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敢問公公是?”李成儒忙拱手,客氣的問。
“雜家是乾清宮的,姓李。李大人客氣,咱們可是五百年前是一家子呢!”李茂才笑呵呵的,打從心裡的恭維,這位可是宮裡貴妃的親爹,得客氣着點。
李成儒一聽是乾清宮的,就肅然起敬,再聽姓李,就知道這是蘇培盛蘇大總管的徒弟李茂才,更是不敢怠慢,忙請着進了宅子。
進去後,李茂才傳了四爺的口諭,說李大人車馬勞頓,歇息三日,再進宮就是了。
李大人封了厚厚的紅包送走李茂才,這纔有空打量這宅子。
比起自己在蘇州的府邸,那不是一般的強,李大人誠惶誠恐。自己升官和閨女有關,如今有這好宅子,也肯定是閨女的手筆。只是這樣好嗎?李大人怕閨女在後宮受委屈,畢竟還有皇后在上頭壓着呢。
李闊不在京城,孫氏和李蓉帶着孩子們趕來李府,都是幾年不見,見面先哭一場,才敘話。
李府安排的極爲妥當的。李絮賞賜了不少東西,吃穿自不必說,都是好的。
就是用的也是極爲精緻卻不張揚。用李絮的話說那就是低調奢華有內涵。
最是多不見的,是李蓉。打從出嫁,李蓉就不曾回過蘇州。
如今李成儒見她略有豐腴,面色紅潤,看着極好,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健康,不由欣慰。李大人知道,只要絮兒在宮裡安穩,蓉兒在陸家就不會受委屈。李家如今真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李絮知道李大人已經到了,就一陣陣難耐,好着急!好些年不見了啊!可是要等着三日後李大人進宮之後,才能見着,真是等不及啊!
四爺現在再爲戰事操心,李絮不敢去打攪,只好去毓慶宮找兒子。去了之後纔想起來,兒子們在上書房讀書呢。
最後只好帶着閃電去御花園玩了。真是好着急好着急啊!
晚間四爺把李絮叫來用膳時就見她心不在焉的。“嬌嬌怎麼了?可有心事?說與爺聽。”這麼多年,李絮都是直話直說的,極少有這樣的時候。
“沒有啊,就是想着還要三天才能見着阿瑪,我着急啊!”李絮將一個丸子夾進四爺的碗裡道。
四爺好笑:“許多年都忍了,三天忍不了?你阿瑪車馬勞頓,總要歇息幾日吧,好好用膳。”四爺哄着,給親手盛了湯。
蘇培盛聽着兩人的對話,看着兩人的動作,胃疼。
這位主子打從進了四爺府裡,見着幾回家人了?一樣的人,就說那同時進府的汪氏吧,十幾年,她可沒機會見着。就是信件也是不許的,那纔是生死不知呢。再瞧瞧這位,爲沒見着家人,萬歲爺就得哄着,真是
這一日,李大人進宮謝恩。
皇上特命李大人帶着李夫人一併進宮。
如今李大人是一等男爵,範氏也算是有了誥命。平日裡也可請見的。
這頭在乾清門外李大人和範氏分開,那頭李絮就派巧月帶着小宮女親自帶着範氏先去坤寧宮請安。皇后也沒多留,盞茶功夫罷了。
巧月領着範氏進了昭陽宮。
範氏頭一回進宮,只覺得到處富麗堂皇,心裡一直緊着,就怕給閨女丟人招禍。也怕遇見其他嬪妃找事。總算一路無事進了昭陽宮,範氏才鬆了一口氣。
一進去,打頭就見四個長得大體一樣的孩子,穿的體面。心裡就有數了,這是閨女生的那四個。忙道:“臣婦給阿哥們請安。”
小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外祖母客氣了,額娘等得着急,命我們出來迎外祖母呢。”小五小六小七也忙過來兩個扶着,兩個跟着往裡走。
範氏一疊聲的道不敢,到底還是跟着進去了。
進了裡頭母女相見就是兩雙淚眼。李絮正要撲過去,就見範氏跪倒:“臣婦拜見貴妃娘娘,娘娘吉祥。”
“趕緊扶起來!”李絮忍着辛酸道:“額娘不用如此,我這昭陽宮全是自己人,您的外孫子們也不在意這些,再別如此了。”
範氏想着禮不能廢啊。到底沒說出來。
範氏打量着閨女,藕荷色的旗袍,繡着海棠花,大氣又華美。頭上是粉珊瑚做的同色海棠花首飾,端的是貴重無比。手上是一對粉珊瑚的鐲子,一看就是新鮮細巧的樣式,不是尋常之物。
又見她面色極好,心裡也是高興。想必養的好,身子健康。
母女兩先是哭,一會又是笑的。
“皇阿瑪早就叫兒子們看着額娘別哭,額娘身子不好,哭多了頭疼呢,如今見着外祖母是好事,如何一直哭?”小六拿着帕子親自給李絮擦眼淚,邊勸道。
李絮點點頭:“額娘這不是沒忍住嗎,可不是,如今見着了。以後都在京城,想見就見着了,小六說的對,不哭了。”
“這四個倒是長得好,把你身上那點子好處都長了。”範氏看看四個孩子道。個頂個的會長,把四爺和李絮的長處都佔了,四個長得也不甚一樣,倒是隻乍一看是像,看久了區別也大得很。最像李絮的,就是小六了,倒是像了八分。
李絮拉着範氏的手問:“阿瑪身子可好?一路來可勞累?如今天氣還冷着,驟然離了南邊不習慣吧?府裡可還缺什麼?”
“都好,都好,一會就見着了。府裡安排的極好,就是有你想不到的,還有你嫂子呢,你姐姐也頗爲照顧,都挺好。”範氏生怕李絮在賞賜什麼,雖說是女兒的心,但是總歸不能總這樣,怕人說嘴。
“說起嫂子。。”李絮想了想,和自己的親額娘沒什麼不能說的,便道:“嫂子向來也是個謹慎的性子。如今看着倒有些沉不住氣了。雖說咱們家如今很好,可是……也是容不得一絲錯的。”
“可是她有不當之處?你儘管說來,額娘自有道理。”範氏一聽這話,心就提起來了。李家的一切都與閨女息息相關,孫氏再好,總歸比不得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