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個月過去了,四爺就一直沒到烏雅氏這邊來過。她盡然半個月都沒見到四爺。各處看着新來的這位烏雅夫人也不過爾爾,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親眷,可四爺除了賞賜了兩次東西外,一次也沒到她的屋子裡去過。
“主子,用膳了!”翠雲提着烏雅氏的膳盒回來了。她給膳房的黃太監塞了好一些銀子,總算給的膳食比剛來的那幾日好一些,不過也不會超過四菜一湯去,品種算是好一些罷了。
烏雅氏此刻完全有些不理解四爺對待自己的這種態度,他明明對自己是餘情未了呀?可是爲什麼自己進門了半個月了,居然一次都不來?
翠雲見烏雅氏坐在窗邊的高背椅子上出神,就知道她是爲四爺一直沒來而難過了,其實她心裡頭也是失望的。本以爲跟着烏雅氏進入四貝勒府,能夠立刻跟着烏雅氏過上人上人的日子,可是四爺卻一直到現在連個面兒都沒露過!
“主子,用午膳了!您要是不吃飯,精神肯定不好,萬一主子爺來了,瞧着您精神不好,那不是浪費了機會麼!”翠雲只好這樣說道。
果然,烏雅氏一聽這話,這纔回過神道:“翠雲,得想個法子將他引過來,只要他來了,我就有辦法讓他想起我們以前的那段情分!”
翠雲道:“主子,不如您裝病!只有您病了,或許能引來主子爺!”
烏雅氏點點頭,說道:“好,只有這個法子了。翠雲,感覺將那些膳食都端出來,我要先吃飽了。”
翠雲立刻將那些膳食一一端了出來,擺在了正屋裡的圓桌上,只見四道菜分別是蘿蔔燒鴨子、粉蒸排骨、蘑菇炒蛋和萵筍燒鱔魚,再就是一道青菜粉絲湯。
“這些可是比以前好了,你給了銀子?”烏雅氏一看菜式,便問道。
“嗯,那些人都是跟紅踩白的,給了銀子,臉色就好看多了,給的菜也不一樣了。”翠雲一邊說,一邊給烏雅氏端出了米飯和筷子。
“可是這樣靠銀子打點,總有一天要花光。我的月錢不過十兩銀子,如何經得起這樣給。”烏雅氏說道。
“是呀,主子,可是不打點,他們給的東西是越來越不像話的。”翠雲道。
烏雅氏默默聽後,便坐了下去,端起飯碗就吃了起來。
當晚,烏雅氏特意讓翠雲去給自己提水,然後硬是等水都涼了,才脫了衣裳去洗澡。不過三月的天,晚上還是有些冷的。爲了能迅速病了,烏雅氏便讓翠雲打開了正對澡盆的一扇窗戶。冷風吹進來的時候,烏雅氏坐在冰冷的澡盆裡,凍得只打哆嗦!
“主子,您還是起來吧,這樣下去,奴婢可是怕你會真地病了的!”翠雲瞧着烏雅氏對自己那股子狠勁,心裡頭也着實爲她感到吃驚。
“假病如何能把他引來。要病,就真地病了,他纔會來的。”烏雅氏咬着牙關道。她眼裡流露出一種近乎偏執的執着,身子不停地在發抖。
果然,烏雅氏從澡盆裡起來後,睡到半夜,整個人就發燒了起來。她是活活將自己凍病了。
翠雲見烏雅氏燒得厲害,心裡也是害怕的,連忙對她說:“主子,奴婢現在就去請主子爺,您可千萬要忍着。”
烏雅氏只是點點頭,已經燒得睜不開眼睛了。翠雲連忙穿好了衣服,提着氣死燈去南小院請蘭琴給她叫大夫。妾侍或者格格生病了,是不能自己去找大夫的,必須經過側福晉或者福晉或者主子爺的允許後,才能去請大夫。
天上一絲星星都沒有,月亮毛茸茸的,像是穿上一層毛衣。涼風在翠雲身上刮過,她顧不上這些,提着氣死燈一路往南小院而去。
那廂四爺與蘭琴已經上了牀,經過半刻的打飛機外,四爺已經滿足地躺在蘭琴身側入睡了。蘭琴倒睡不着,因爲白天睡得太飽了。她就躺在四爺身側,睜着眼睛想着心思。
“主子!主子!”崔娘不得不在屋子外,隔着門板叫了兩聲。
“怎麼了,崔娘!”蘭琴揪起頭,朝外問了一句。
“西小院的烏雅夫人發了燒,說是很勐烈,想請大夫過去瞧瞧病呢!”崔娘說着。她可不想在這種時刻打攪蘭琴與四爺,可是偏偏是有人病了,只好進來通報。
蘭琴一愣,心說怎麼這麼快就病了,真是美人呀!四爺一連半個月都沒有,差不多一大半是歇在自己這裡的,蘭琴也明白烏雅氏現在肯定如熱鍋上的螞蟻般難受的。
“你立刻帶我的話,去讓林大夫給她瞧瞧!有什麼情況,隨時來報!你派個丫鬟跟過去看着。”蘭琴一骨碌說道。
“是!”崔娘在外面應了,再沒多說什麼。
蘭琴復而又躺了下來,她知道妾侍格格生病還得報了備才能請大夫,如今自己掌控着這後宅女子的病事。一般情況下,蘭琴從來不刁難誰的。如今這個烏雅氏也病了,蘭琴倒生出一絲疑惑來。
“爺!”蘭琴對着四爺的臉喊道。
四爺毫無動靜,顯然已經沉沉睡去了。蘭琴頓時覺得有點心安了,無論外面的女人如何折騰,如何想在四爺面前露個臉面,都好像傷不到她了。
待過了半個時辰,蘭琴實在熬不住了,便也在四爺身側睡着了。
因爲烏雅氏是自己泡冷水澡、吹冷風,才導致自己得了傷寒感冒。所以烏雅氏自己是一點兒也不着急。如果就此能迎來四爺,她這一場病也生得值得了。
這一晚,烏雅氏註定要失望了。四爺已經睡着了,也不可能去喊他起來。四爺不僅沒有來,來的也都是蘭琴的相熟的人。待折騰到半夜,林大夫纔給烏雅氏煎好了藥,吩咐人灌下去,然後蓋上三層被子捂汗。
待林大夫走後,烏雅氏狠狠地將手裡的東西扔在了地上,氣唿唿地道:“你不是說裝病可以將他引來麼?”
翠雲忙碌了一整個晚上,心裡也是累得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