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侍衛來報弘蟑在圍場上射到了一位姑娘,震驚了顏炎,當然也讓康熙有些意外起來。
不過康熙是誰啊,什麼奇奇怪怪的事兒沒有見過。所以康熙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還若有似無的瞧了一眼激動站起來的顏炎,這才淡淡的道:“讓太醫去診治那位姑娘,帶到這裡來,弘蟑繼續狩獵,不許退出比賽。”
甜心拉了拉顏炎:“額娘,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二弟不會有事兒的。”
顏炎除了有些詫異這狗血的事件之外,還有些詫異甜心的態度,詫異的問着:“難道你就不擔心弘蟑平白的傷了人,那可是一條人命!”
甜心有些不在乎的說道:“額娘又發這種沒必要的善心,不管那是不是一條人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圍場裡就是找死。”
顏炎嘆了口氣,雖然知道甜心說的都是實情,但她還是有些接觸不了。
這時,已經有一個太醫前來彙報消息,顏炎也沒仔細聽,誰知道康熙卻不肯放過她,揚聲道:“顏氏,你去瞧瞧那丫頭,問問她擅闖圍場究竟是何居心!”
顏炎有些錯愕的看了康熙半晌,才低聲行禮:“是,請皇阿瑪放心!”
康熙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瞧了一眼甜心:“甜心也跟着去吧,幫你額娘把把關!”甜心顯然很滿意康熙的安排,立刻甜甜的應了:“謝皇瑪法!”顏炎無奈的撇了撇嘴,覺得這康熙八成已經知道那女子是來幹什麼的了。
康熙的一聲吩咐之下,立刻有人過來帶領顏炎和甜心往那安置姑娘的大帳去了。顏炎也很快便見到了那小姑娘的廬山真面目。小姑娘長得不錯,濃眉大眼,英氣異常,倒是頗有些有一些小燕子的風範。
在大帳內的太醫並非陳大年,顏炎也不是很熟悉,便悄聲對小梅吩咐把紫蘇叫來。其實顏炎倒是想叫宋媽媽,但是宋媽媽的醫術揚名在外,恐怕會讓這裡的太醫反感,所以顏炎才退而求其次,叫來了紫蘇。
“她傷的如何?”小姑娘緊閉着雙眼躺在那裡,看樣子傷的不輕。
太醫恭恭敬敬的回道:“回九福晉,箭傷並不深,如今已經將箭拔了出來,有些失血過多,稍微休息一下,應該就能醒過來了。”
顏炎點了點頭,心道這太醫行動就是迅速,也沒管那箭拔出來是不是這小姑娘就喪命了:“她可曾說過什麼?”太醫搖頭:“只是一直嘟囔着要見皇上,要見皇上,便沒有說什麼了。”
顏炎一眼便瞧見了那放在小姑娘身邊的布包:“那便是要呈送給皇上的嗎?”
太醫重重的點頭:“之前這小姑娘一直將它抱在懷裡,臣等實在取不出來,這纔沒有及時給皇上送去。剛剛小姑娘昏了過去,才鬆了手,臣正打算讓人給皇上送過去呢。”
顏炎其實很想打開那布包看看,是不是也是一把摺扇或是畫之類的,但她還是忍住了,知道如果他私自打開了,恐怕會讓康熙忌諱。
不過顏炎還是沒讓太醫把那布包帶走,當然她也沒有回到場地上去。雖然這裡也有些無聊,不過比那邊看起來熱熱鬧鬧的圍場還是讓顏炎覺得舒服。所以顏炎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一副要等小姑娘醒來的樣子。甜心也沒有阻止顏炎,坐在了旁邊,有一搭無一搭的和顏炎說着話。
紫蘇很快就來了,在太醫退去外間的時候,又檢查了一下小姑娘,突然衝顏炎眨了眨眼睛。
顏炎一愣,看向紫蘇的視線有些詫異。紫蘇抿嘴笑了笑,突然道:“行了,不要裝昏迷了。在這裡的是九福晉,奉了皇上的旨意來問話,你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就是了。”
顏炎不由的哼了一聲,歪頭看向甜心:“原來是個裝昏迷的,咱們兩個都被騙了。”
甜心笑道:“要騙也是騙額娘,我不過就是陪額娘來湊熱鬧的罷了。”甜心說道這裡,又對紫蘇道:“不過紫蘇姐姐太溫柔了,若是我看出她是裝昏迷的,一定先找根針把眼睛刺瞎再說。”
那小姑娘似乎被甜心的話嚇到,眼睛不由得動了動,最終還是睜開了。聲音很是沙啞,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奴才見過九福晉,九福晉吉祥!”
顏炎揚了揚眉,自稱奴才,看來還是個滿人。
“行了,你身上有傷,快免了吧,躺下回話就是!”顏炎依舊坐在原地沒有動,聲音也稱不上嚴厲,讓甜心不禁搖頭,自己的額娘就是太有善心了。
“謝九福晉!”小姑娘顯然也被顏炎的這種態度驚訝了,但顯然身體的狀態比剛纔要放鬆很多。
“你叫什麼名字?”顏炎其實並沒有審問人的經驗,所以只找了最簡單的問題來問。紫蘇仍坐在那小姑娘的牀榻之前,一點兒也沒有離開的意思。而青竹也從站在顏炎的身後,變成了站在顏炎的身側。除了這樣的事情,大帳裡倒是一片祥和。
“回福晉的話,奴才名叫涵梅,是鑲藍旗的人。”涵梅的聲音不大,還有一些氣短。
顏炎抿了抿嘴,心道果然是個旗人,看來不會是什麼小燕子了。本來顏炎還很八卦的認爲,康熙也有個什麼滄海遺珠,從此之後要在紫荊城呼風喚雨呢。
聽到涵梅對自己的身份供認不諱,顏炎頓時覺得有些沒意思起來,眼神兒也暗淡了幾分:“你家在哪裡?又是怎麼進入圍場的?”涵梅一聽這話便落了淚,顯然非常傷心。顏炎挑了挑眉毛,安靜的看着涵梅哭,一點兒也沒有打擾的意思。
涵梅還沒有哭完,外面的小丫頭就通傳道:“弘蟑阿哥進來了!”
顏炎笑着回頭,看着一身戎裝大步走進來的弘蟑,笑道:“比試已經結束了嗎?”弘蟑衝顏炎行禮,一歪頭就見到了涵梅哭的紅腫的眼睛,不禁一愣,詫異的看向顏炎:“傷的很嚴重嗎?我發現不對勁兒已經盡力把箭往一旁歪去了,應該沒有多嚴重纔對!”
涵梅聽弘蟑這樣說,自然已經知道面前這個人就是射中自己的人,不由得搖了搖頭,一疊聲的道:“不嚴重不嚴重,奴才只是……”涵梅只是了半天也沒只是出什麼來,倒是顏炎打斷了她的話,又看向弘蟑:“你快去休息吧,這裡交給額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