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暈倒了,原因是高熱。
陳大年趕到永和宮的時候,覺得這宮裡八成是流年不利,不然爲什麼這麼多人都在高熱,而且原因還挺類似,都是疑似大嘴巴病。
不過讓陳大年不解的是,這大嘴巴病一般只在孩子的身上發生,宜妃如今已經這把年紀,怎麼會感染上這種病呢。不過陳大年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但還是很盡職盡責的給德妃醫治,並且讓郝公公配合將永和宮的人進行隔離,畢竟那大嘴巴病可是有傳染性的。
不多時,宜妃就帶着身邊的人來到了永和宮,一方面是探病,一方面是看看永和宮有沒有什麼可幫忙的。而十四福晉早已經過來侍疾,但因爲有身孕在身並沒有直接去德妃身邊,四福晉也在一個時辰之禍,匆匆的趕進了宮。而此時,德妃已經因爲高熱再次失去了神智。
宜妃這才做主去報了康熙,畢竟這德妃若是有了什麼三長兩短,她也交代不起。待康熙帶着一干皇子皇孫們趕到永和宮的時候,陳大年正吩咐宮女們按照他說的方法給德妃降溫。
當然,像什麼治療大嘴巴病的偏方正方也已經都用上了,陳大年還自己偷偷的感嘆着,虧了自己對付這大嘴巴病已經有幾回經驗,不然就衝德妃這來勢洶洶的病逝,他估計就交代在這裡了。
不知道是不是德妃年事已高,她的整體狀態要比弘昌嚴重許多。不過陳大年還是沒有用顏炎的方法,一是他並不知道顏炎給十三福晉的東西究竟是哪裡來的,二是他認爲如果顏炎或是十三福晉沒有說出來的話,他是不能擅自用這個方法的。畢竟那個方法他並不熟悉,萬一若是在德妃的身上不管用,那他可能會賠上全家人的性命。
當然康熙他們來了之後,宜妃便帶着十四福晉快步的迎了出來:“臣妾給皇上請安。”康熙擺了擺手,看了一眼正房,沉聲問道:“怎麼樣了?”宜妃的臉色立刻就沉重了起來:“不太好,德妃姐姐畢竟年歲大了些,哪裡經受的住如此折騰。已經昏了幾次,但熱度卻總也不見退。”
康熙作勢就要往裡走去,宜妃慌忙攔住了他:“皇上,您是萬金之軀,可是萬萬去不得。那年太醫說了,那病有很嚴重的傳染性,所以就連臣妾也是不讓進去探望的。”
康熙倒也沒有強求,只是沉聲問着:“誰在裡面伺候着?”
宜妃說道:“是四福晉,完顏丫頭也非要去侍疾,但她有身孕在身,若是有個意外,恐怕對孩子不好。所以臣妾便做主讓她跟臣妾一起在外面候着了。”
十四福晉此時還抹了抹眼淚,表示了一下自己着急的心情。當然最終康熙還是去了小花廳,所有的皇子皇孫也都在花廳候着,就連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沒有讓內室探望,只是在正殿呆着。
看着裡裡外外進進出出的宮女,康熙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想起了顏炎,轉頭就問老九:“顏氏呢?她不是在宮裡嗎?怎麼不見?”老九還沒有說話,弘政便已經搶先回了話:“額娘因爲孫兒的問題,被德瑪母關在阿哥所禁足,所以不能隨意外出。”
其實弘政還是很心裡不平衡的,沒事兒的時候,想着法的懲罰他額娘。這出事兒了,又想着她額孃的辦法了,這用的倒是順手。康熙本來都已經把弘政的事兒忘到腦袋後去了,此時弘政一提醒,他到想起來自己一向乖巧的孫子,還闖了一堆禍,亟待解決呢。
康熙狠狠的瞪了弘政一眼,沉聲道:“去派人請你額娘,就說是朕的命令。”
弘政撇了撇嘴,有些不滿意的道:“孫兒的額娘又不是大夫,來了能有什麼用啊!”當然弘政的嘟囔聲很小,除了身旁的康熙和老九旁人並沒有聽到。
康熙不由得眉頭緊皺,若不是這會兒人多,他還真想踹弘政兩腳。不過對於弘政,康熙一直是很少原則的,所以下一秒康熙便又遞了一根橄欖枝:“派人將紫蘇帶來,朕要見見她。”弘政一聽這話,頓時就笑了出來,也不覺得叫自己額娘有什麼不對了,屁顛屁顛兒走了。
十三坐在老九的身邊,冷眼看着這一切。是的,他並沒有被康熙拎出來單獨去跪着,十三諷刺的笑了笑,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苦惱。倒是老九似乎發現了十三的情緒,低聲道:“十三弟不要多想了,不是你做的,你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十三心裡一頓,歪頭看着老九:“九哥就這樣相信我?”
老九揚了揚眉,笑的很輕:“雖然之前的事兒都不怎麼相信,但這次的事兒還是很相信的。我認識的十三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去算計人。”
十三看着老九那悠悠哉哉的樣子,不知道爲何竟然感覺到胸口一暖。倒是坐在對面的三阿哥不時頗有深意的看向這邊,而弘皙的眼神兒也變得異常陰狠了起來。
不多時,外面就傳來了顏炎和弘政的聲音。只聽顏炎突然哎呦了一聲,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奴才的請安聲。顏炎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兒,顫顫巍巍的問着:“你是……我是不是曾經見過你!”
顏炎的話音還沒落,外面似乎就傳來了打鬥的聲音。顏炎突然大吼:“弘政,抓住他!”
這樣一鬧,康熙顯然坐不住了,大步的就走出了花廳,站在大門口看着弘政正纏鬥一個小太監。那小太監看起來功夫不錯,不過他並沒有動真格的想要和弘政爭鬥,只是一門心思想要離開這裡。
康熙瞧了一會兒,就對十阿哥道:“去,把那個奴才給朕抓過來!”
十阿哥早就想衝過去了,此時聽康熙一發話,立刻便趕過去幫忙,沒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就把那太監壓到了康熙的面前。小太監一見康熙,立刻就蔫了下來,一連氣的說着請皇上饒命,請皇上饒命。
康熙眉頭皺的很緊,直覺就認爲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倒是顏炎走了過來,連禮都沒來得及給康熙行,就問那小太監:“我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小杜子,你跑什麼啊?”
被顏炎稱作爲小杜子的太監,頓時身子一抖,戰戰兢兢的看着顏炎。而顏炎此時已經看向了十八阿哥:“十八弟,這個人是你身邊的小太監嗎?名喚小杜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