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顏炎說完年若蘭的要求之後,就一眨不眨的看着老九,生怕錯過老九的任何表情。可是老九真的只是露出了一些迷茫的神色之後,便問顏炎:“這事兒你和小安談過了嗎?”
顏炎頓時搖頭:“我總要先問過爺才成啊?”
老九揚眉:“爲什麼要先問過我,如果今日四哥要娶的是別的丫頭,你還會先來問我嗎?”
顏炎一愣神兒,有些結巴的道:“當…。。當然啊,爺是一家之主嘛,這些事情自然是要爺做主的。”老九有些不屑的看了顏炎,立刻道:“是嗎?當初翠兒嫁給吳桐的時候,你有問過爺的意見嗎?”
顏炎頓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老九。
老九也補試探了,直接擡手捧住了顏炎的臉,沉聲道:“今天你別想逃,告訴我,爲什麼要這麼在意小安,又爲什麼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試探我,你知道什麼?”
顏炎看着老九,腦袋裡閃過了無數個念頭,最終還是在猶豫要不要親手毀掉自己的這份優勢。她深深的看着老九,最終還是屈服了自己慾望,屈服了自己的自私,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覺得應該先問問爺。”
老九重重的嘆了口氣,聲音很輕:“顏炎,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你不太會撒謊。”
顏炎很直白的搖頭,依舊抿着嘴。她很想說,可是話到嘴邊之後,她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她不想告訴老九,他曾經和小安也許有過一段刻骨銘心,更不想告訴老九,她根本就是在怕,怕老九想起小安之後,才猛然驚覺,原來對自己的所有的好,只不過是在追隨小安的影子而已。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顏炎寧願乾脆穿越回後世算了,免得在這裡傷心欲絕。
老九看着顏炎糾結的樣子,伸手把顏炎拽進了懷裡,低聲道:“顏炎,小安只是小安,不曾存在任何的特別。不管你知道什麼,都不要胡思亂想。我不再問你,也希望下次這種試探的言語,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好嗎?”
顏炎悶聲點頭,不知道爲何,心裡的愧疚感更強了。不過她依然固守着這個秘密,她覺得她此時一定像所有偷了別人心愛東西的人一樣,寶貝着,害怕着,顫抖着。
過了很久,老九才又出了聲音:“你去吩咐人準備東西吧,待端陽節一過,咱們就出發去承德。”
顏炎一驚:“爺不怕皇阿瑪讓你去辦差了?”老九敲了一下顏炎的腦門:“你傻啊,這腿好不好的,還不是我說了算!”顏炎頓時撇嘴,笑道:“爺還是小心點兒吧,讓皇阿瑪察覺到什麼不對,可有爺受的。”
老九一揚眉,看着顏炎明顯又鬆弛下來的神經,抿了抿嘴脣。看來他是應該去查查顏炎到底知道些什麼了?
康熙五十八年五月中旬,老九帶着顏炎、甜心、弘相、弘鼎及阿古達木、解生一同前往承德。當然府中的侍衛、隨從、丫頭婆子、及隨行的太醫跟了一堆,浩浩蕩蕩的頗引人注意。
弘政親自將老九的車隊送出了城門,回去的時候不禁還有些心情低落。康熙許是見不得自己的孫兒沒有精神,立刻給弘政安排了一項工作,進入戶部學習。
這讓戶部的主管四阿哥很是不滿,要知道弘政纔不過十三,就算快要過生日了,也遠遠不到去辦差的年齡。要知道他們這些阿哥里,即便是最早獲封的八阿哥,也是足足到了十七歲才能做一些輔助工作的。
但如今弘政不僅早已經是一名貝勒,竟然還辦起了差,這讓那些比弘政年齡大的皇子皇孫們該做如何感想。當然四阿哥也不曾去康熙面前表達不滿,倒是十七阿哥曾經嘟囔了一兩句。但人家康熙振振有詞啊,自己十幾歲的時候都親政了,弘政這纔剛開始學習差的遠呢。
康熙都拿自己和弘政比了,衆人還能說什麼。不過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可心裡都惦記上了。四阿哥府上的鄔思道還偷偷的讚揚了一下康熙,覺得這把弘政放到架子上烤來吸引注意力的方法用的不錯,能成功的吸引很多人的實現。
就在弘政在京城彰顯着自己的各種不同的時候,老九的車隊經過一站一停,走走停停,又中途繞了趟河間去吃驢肉火燒之後,終於在七月初到達了承德避暑山莊。
弘相和弘鼎簡直撒了歡,每日都磨着阿古達木和解生帶着兩個人在園子裡轉悠。後來還覺得不夠暢快,便嚷嚷着老九儘快前往圍場打獵。老九很無奈的鎮壓了兩個兒子之後,終於在七月中旬見到了土謝圖汗王。
阿古達木明顯神情有些不自然,但土謝圖的老汗王對老九可是畢恭畢敬。雙方扯了一會兒皮之後,土謝圖汗王將阿古達木的舅舅查幹留下來全權處理阿古達木的婚事。老土謝圖汗王還表示,他一定會讓阿古達木繼續留在京城的,沒有特殊情況不會讓阿古達木回去的。
本來土謝圖汗王這樣說是本着要討好老九的,因爲他可是心裡明鏡兒似得,沒有一個皇子阿哥願意將女兒嫁到草原上去。老九倒是很想承土謝圖汗王這個情,不過他心裡卻明鏡兒似的,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康熙這樣給甜心指婚,絕不可能就只是想讓阿古達木留在京城裡。
不過老九現在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着:“那敢情好了,本王一向喜歡阿古達木,待他如親兒子一般,如今若能長久的留在身邊,本王甚是欣慰啊。”
土謝圖汗王訕訕的笑了,似乎並沒有覺得的老九這話有什麼不對。老九自然也不會挑明,便又天天過起了下棋喝茶的日子。不過這其中倒是有一個好消息傳來,就是西寧的戰事初見成果,十三帶隊的援軍雖然艱苦作戰,但取得的成果卻是大的。
八月初,康熙終於帶着大隊人馬來到了承德。同時木蘭圍場的帳篷也已經如火如荼的搭了起來,木蘭秋闈便正式拉開了帷幕。
當老九帶着一堆人到木蘭圍場上和康熙匯合了之後,才知道原來康熙這次的木蘭秋荻弄了這麼大的動靜。所有的皇子阿哥,除了留在京城的十阿哥和十五阿哥之外,七月的都帶了家屬前來。
最讓顏炎意想不到的是,宜妃也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小客人李湘雲!當然一個刺激不夠,再來一個刺激,顏炎還在宜妃的隨侍宮女中,赫然發現了小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