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鄭貴人居然能在那樣的地方引得皇上的注意,看來也不是個簡單的,派人盯着她,還有那個梅兒。”皇太后道。
“是,奴婢已經安排下去了,梅兒得皇上喜歡,居然迷得皇上這麼久不進後宮。”惠安道。
“但是皇上也沒給她什麼名分,不過一個官女子而已。”皇太后道。
那廂,康熙在奉先殿帶着衆位皇子祭拜完了祖宗,便打算順便去領着衆人去角樓那邊看看。不巧,一身華衣的鄭春華正巧在角樓那邊的欄杆處憑欄遠望,就這樣很自然地邂逅了老康。
依舊美貌的鄭春華自然引起了康熙的注意,畢竟差不多一年未見,估計老康還驚訝自己的後宮裡還有這樣美貌的女子,於是攜帶着鄭氏一起遊覽了角樓,衆位皇子們也只能遠遠地在一旁看着。
待蘭琴知道老康又寵幸上了鄭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四爺終於回了永和宮,蘭琴已經歇好了午覺。
看到四爺一臉疲憊的樣子,蘭琴立刻將四爺拉着上了暖榻,親自爲他通頭,還讓念雪去給四爺上熱茶。
“爺,咱明日是做什麼?”蘭琴已經有點想念自己的南小院了。
“去看冰嘻吧。你今日在太后哪裡如何?”四爺很享受地歪在蘭琴的懷裡。
“沒什麼,不過是跟着額娘行禮拜年,坐着聽聽太后娘娘的話以及其他娘娘們的話罷了。”蘭琴道。
四爺便沒再問,任由着蘭琴給自己通頭。
“爺,怎麼了?”蘭琴覺得四爺好像有話說,但又好像不想說的樣子。
四爺驚訝小女人的洞察力,打趣道:“你現在都能知道爺心裡有事情了?”
蘭琴白了一眼四爺道:“爺臉上寫着呀。爺只要一有事情,臉上的肌肉就明顯是向下的,很容易識別的。”
四爺笑道:“原來爺的臉色這麼明顯?”
蘭琴不客氣地說道:“是呀,爺一有什麼事情,就都是這一個樣子的。”
“爺心裡有件事,很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說。今日,爺特別想去說,可是又怕說出來會惹人懷疑。”四爺道。
“這件事非說不可,還是可說可不說呢?”蘭琴問道。
“爺覺得非說不可,但是一說出來,恐怕會涉及到太子。”四爺道。
“到底是什麼事情,爺能否跟妾身說?”蘭琴問道。
四爺頓住了,於是朝着屋子裡伺候的幾個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都下去。
待屋子裡只剩下蘭琴和四爺後,他才低聲道:“爺之前曾發現一個秘密,一個事關太子的秘密。那時候,皇阿瑪還沒有回京,而是在漠北。”
蘭琴聽到這裡,似乎已經明白了四爺將要說的是什麼了,應該是與鄭春華有關。但是她不能做未卜先知,故作不解地說:“太子有什麼不軌?”
四爺看了蘭琴一眼,搖搖頭道:“在揚州那個溶洞裡發覺的東西實則與太子無關。爺發現的一件事是太子與,與後宮一個貴人有着非同一般的關係。”
果然!
蘭琴壓住心底的瞭然,故意驚駭地說道:“與後宮貴人?太子然道與皇阿瑪的貴人有什麼關係?”
“不錯,爺親眼所見。如果將那個貴人的隨身伺候的丫鬟送去慎刑司去問問,什麼都可以問得出來了。”四爺道。
蘭琴驚愕地盯着四爺,生怕四爺會發覺自己早已經預感到了一般。
“如今太子已經被皇阿瑪禁閉,如果這個時候爺再去說這件事,只怕太子就要即可被廢了。”四爺道。
蘭琴看着四爺,她明白他的意思,其實他也是希望太子被廢的。可是這件事到底要不要由四爺去說呢,如何讓康熙知道,可是個比較難的選擇。
“爺,妾身覺得此事你不要親自去說,可以讓皇阿瑪知曉的辦法很多。”蘭琴道。
“你真是跟爺想到一起去了。爺現在就是在想如何讓皇阿瑪知曉,又不需要爺自己去說。”四爺道。
“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皇阿瑪自己察覺,假以他人,最後總會牽線牽到爺身上。”蘭琴道。其實她知道鄭春華只是個弱女子,而自己還與這個弱女子有幾分薄情,可是現在事關四爺的前程,事關史的發展軌跡,鄭春華錯,就錯在不該與太子這樣一個男人偷情的!
“今日,皇阿瑪又在角樓那邊見到了這個鄭貴人,爺開始懷疑,是不是太子讓她故意接近皇阿瑪的。”四爺說出了自己心裡頭的疑惑。
“太子如今被禁,如何還能與她聯繫。”蘭琴問道。
“太子在這宮裡頭已經生活了三十多年,誰也不知道他的耳目有多少,都安插在什麼地方。他雖然被皇阿瑪禁閉,但到底還沒有被廢,所以這宮裡頭能聽他的話的人,肯定不少。”四爺道。
“爺,妾身倒想起一件事來。昨日下午,妾身與額娘,還有十四福晉一塊去御花園時,經過蜇斯門時就碰到過這個鄭貴人。”蘭琴道,“當時額娘就疑惑,鄭貴人如何在蜇斯門裡站着。說她已經失寵近一年了。”
四爺微微蹙眉道:“看來這個鄭貴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蘭琴道:“爺,這件事或許不止爺一個人知道,等明日過了,咱們就出宮了。爺答應過,陪着妾身去昌平住的。”
四爺道:“此女簡直太膽大妄爲了。她與太子行了那等苟且之事,如今又重新引起皇阿瑪的注意,不知是何目的?”
蘭琴一想到那個美麗的女子,或許就因爲自己的一句話而馬上就要喪命,突然心裡有點內疚。可是,即便自己勸住了四爺不去說,她就能逃過去嗎?
與太子苟且,本身就已經犯了死罪。可是,蘭琴還是不願意親手去沾染上這個女子的鮮血。
“爺,正如您所知,皇阿瑪如今禁閉了太子,如果這個時候你去與他說太子還與鄭貴人有不軌的行爲,作爲皇上,一定會覺得爺是在落井下石,意欲置太子於死地。”蘭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