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會館坐落在廣州的新街區,是這幾年新翻蓋的,到處都充滿了欣欣向榮的景象。[更多好看的小說就上比^^奇^^中^^文^^網]此時顏炎正帶着兩個孩子,在一個單獨的小院裡玩耍,他們已經在這裡住了三天了,老九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額娘,咱們到底要在這裡住多長時間,不着急去澳門嗎?”甜心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百無聊賴的跟顏炎說這話。顏炎並沒有搭理甜心,而是專心的坐在涼亭裡看着一個冊子。
這是一本賬冊,是老九昨夜給自己的。說讓自己瞧瞧這裡面有什麼貓膩,但是卻沒有給任何提示。所以這個時候,顏炎就在認真的看着手裡的賬冊。不過說實話,顏炎還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從直覺上,顏炎認爲這本賬冊一定是糊弄人的,因爲這上面的筆墨輕重竟然每一章都一個樣。
給顏炎的感覺就是這本賬冊是臨時抄出來的,而不像是一天一頁記錄上去的。但是顏炎除了這些東西,依舊看不出來裡面到底藏了什麼貓膩。好吧,顏炎又想諷刺自己的智商了,真是太受打擊了,她一個新時代的知識女性,竟然到了這裡之後,總是被碾壓智商,這找誰說理去啊。
“額娘!”甜心又提高了幾分聲音,十分不滿顏炎對自己的愛答不理。
顏炎掃了一眼甜心和站在後面的弘政,無奈的笑道:“好啦,你們的阿瑪暫時不會走,你們若是悶的慌,就自己去街上玩兒吧。但要切記一定要帶好親兵,千萬不能出意外。“
甜心和弘蟑一聽顏炎鬆口了,頓時都興奮的笑了出來,慌忙的衝着顏炎一通的保證,便一溜煙兒的跑走了。顏炎這才無奈的笑了笑,繼續低頭看着自己手裡的賬冊。
翠兒站在一旁,突然問道:“福晉可曾想過婚事的事情?”顏炎一愣,扭頭看向翠兒:“爲何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翠兒笑道:“這不是要回澳門了嗎?奴婢也有些激動。奴婢這些年在澳門也結識了不少朋友,其中有個小姐妹,過些時日就要成親了。她想把自己的婚事弄的特別一些,所以一直跟奴婢保持着聯繫,跟奴婢嘮嘮叨叨她的婚事。”
顏炎挑眉,頓時覺得這事兒其實要比老九給她看的賬冊有意思多了,所以便興致勃勃的和翠兒說了起來。待老九午後回到會館的時候,顏炎那賬冊連十頁都沒有看完呢。
老九翻着手裡的賬冊,啼笑皆非的看着顏炎:“你這一下午都做什麼了?可不要告訴爺,你一下午的功夫就看了這麼幾頁?還什麼問題都沒找出來?”
顏炎微微皺眉,有些不服氣的道:“爺很奇怪,我爲什麼要看這些啊。我看不懂,爺還是另請高明吧。”老九一下子將顏炎拽到了自己的腿上,圈住了她的腰,笑道:“你若是看不懂,那咱們可就真真的去不了澳門了。“
顏炎其實被老九弄的有些窘迫,但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老九的話吸引了注意力:“爲什麼?“老九將頭枕在了顏炎的肩上,低聲道:”因爲,這是一本黑賬,是私下裡交易鴉片和絲綢、瓷器的黑賬。“
顏炎頓時將眉頭皺的緊緊的,回過頭詫異的看着老九:“爺就是爲了這個纔來的澳門嗎?“老九挑了挑眉毛,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皇阿瑪交代給爺的差事嗎?“顏炎又不死心的問道。要知道這廣州可真所謂是天高皇帝遠,而且又臨近港口,廣州城裡各種做生意的人,還有各國的洋人那是層出不窮。讓老九來這裡查黑賬,豈不就是來送死的?
老九依舊沒有回答顏炎的話,只是又點了點那本賬冊,一副討好的樣子:“所以你要幫爺看賬冊啊,爺看過你做的鋪子裡的賬冊,都簡單明瞭的很。你也試着按照你的方式,把這賬冊做出來試試看。“
顏炎歪着頭看着老九,有些不明白的問道:“爺這是在表揚我,還是在諷刺我,我怎麼聽着那麼不對勁兒呢。“老九撲哧一笑,點了點顏炎的額頭:”你啊,一時聰明,又一時糊塗的,真讓人瞧不懂。“
顏炎也跟着笑了起來,不過笑歸笑,顏炎還是在老九的陪伴下,認命的整理起那本賬冊來。既然她看不出來這賬冊裡有什麼問題,那麼老九給她提供的方法也未嘗不可,那就是重新將賬冊做一遍。那樣就算這做賬冊的人再高明,應該也能看出些蛛絲馬跡來。
有了老九的鼓勵和陪伴,顏炎的賬冊工作進行的還算順利。而那翠兒也會隔三差五的來問顏炎婚禮的事兒,顏炎也言無不盡的說了好多。最後顏炎還很自嘲的給自己頒發了一個年度最佳八卦獎。因爲大家都在忙正事兒的時候,自己卻還在開小差。
說起正事來,顏炎還要說一說弘蟑和甜心兩個孩子。不知道兩個孩子是如知道顏炎再查的問題,特意弄來了一張廣州做生意的名單。
顏炎一看就嚇住了,怪不得說這會兒廣州是大清的第一大港,瞧瞧這做生意的,可真是多啊。最重要的是,還有很多是直接和洋人做生意的,根本就沒有經過當時的清政府。
顏炎看着甜心和弘蟑弄過來的東西,有些詫異的問道:“你們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甜心頓時趾高氣昂的道:“就是從一些人手裡買出來的唄。其實這廣州的生意場上,能和洋人有關係的商人必定還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踏踏實實的做着生意。而那些和洋人有着聯繫的一小部分人,卻掌握着大部分的銀子。
顏炎現在做的事情,就在查這一大部分的銀子中,到底有什麼貓膩。雖然兩個孩子給顏炎的名單,顏炎現在還對不上,但好賴她的工作態度已經變得積極了一點兒。在老九偶爾的關心起賬本進度的時候,並沒有再次讓老九無奈起來。
老九沒有無奈,但弘政此時卻是非常非常的無奈。弘政看着自己面前的兩個蒙古的小郡主,不由的露出了苦苦的笑容。而康熙還在一旁笑着,一邊和蒙古王爺寒暄,一邊讓弘政帶着兩個蒙古的小郡主去外面玩。弘政簡直想逃跑了,帶着兩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好玩的。
不過康熙的命令,弘政可不敢違背,所以弘政便帶着兩個小姑娘一起去找弘昌了。
當弘政出現在十三的大帳的時候,機靈的弘政立刻就發現,他親愛的四伯竟然又在十三的大帳裡。弘政已經數不清楚這時第幾次在十三的大帳裡撞到四阿哥了,所以說那次數一定是多的有些誇張了。
弘政一進去,就和四阿哥來個大眼兒瞪小眼兒,半晌弘政才反應過來:“四伯吉祥!“四阿哥依舊探究的看了一番弘政,這才擺了擺手:”起來吧,還找弘昌嗎?“
弘政這才恍然,笑道:“是啊,侄兒來找弘昌一起去打獵。“十三在一旁對四阿哥笑着:“四哥,這真是不服老不行啊,您瞧這幫孩子們也都快要長成了,再過幾年,估計這圍場上馳騁的都是這幫孩子們了。”
四阿哥淡淡一笑,似乎很同意十三的看法。弘政笑道:“多謝十三叔誇獎,我們一定會早日長大,在這圍場上抓到更多的動物!”十三撲哧一笑,又說了一會兒弘政的口才,這才放弘政和弘昌去打獵了。
弘政一出大帳,便拉着弘昌上了馬,往後蒙古小郡主約定的地方去了。不過沒走幾步,弘政就忍住不去打聽道:“四伯每次都去你家的帳篷做什麼呢?”
弘昌詫異的看着弘政,半晌才笑了出來:“你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出來,就是問這個嗎?“弘政繼續拽着弘昌往草原上走,早就有親兵將兩個人的馬牽了過來。弘政上了馬繼續跑了兩步才說道:“我問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弘昌沒有回答弘政,而是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打不打獵,問這些奇奇怪怪的做什麼?”弘政感覺到弘昌的吞吞吐吐,心裡更奇怪了。難不成這四伯和十三叔之間,還有什麼過深的交情不成。
弘政抿了抿嘴,越發的想要調查清楚了。其實在弘政的心裡,他還是非常的親近十三的。畢竟這些年,保育院的事情,甚或是說在盛京時候的事情,弘政都是和十三一起走過來的。所以在弘政的心裡面,其實並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十三叔和旁人交好。
雖然弘政才只有八歲,但此時一般皇子皇孫該有的政治覺悟,弘政也全部都有了。雖然他還不知道自己的阿瑪對於那唯一位置的想法,但弘政卻知道,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好多都已經不由自己控制的了。
面對弘昌的質問,弘政訕訕的道:“我問這些做什麼?弘昌不知道嗎?我猜弘昌心裡明鏡似的很。”說完,弘政也不等弘昌回話,便故作輕鬆的道:“好了,這些話的確沒有必要在這大草原上來說,太浪費這草原了。”
弘昌看了弘政一眼,便用力的夾了一下馬肚子:“弘政,我們來比賽一場,日落之前,看誰獵得的動物多。“弘政此時也興奮一場,高聲叫道:”好,咱們一決勝負!“說完,弘政也追着弘昌進了林子,至於那兩個蒙古的小姑娘,弘政早已經忘到了腦袋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