靈,一個叫秦義倒是有點憨憨的。
每天清晨,大約四點半五點的時候,天還矇矇亮呢,就聽見康師傅——俺現如今的皇阿瑪起牀了。上朝聽政結束後,去慈寧宮請個安,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過來看看我怎麼樣了。那時候,我八成還在睡覺,因爲太醫說了,我現在還是需要多休息,靜養。聽小穗說,這要擱在以前,皇上起牀的時候,大公主也是要起牀的,被送到上書房,跟阿哥們一起唸書。
聞聽此言,我心中暗叫不妙!起那麼早,不是要命麼?
先前有聽說過清朝的皇子一般命苦,可沒聽說過公主童鞋們也這麼苦滴……不過,想想也是,那皇子一個個出去才高八斗,玉樹臨風,公主們則個個目不識丁,康師傅滴顏面何存呢?哎呀,幸虧我生病還沒痊癒,還要調養,不然……可是,這病總有痊癒的一天,得想辦法再拖久一點點。如今,恪盡職守的小穗每天把調養身子的藥按時送過來,才外還時不時有什麼人蔘啦,燕窩啦送來……。這樣下去,看來不日就要痊癒了,大大滴不妙。人蔘,燕窩可以照吃,藥,我一聞味兒就想吐,可得想辦法喲。
對,就這麼辦。接下來要喝藥的時候,我都把人遣出去,然後把藥偷偷倒在房間裡的那幾盆盆景上,神不知,鬼不覺,我總算能多睡會兒懶覺。
這日,剛下朝,日理萬機的皇阿瑪康師傅又來看我了。這重點保護過頭也有不好的地方。恰好這天那個太醫來複診,給我診完後,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大公主的身子爲何到今日還未完全康復?”康師傅關切地問。
“回皇上的話,這……大公主若是按照臣開的方子每日按時進藥,按道理說,到今日應該早就痊癒了……”
“哦?樑九功,大公主是不是每日按時進的藥。”康師傅聽了這話立刻發問了。
樑九功忙躬身答道:“回皇上,奴才每日都督促小穗按時給大公主端藥的。”
“小穗?”康師傅又問了一句。
小穗馬上恭敬的答道:“回皇上,的確是奴婢每日都按時給大公主端藥過來,一日三次。”
康師傅“哦”了一句,看了看坐在牀上的我一眼,然後皺着眉似乎若有所思。
“皇上,臣這就立刻再開一付方子,調整一些劑量。”太醫說。
“好,你去吧。”康師傅說着揮了揮手。然後坐到了我的牀邊。“禧兒,今天覺得怎麼樣?”
“嗯,還好,就是頭有點暈的。”我一副虛弱的樣子,其實是因爲昨日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
康師傅摸了摸我的額頭,又親自搭了搭我的脈,說“你這是因爲身子虛所致,禧兒,你老實告訴皇阿瑪,你天天按時吃藥了?”
我非常無辜地,點點頭說道:“是啊?”
“真的?”康師傅的眼神真是犀利,盯得我心裡有點發虛。
我避開那個眼神,鎮定地道:“當然,您都不知道那藥有多苦,喝的我快煩死了。”
“良藥苦口利於病。看來這個藥的確不錯,那盆雪松完全苦死了。”
聽到這裡,我心裡瓦涼瓦涼的:糟糕,被發現了,這康師傅每天看這麼多摺子,怎麼眼睛還沒近視呢?
“我…我…”其實我蠻想找點理由出來,卻張口結舌,說不出什麼話來。
“樑九功,小穗,你們是怎麼伺候大公主的?”康師傅突然厲聲責問,我被嚇了一跳,樑九功和小穗則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
“奴才該死!”
“奴婢該死!”
“來人,把他們帶下去,杖責……”康師傅話音還沒落呢,立刻從門外進來兩個人要把樑九功和小穗帶走。
看來我低估了事態的嚴重性,要殃及無辜。 我一着急,掀開被子,躥下牀,攔在小穗身前道 “皇阿瑪,這事是我乾的。您千萬別怪他們!”
“你快回去。”康師傅話語中充滿了威嚴,讓人覺得有無形的壓迫感。這康師傅還真是寸步不讓!就在我發愣的當口,康師傅一把抱起我,將我送回了被窩,蓋好了被子。“你這孩子,再着了涼可怎麼辦?!”
我一時間找不着什麼好法子,無奈之中值得使出我自己都覺得雞皮疙瘩直掉的“殺手鐗”——撒嬌:“皇阿瑪,禧兒求您,不要處罰樑公公和小穗。我保證,以後每天好好吃藥,好不好?皇阿瑪~~!”天呀,這撒嬌撒的驚天地,泣鬼神啊!康師傅貌似也有些招架不住。
“樑九功,小穗,這次看在大公主替你們求情的分上,就把你們處罰暫且記下了。起來吧。”
“謝皇上,謝大公主!”兩個人忙不迭的謝恩,然後起身立在一旁。我坐在牀上,看那兩個站在一旁的人的奴才樣,心中暗暗慶幸,幸虧穿成了主子,要不然跟他們一樣,可有多慘!
康師傅伸手捋了捋我額前的留海,道:“你這孩子,敢跟朕叫板!無法無天了!”
我嘿嘿一笑,繼續嗲嗲地說:“皇阿瑪!您是全天下最好的阿瑪!”
康師傅開心的哈哈一笑,道:“你呀,不要給皇阿瑪灌*湯了。不要以爲這次你能這樣矇混過關了。你給朕聽好,看你表現。從今天起,樑九功和小穗的命就看你的身子恢復得怎麼樣了。聽清楚了麼?”
竟然拿他人的命威脅我。雖然心中隱約有些不滿,還覺得有些殘忍,但是看在他是關心咱身體健康的份上,還是趕快點了點頭,道:“聽清楚了。我說話算話!”
“這纔是朕的好女兒。”康師傅滿意的點點頭,又叮囑道:“樑九功,小穗,你們倆聽清楚了,打今兒起,大公主進藥的事兒你們倆好好給朕盯着。不許有任何差池。”
兩個人都恭敬的答了聲“遮”。
一干人等終於出去了,房間裡恢復了寧靜,回想起剛纔自己的表現,覺得心裡一陣發冷——要把“嬌”撒好,也是很不容易的哦!
終究是矇混不下去了,藥不喝也不行了,每日都定時定量,小穗還每次都要親眼看着我喝下去才離開。良藥苦口,實打實的,即使喝完了有吃,還是口有餘苦。這倒讓我懷念起西藥來,可惜這裡還沒有。
“皇姐,你怎麼樣了?”一聲稚嫩又清脆的聲音迴盪在耳邊,眼前站着的就是未來的雍正皇帝——胤禛,目前就是一虛齡七歲的小屁孩。他和其他兩個黃帶子阿哥胤諟和胤祉來看我了,當然還捎帶着永綬。
他們仨一起在書房跟着老師顧八代學習呢,據說在我去王府出事之前,我也是其中的一員。在王府時,就聽永綬說胤禛和胤祉時常問他關於我的情況,當時就推斷這胤禛,胤祉跟純禧的感情還是蠻好的。現在的觀察來看,貌似胤禛對我更有感情,總是皇姐長,皇姐短地叫個不停,人不大,聲音挺洪亮的,還愛說話,個性活潑。聽說本來他也在乾清宮住着,康熙說他喜怒無常,要收收他的性子,這陣子,說是佟貴妃身體欠安才讓他回承乾宮對陪陪額娘。
胤祉就相對沉靜些,書卷氣比較濃。大阿哥胤諟則幾乎不說話,就在一旁憨厚地笑着,看着。永綬這個牌精,竟然把那副牌都帶進宮了!這下可好,胤禛和胤祉也相繼淪爲 “打牌積極分子”。我倒是突然有事情做,不再無聊。人多了,就不單單玩鬥地主了,咱開始升級!要說,人聰明呢,學什麼都快。沒幾天,這幾個鬼靈精甚至已經學會算牌了。本來我打牌的技術就是“三腳貓”的功夫,漸漸地,就發覺兩副牌我贏的機率呈直線下降趨勢,總輸的味道可真不咋地, “三副牌”上陣,可是咱橫掃千軍的形勢也沒有享受多久,又逐漸落了下風。我對打牌本來就不咋迷,這幾個小鬼頭就不一樣了,覺着新鮮,天天一下學就往我這裡湊,樂此不疲。康師傅也不反對他們往我這裡扎堆,每次他老人家來之前,他們身邊的小太監總會來通風報信,等到康師傅來了,牌早沒影了,胤禛,胤祉,永綬一準在跟我敘述今天在上書房學習的事情,一副兄友弟恭,和樂友好的樣子,康師傅看到如此和諧的場面,怎不滿臉欣慰呢。只是囑咐他們不要待太久,免得我累。
經過一陣子認真地調養,身體已經痊癒地差不多了。老實說,我累倒是不累,就是覺着煩。在院子裡悶着煩,看打牌也煩,終於太醫說我可以出去適當地散散步,以增強體質,我忽然覺得冬光也是可以很燦爛的哈。
一出門,首先就奔着慈寧宮請安先。首先,這位老奶奶的確對我很不錯,調養期間,隔三差五就差人送各種各樣的好東西給我,就衝這一點,我也要好好謝謝她,其次,按照常識來說,跟這位老奶奶搞好關係,萬一有個什麼事情,也有個轉圜的餘地不是?“關係”,這個神奇的詞語,在中國這塊神奇的土地上,不論古今都是“通殺”。
請安的場面總是差不多的,“你方跪罷我登場”,只是這一次,老奶奶賞了我好多東西,說是科爾沁剛剛進貢的,其中有件斗篷,純白的狐狸皮,一點雜色都沒有,別提有多漂亮了。我特別喜歡,當場就穿上試了試,大家都誇我是十足十的“粉雕玉琢”,我自己也覺得挺美的,暗想,這樣的一件東西,要是放在現代,能賣多少錢呢?幾萬?十幾萬?幾十萬?總之,我發了……
出了慈寧宮,時間還早得很,估計那邊的御門聽政都沒結束。讓其秦忠秦義他們捧着那些賞賜先回去,這麼多人出來逛紫禁城,陣仗也大了點,又不是去打羣架,咱們要“低調,低調”,帶着小穗一個就夠了。我也沒啥目的性,就是在城裡頭亂逛。什麼東西六宮咱還真沒興趣,一來,這些宮殿我參觀故宮的時候早就逛過了,60塊錢一張票呢(想起來跟上輩子似的,但是貌似說“上輩子”又有點不確切……難道是“下輩子”……唉,不想了,又繞進去了),二來,我可不想碰見那些個妃妃嬪嬪的,這些可都是些不定時炸彈,我可不想當二百五。
我憑着記憶總往那時候咱逛故宮時候不讓進去的地方鑽,逛了半天,我也不知道逛到哪裡了,只覺得這紫禁城裡的門可真多,我都不知道邁了多少個門檻了。靠在紅牆上,我仰望着天空發呆,順便休息下,心想,可惜也不能讓人家專門擡個轎子出來旅遊,若讓人傳出去,就該傳成笑話了,可這路也太長了,要是有輛自行車騎一騎就太美了。正胡思亂想呢,忽然傳來一陣悽慘的哭喊聲和打罵聲。這是什麼動靜?仔細聽,好像是從前面不遠處傳來的。我帶着小穗往前走去,來到了一處院門前。
我悄聲問小穗:“這是什麼地方?”
小穗小聲地答:“辛者庫!”
噢,這就是傳說中的辛者庫。凡是犯了錯的宮女,犯了事的旗人家屬都被髮配到這裡服苦役,幹粗活,一般來說,進了這裡就像是進了西伯利亞,沒有出頭之日了,當然偶爾也有例外,據我所知,康師傅朝就有個特例,良妃,不知道這時候,她是已經出頭了呢,還是仍在這裡熬着呢。正尋思着呢,就聽小穗在我耳畔小聲說:“大公主,咱們走吧?”
院門裡,有一個衣衫單薄的宮女正被兩個太監掄着板子使勁地打着,在她前面有個大宮女打扮的丫頭還在那裡指手畫腳地指揮着:“打,使勁兒打!二公主沒喊停,誰也不許停!”
那丫頭身側的椅子上,坐着一個氣定神閒的少女,正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看那樣子,應該也在十二三歲左右。
我回頭問小穗:“坐在椅子上的,是不是就是你跟我說的二公主?”小穗那個頭點地跟雞啄米似的,補充道:“那個是蓉玥的貼身大宮女雲兒。” 怪不得小穗要催我走呢。聽小穗介紹說,這二公主蓉玥仗着她老媽是受寵的榮妃,一直在宮裡驕橫跋扈,誰也不敢惹,而且,之前還總是跟“我”過不去,而那時候的“我”呢,一般碰到她都是繞道走,以息事寧人爲第一要義。
看着眼前的情形,我若像以前的純禧一樣,息事寧人,今天辛者庫的倒黴宮女多半是死路一條了。我剛想進去見義勇爲一回,卻聞到一股清香,隨即有兩個人急匆匆地從我身邊衝入院門,前面的那位是一位皮膚白皙,美麗異常的美少婦。只見她急匆匆地喝止:“住手!”
美婦身後的丫頭幫襯道:“衛貴人到,你們還不快住手!”
兩個正在執刑的太監被唬得一愣,停了下來,拿眼瞧瞧蓉玥,又瞧瞧衛貴人,不知道該聽哪一邊的。
蓉玥面無表情,彷彿不曾看到衛貴人一樣。那個雲兒顯然是個狗仗人勢的,一見她主子的神情,立刻狐假虎威地罵喝道:“誰讓你們停下來的?繼續!”
那衛貴人顯然比較激動,喊道:“你們敢!”
這剛想行動的掌刑太監們剛掄起的板子又停在半空中。
衛貴人氣憤地質問蓉玥:“請問二公主,劍蘭到底犯了什麼錯,您要這麼置她於死地?”
那蓉玥瞟了她一眼,眼中有仇視,輕蔑和不屑,隨後轉過頭去,一言不發。雲兒看到這個情形,膽子似乎更大了一些,指着劍蘭罵道:“賤人,毀了二公主的衣服,辛者庫的賤貨,打死你都賠不起!打!”
“你……”衛貴人聽着雲兒指桑罵槐,肯定是氣極了,卻說不出話來,人一顫,就要暈過去,幸虧她身側的丫環扶住了她。
看這情形,蓉玥根本不把衛貴人放在眼裡。看着蓉玥和雲兒的囂張嘴臉,我心裡的火蹭蹭地往上冒。劍蘭又一聲慘叫,聽得我的神經一跳一跳的,要草菅人命!難不成我要袖手旁觀,見死不救?這也太不象我了!我剛挪了挪步,小穗在一旁輕輕拉住了我,跟我搖搖頭。我火正大呢,甩開她的手,一提裙襬,邁進了門檻,故意大聲說道:“哎呀,全紫禁城就數這裡熱鬧了!”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刷地就集中到我身上了。再眼拙的人,再勢力的人,就算不知道我是誰,看到我這一身行頭,尤其是身上的那件純白狐狸皮斗篷,也知道我身份不低,那兩個執事太監也停下了動作。那位衛貴人和她的侍女貌似認識我。衛貴人跟我點了下頭,她的侍女則跪了下來稱了聲:“大公主。”
這下場子裡除了二公主蓉玥和衛貴人,跪了一片。幸虧已經當了陣子公主,習慣了這種陣勢,不然,心裡還真會發虛。我拿眼瞧了一圈,然後好像剛發現雲兒似的,跟小穗說道:“哎呀,小穗,你看這是不是雲兒啊!快讓她起來,咱可受不起她的禮,二公主要是知道了還當我欺負她的人呢。”
小穗也真老實,一板一眼地跟雲兒說:“大公主說讓你起來。”
那雲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訕訕地謝了我,退到蓉玥身側,默不作聲。
我一擡手,示意其他人起來。直到這時,我纔像剛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奇地道:“咦?二公主,原來你也在這裡?在幹什麼呢?打人玩呢?”
那蓉玥還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樣子,瞪了我一眼,輕蔑地道:“你少管閒事。”
夠狠!好,有意思,我奉陪到底。
這時候,不知道是哪個有眼色的,早就在我身後擺了把椅子,我“呵呵”笑了笑,坐下來,往後一靠道:“我這人向來不好管閒事……”說道這裡,我故意頓了頓。
“那就好。”蓉玥接的還挺快。看來這傢伙的脾氣還有點急。
“不過,”我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蓉玥道,“我今兒心情好,想看熱鬧。”我回頭跟小穗吩咐了句,“小穗,去給衛貴人也搬個椅子,哦,不,搬兩把,這時辰,御門聽政也該結束了,一會兒你去幫我把皇阿瑪請來,忙了一上午,讓他老人家也來瞧瞧熱鬧,放鬆放鬆。”我又回頭跟雲兒說:“雲兒,我剛進門前好像聽你說什麼賠不起,又要打死誰什麼的,精彩,有氣魄!還愣着幹什麼?繼續啊!我還等着瞧熱鬧呢。”
雲兒縮在蓉玥身側,一邊囁嚅着“奴婢……奴婢……”,一邊拿眼瞧着蓉玥。
蓉玥突然蹭地站起身來,氣呼呼,又有些心虛地說:“這個賤婢竟然把我最喜歡的一件衣服洗爛了,這可是用皇阿瑪在我生辰時賞我的上好緞子做的!”
我作恍然大悟狀:“哦,是這樣!的確可惡。怪不得你要讓她以命抵你的衣服。”我擠出一副笑臉,道:“還等什麼呢?開打啊!皇阿瑪待會兒來了也正好看看什麼叫濫用私刑。聽說前一陣子呼貝勒的福晉用刑過度,打死個丫頭,貝勒也就是被降了貝子,停了一年的俸祿,不知道待會兒皇阿瑪看了在紫禁城裡活生生的一幕,會有什麼想法。哈哈!”
聽了我的話,蓉玥咬着下脣,想了一陣,惡狠狠地盯了我幾眼,似乎心有不甘,然後跟雲兒嘀咕了兩句。那雲兒走到劍蘭身前,道:“二公主說念你初犯,這次就饒了你。”雲兒說完,蓉玥就帶着她和一干人等揚長而去。
蓉玥一走,衛貴人走到我身旁,給我道了個萬福,說:“多謝大公主出手相救。”
我忙伸手相攙:“別,舉手之勞而已。”看看劍蘭,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臉色慘白,我忙說:“還是快把她擡進去療傷,不然真要出人命了。”
一羣人七手八腳地把劍蘭擡回一個屋子。屋裡很簡陋,甚至連桌子都沒有,就幾張木板牀而已。我讓小穗以我的名義幫着去請太醫。太醫院的院正就是我調養工程的總負責人,他認識小穗。果然,小穗一去,太醫來得巨迅速,他們以爲是我又出什麼事了。一番折騰之後,劍蘭算是安頓好了。臨走之前,我和衛貴人還特地吩咐辛者庫管事這陣子多照拂下劍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