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孩子們在作畫的時候,康熙也正和善的和衆人閒話家常,這裡面當然免不了問問顏炎的傷勢。比·奇·中·文·網·首·發www.biqi.me顏炎笑着回了。康熙點了點頭,便又當着衆人問起了弘政的婚事準備。
顏炎一愣,幾乎想要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坐在不遠處的西林覺羅福晉,腦子裡快速的轉了轉康熙說這話的意思。不過她立刻便回道:“回皇阿瑪的話,雖然時間很緊張,但我們府上已經一切準備妥當,到時候一定給弘政和歆蕊一個風光無限的大婚典禮。”
康熙揚了揚眉,似乎對於顏炎的回答有些奇怪,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剛剛明明問的是具體準備情況,卻沒成想顏炎竟說出了這麼一句冠冕堂皇的話:“那便好,弘政差事多,你這做額孃的要多上點兒心,免得讓親家挑你們的不是。”
顏炎點了點頭:“皇阿瑪說的是,親家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女兒嫁到咱們家,我們一定當親生女兒般的疼愛。都是有女兒的人,這份心情兒媳懂得!”顏炎說完,還善意的看了看西林覺羅福晉。西林覺羅福晉顯然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忙站起來道:“多謝九福晉,歆蕊那丫頭有很多不足之處,還請九福晉多多擔待!”
顏炎笑着挽起西林覺羅福晉的手,笑道:“親家說這話就太客氣了,依我瞧,歆蕊可是什麼都好,哪裡有什麼不足之處了!”康熙坐在主位上笑了笑。
就這樣,在康熙的帶動下,溫親王府和西林覺羅氏來了個親切的溝通,似乎這樣,就能把以前一切的誤會都澄清了一般。顏炎回到座位上時,不禁在心裡冷笑了一聲。看來,紫蘇勢必要儘快挪出宮去,以康熙的性子,絕對不會讓紫蘇成爲弘政道路上的障礙。
顏炎想到這裡,便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偏廳作畫的孩子們,不由得輕輕的嘆了口氣。這皇家的孩子不好當啊,不知道這些孩子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都經受了多少的壓力。
很快,孩子們的畫便都畫好了。康熙和宜妃興致勃勃的看着,最先呈上來的是甜心的,甜心說的一點兒都不謙虛,有些調皮的道:“請皇瑪法、皇瑪母先看孫女兒的吧,不然一會兒瞧了別人的,孫女兒的可就真入不了眼了!”
弘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弘蟑立刻接到:“姐姐這話有歧義,就算皇瑪法和皇瑪母沒有看過別人的,估計姐姐的畫也是入不了眼的。”
甜心立刻揚起了眉毛:“你們兩個皮癢癢了是嗎?這個月的月錢全部剋扣!”康熙在一旁大笑着,顯然對這種情形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甜心的畫還真是繼承了以往的水平,用老九的話說,就是比較寫實,沒有什麼意境。
康熙看了看便交給了一旁的老九,老九倒是很給面子的評論了一下:“兒臣覺得倒是挺好,這幅畫便給兒臣吧,兒臣趕明兒掛在書房裡!”
甜心立刻笑了出來:“還是阿瑪最好了!”
弘政和弘蟑則笑着說:“阿瑪可真是偏心啊,爲什麼我們的畫都不掛!”康熙大笑:“虧了弘相弘鼎都不在,不然你們一家人就夠唱一臺戲了。”
康熙這一提醒,宜妃似乎纔想起來兩個小孫子,問着顏炎:“對了,兩個小傢伙呢?”
顏炎笑道:“回額娘,兩個小傢伙跟着寶柱去了西山火器營,說是去參觀學習了。”宜妃點了點頭,但這大殿裡的其他皇子卻不約而同都看向了顏炎,眼神兒裡透露了一絲深意。
康熙卻沒有什麼反應,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顏炎的話,依舊在興致勃勃的看着畫。歆蕊的畫風很寫意,一隻梅花畫的出神入化。而蘭格格畫了兩條魚,活靈活現的,讓人看着就心情愉快。而弘政弘蟑的畫風就比較隨意了,弘政畫的是海邊的白色沙灘,裡面三個孩子在肆意嬉鬧。
康熙知道弘政這是畫的他們三個小時候,不禁有所感悟,問着:“怎麼想起來畫這些!”
弘政抿嘴笑了笑:“回皇瑪法的話,剛剛孫兒看到弘蟑和姐姐說笑,不知道爲何就想到了兒時在澳門的情形。那個時候我們三個只要有時間就會溜掉令狐師傅的武學課,跑到海邊去撿貝殼玩沙子。阿瑪爲此沒少訓斥我們,額娘卻總是護着我們,說我們還是孩子,玩兒不過是天性罷了。”
康熙聽到這裡,瞧了一眼顏炎,嘆道:“你們的額娘永遠是個沒原則寵孩子的。”
弘政搖了搖頭:“額娘不是沒原則的在寵我們,只是想讓我們之間的回憶更多一些罷了。如今我們都大了,弘蟑已經成親,孫兒再過一陣子也會成家,姐姐要去土謝圖汗部,我們就這樣各分東西了,也許像兒時那樣同進同退的日子再也沒有了,但是我們心中仍會記得那段美好的日子,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都記得我們是一家人,是相互扶持的一家人!”
弘政說的很感性,康熙也跟着沉思起來。不知道爲何,康熙從弘政的話裡,便想到了自己的這些兒子們。這些年發生的這些事情,康熙多多少少還是心裡明鏡似的,如今進行到這個局面,難道是自己教育不當嗎。不然爲何老九的這些兒子一個個的看起來也都不是省心的,卻一直像擰成一股繩一般,拆不散打不爛呢。
康熙的心情似乎有點兒低落,看向幾個兒子的眼神兒都不對了。二阿哥自從被放出來之後,每日都只是念念佛經,陪康熙下下棋,似乎政事一點兒都沒有參與過。如今他也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一邊,絲毫不見情緒波動。
三阿哥雖然有些不屑弘政的說法,但以往的戰鬥經驗告訴三阿哥,這個時候反駁弘政的話就是找死,所以他也保持着沉默。四阿哥更是人精了,腦子裡已經在轉着如何表揚弘政了。
康熙見自己的一羣皇子都沒有人出聲,便對弘政笑了笑:“筆法雖然不見成熟,但立意尚好,也算是投機取巧了!”弘政嘿嘿一笑,拿回自己的畫送到了顏炎面前,笑着:“額娘要掛在哪裡?回頭兒子去幫您!”
弘政明顯有些邀寵的話,讓大殿裡的氣氛頓時歡快了起來。顏炎也樂意配合,笑道:“你說掛哪裡就掛哪裡,額娘聽你的。”弘政頓時笑了,笑完了之後才正色的道:“大婚的事情辛苦額娘了,兒子……”顏炎愛憐的摸了摸弘政的頭,笑道:“說什麼傻話呢,這些本來就是額娘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