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也太那什麼了吧,自己的兩個孩子被人抱出來,都不跟自己打聲招呼的。”蘭琴真想站起來看看,可是理智還是戰勝了她的衝動。
所以,蘭琴就這樣眼巴巴地看了幾眼兩個兒子被人抱了下去,其他阿哥也紛紛拿着自己的年賞被樑九功帶着走下去了。
經過弘曆這麼一打岔,和碩親王胤也不好再去提了,只好悶悶地坐在位置上喝酒。因爲他沒有比較大的阿哥,那個孩子又不好見光,故而胤就更鬱悶了。他看着對面坐在康熙下首的太子,始終如春風一般和煦的笑容掛在臉上,再看看他的兩個阿哥,胤覺得自己在康熙眼裡應該和老八一個樣吧,基本算是無子。
太子也覺察到和碩親王胤的注視,他沒再像以往那般迴避或者無視,而是迎上了那道目光。這對昔日的兄弟,當他們還如弘皙和弘晰兩兄弟這麼大的時候,也曾互相追逐嬉戲;也曾一起爬過樹,打過蜂巢;也曾一塊兒逃學被康熙責罰……那些歲月的色彩早已經被心中的權力慾所磨滅,此刻他們眼中只有仇恨和冷漠。
因爲有了太子,所以下面那些官員紛紛給康熙敬完酒後又去敬太子,四爺相對就沒有那麼突出了。偶爾也會有官員來與四爺喝酒,相互說一些新年的吉祥話。
四爺照舊敬完康熙後,也還是去與太子敬酒。太子顯得有些驚訝,但是見四爺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欣然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臣弟祝願太子今年能大展宏圖,完成皇阿瑪交代的事情,也祝願咱們的大清國運昌隆,國泰民安!”四爺對着太子道。
“多謝四弟。咱們大清在皇阿瑪的帶領下,必定會國運強盛,萬代不朽的。”太子故意說大了聲音,似乎是想讓康熙聽見。
四爺與太子舉杯,然後一飲而盡。
“看,老四這會兒還在拍太子馬匹呢!”九爺對八爺道,“要說,如今在皇阿瑪面前最得臉的可並不一定是太子了,咱們這位四哥卻還一副謙遜恭儉的樣子,真是令人佩服呢。”
“或許這就是老四得皇阿瑪心的地方。他很懂得剋制自己,不輕易表露自己內心的想法。”八爺抿了一口酒道。
“所以纔是冷麪王麼!反正我就是看不中,以後如是他掌權,不知道我們兄弟倆還有好日子可過?”九爺哼道。
“噤聲!你當心讓人聽了去。”八爺皺了皺眉頭道。
“八哥,你怎麼現在變成了鋸嘴的葫蘆。說個話也瞻前顧後的。”九爺覺得以前自己欣賞的那個八哥不見了,現在的八哥也太過小心翼翼了。
“九弟,如今的形勢你也看到了。皇阿瑪眼中只有那幾位,你八哥我如今是沒有機會了的!”八爺壓低聲音對老九道。
那廂,幾個正福晉也開始議論起來。大福晉覺羅氏還是四平八穩地坐在那裡,臉上是一貫的端莊大方雍容。
“大嫂,弟妹我敬你一杯!和碩親王今日可是爲我等問了那句話,只可以皇阿瑪沒有回答!”三福晉董鄂氏走到大福晉跟前說道。
覺羅氏心裡一抽,董鄂氏這說的什麼意思?她本就覺得胤緹剛剛問的那句話太冒失了,現在連董鄂氏都來嘲諷一二!是不是那封匿名信真地是老三所爲?
董鄂氏看到覺羅氏不說話,也不舉杯,就將自己涼在那裡,好不尷尬。
“大嫂,三弟妹這是怎麼了!來,大嫂,本宮敬你一杯!”太子妃石氏居然稀少地也走到了覺羅氏跟前道。她是太子妃,是有資格自稱一聲“本宮”的!
“多謝太子妃!本應該是我去敬太子妃的!”覺羅氏立刻回過神來,站起來多太子妃道。
三福晉董鄂氏看着她們互相敬酒竟然好似將自己遺忘了一般,頓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她見覺羅氏與太子妃好像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樣子,只好端着酒杯尷尬地走向自己的位置。
“有什麼好得意的,不過是兩個生不出兒子的老蚌!”董鄂氏氣惱地低聲說了一句。她不過是泄一泄心頭的不滿而已,可是她這句話還是飄到了大福晉與太子妃的耳朵裡去了!
“你!你說什麼!”太子妃怒聲道。覺羅氏也鐵清着臉看着董鄂氏的後背。
董鄂氏見太子妃叫住自己,頓時有點慌張。這裡必經是皇室家宴,她們必經是自己的皇嫂,自己那句話的確說得有點不敬!
“呵,太子妃,弟媳是想起了我孃家的一個嫂子。最近老是與我哥哥鬧事,忍不住嘀咕了她了。”董鄂氏尷尬地強笑了幾下,不過那笑容實在勉強。
“三弟妹管得可真是寬,孃家的嫂子跑到這裡來說,實在是沒話找話說了。”覺羅氏道。
董鄂氏一聽這話,連忙一甩帕子走開了。
蘭琴看着董鄂氏一臉陰鬱地走了回來。而董鄂氏剛好也看到了蘭琴看了自己幾眼。蘭琴本能地撇過頭,不再看向三福晉,可是這個舉動落在董鄂氏眼裡,她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般難受。
“四福晉,你們家的側福晉可是好福氣,這一對兒子,可是得了皇阿瑪一對雙魚玉佩。”三福晉陰陽怪氣地說道。
蘭琴一個機靈,心道:這三福晉這是在太子妃與大福晉那裡受了氣,是要找人發泄吧。
“你的二阿哥弘不也是得了皇阿瑪的一個擁抱。他可是繼承了老三的特點,很討皇阿瑪喜歡的。”四福晉出言道。
三福晉一向是以四福晉馬首是瞻的,故而一聽她出來誇自己兒子,還是很受用的,立刻就沒再糾纏蘭琴了。
蘭琴看着四福晉的背影,心裡卻感到一陣陣發涼:福晉從來不做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情呀,她能如此說,肯定是有所圖謀的。雖然她攔住了三福晉,可是她這麼說,肯定是在博取四爺的好感。畢竟四爺可不希望看見蘭琴在這種場合受到三福晉的奚落。
可怕的不是沒有時機,可怕的是豬一樣的隊友呀!四福晉一邊與三福晉說話,一邊心裡腹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