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貴妃震怒,臣婦們都被嚇了一跳,紛紛跪在地上,等候貴妃平息怒意。
清宴到有時間好好的觀察李夫人,此女容貌出衆,身材嬌.小很是符合江南人的審美觀。
李夫人低垂着腦袋,心裡真的很難受,本來,她想裝病的,李煦卻不讓。
“萬歲爺要知道了,曹寅與李煦打算怎麼與他解釋。對曹寅的信任,你們如何做的?”佟貴妃瞧着曹夫人,眼前的李煦夫人明顯戳到了康熙的肺管子上。
山高皇帝遠,忠臣們也改變了。
“不不不,奴婢不敢這樣想,當家的勸說了李煦,卻沒有成功!”曹夫人驚慌了,此事會牽累曹寅,她內心不平衡了,外人總說,李夫人的懵逝可能是李煦與這女人的手筆,她心裡本身就有怨氣的。
女人不就是爲自家男人而活?曹夫人趕緊當中說出,此女是繼夫人,李煦與曹家的連襟關係早沒有了。
涉及曹寅,曹夫人不敢隱瞞,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
江南的官眷們都很吃驚,曹寅與李煦兩府關係密切,二人雙雙合併,大臣們都不敢挑釁的。
再加上,上峰過來檢查時,李煦送了幾個瘦馬,那些大臣沒少爲李煦說好話。
清宴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果然是明前的碧螺春,這樣的茶葉再在宮內也很少見的。
“好茶!”清宴出聲讚賞道。
往日,清宴說了這句話,曹寅夫人很是滿意,今日,這樣的狀況下,四福晉所言,便會是導火索,肯定會讓佟貴妃的怒意燃燒的更旺盛的。
“弟妹!”尹根覺羅氏無奈的叫着,清宴所言有些過了。
清宴抿嘴一笑,曹夫人尷尬的停下來,不敢再哭訴了。
瞬間,殿內的氣氛凝固了,官眷們不敢多言,她們害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都先起來吧。”佟貴妃停了一下,無奈的搖頭,小乖的語氣太直了。
“謝貴妃娘娘!”大家趕緊磕頭謝恩了。
清宴歪着小腦袋,打量着周圍的女眷的裙襬,在門口處,有兩個女眷是尖尖的小鞋子,剩下的都是花盆底。
“小乖,漢臣的嫡福晉,萬歲爺給予了恩典,可以有小腳的嫡妻。”尹根覺羅氏靠在清宴的耳邊,用蒙語說着。
清宴心裡嗤笑起來,說是滿漢一家,漢人的筆尖子康熙也是後怕。
“大嫂,我只是沒見過,想要看看的!”清宴不好意思的說道。
對三寸金蓮,她很是不喜歡,康熙下達了放腳的聖旨,那些江南的世家們卻一直不遵從,鬧騰到最後,還出了好幾條人命的官司。
“哼,爲她們減輕痛苦,居然還嫌棄!”清宴搖頭,鬧不懂這些人在想什麼。
尹根覺羅氏拍拍她的手,她們出身八旗的上三旗,作爲家族.寵.愛的貴女,無法體會到這裡女人被一座座禮教大山壓迫的感覺。
曹夫人瞧兩個福晉在一旁小聲的嘀咕,她心裡很是沒底,努力回想自己的話,應該沒有破綻。
“娘娘,府邸的奴才都是奴婢精心挑選的,不會出現自抱枕蓆的事兒。”曹夫人暗諷李夫人,上峰來巡視,不少的問題都處在李家。
基本上,大臣們去李煦的宅子居住,都會有一兩個婢女自抱枕蓆的,有些是帶回京的,當然,也碰到過硬茬,最多是杖斃兩個養好的瘦馬,不會有任何的麻煩。
“這樣的奴婢就該杖斃的!”曹夫人身側的一位官眷笑着說道,她的丈夫自從有了李煦進獻的瘦馬,就沒再去過正屋一步,看着李夫人一步步的被害死,她心裡也擔憂起來。
如今,貴妃娘娘來了,她們多說兩句,娘娘肯定會與萬歲爺說的。
“娘娘,臣婦們都是大婦,都不是小心之人,這瘦馬都是經過訓練的,臣婦這些大婦沒有比不上的。”那位夫人小心的說道。
清宴與尹根覺羅氏對視一眼,不禁覺得有些可笑,後院的事兒不該由她們自己來解決,爲何要求助貴妃娘娘?
稍晚,送走了臣婦,清宴扁扁嘴.巴,殿內的奴才全部換宮中的,曹家送來的僅是在院落的外圍做事兒。
“額娘,她們要求真多,還想讓您幫襯!”清宴有些弄不明白了,那些瘦馬也不是康熙賞賜的。
噗嗤!
佟貴妃與尹根覺羅氏都笑了起來,那明顯是準備告御狀的。
“李煦本就是喜歡鑽營的人,每年,他會花費不小的開支培養她們。”佟貴妃聽康熙提過兩次,對李煦不滿的情緒多了些。
瘦馬!
揚州瘦馬!
清宴腦海裡不斷出現這幾個字,這詞兒越聽越刺耳。
“你們看好胤禔與胤禛,萬歲爺對這事兒很是看重,不能在關鍵時刻犯錯。”佟貴妃不會特意召李佳氏說此事兒,她對太子有恨意,康熙更對寶貝兒子格外優待。
康熙與佟貴妃對李佳氏很反感,李煦特意爲太子送上幾個可心的女人,他會贊成的。
“是的,額娘貴額娘。”尹根覺羅氏與清宴都應道。
“回去安頓一下,晚膳過來用,老大家的,把鬆克里宜爾哈也帶來,還與船上一樣,讓小丫頭住這院子的側廂房。”佟貴妃的決定,讓尹根覺羅氏一愣。“萬歲爺出來事兒少些,讓小丫頭陪着我們時間長點。”
“貴額娘,兒媳知道了!”尹根覺羅氏笑了笑,大格格能與康熙相處時間長了,對她將來就更有保證的。
二人離開了主院落,清宴放鬆下來。
“大嫂,明日,出去逛遊一圈,想看看這江南的景色!”清宴是個坐不住的,晚上好好的休息一番,明日就要出去了。
尹根覺羅氏贊同清宴的想法,她們有機會出來的時間不多,胤禔與胤禛不出京都忙碌差事,極少有機會陪着她們走走。
“小乖,回去後,不要讓外人進來伺候,這府邸送來的,都放到院落外面,老四不會主動找人,也要防止那些人自抱枕蓆,沒看請安的臣婦一個個都很不安。”尹根覺羅氏擔憂清宴年幼,沒經過多少後院的爭鬥,外面的奴婢與內務府的宮婢不同,各個眼高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