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桔和葡萄抱着弘曆回到南小院的時候,蘭琴正在與年氏的丫鬟白芷說話。原來年氏那邊管着的房屋修葺的事情。因爲五月份就又進兩個新人富查氏與劉氏。 Www◆ тTk an◆ co
給她們所住的屋子已經從年處就開始修了,地址選在了四王爺府的靠近園子那邊的一塊空地上。四爺或許是想到以後自己的後宅可能會越來越多人,於是乾脆重新規劃了一番,讓修建奴才重新加蓋了好幾處院落。
“這是你們側福晉與大嬤嬤或者主子爺去商議就行了,不必特地來與本側福晉商議的。”蘭琴端着一隻青花纏枝的白釉茶杯抿了一口茶道。
“側福晉,我們主子說了,以前這些事情是側福晉管着的,她是想來與側福晉學學經驗的。”白芷道。、
“好,有什麼問的,儘管說。本側福晉知道的,一定會傾囊相告的。”蘭琴道。她知道年氏這個時候來跟自己說這些,無非是想讓自己出來干涉干涉新人進府的事情,否則她一個人,既想要干涉一下,又覺得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有點不甘心。
蘭琴與年氏相處的這些年來,也看出來了,年氏絕沒有後世電視劇裡所拍攝的那樣脾氣大,心腸毒辣,即便是,也是她孃家後面還要發跡所致。這些後宅女子的榮辱其實與孃家的興衰密切相關。從年氏平日的舉止言談來看,她只是一個有些小脾氣,且自負很高的白富美型的女子,心思其實沒有那麼歹毒,有些傲嬌,有些自以爲是,又有些心胸狹窄。
“側福晉,就是我們福晉對於那些屋子裡該如何佈置,如何配置傢俱物什有些拿不動主意。據說這要進來的兩位新人可都是出身不錯的大家嫡女。我們主子也不知道主子爺是何心思,怕佈置得不好,讓新人受了委屈,落在主子爺那邊就不好了。”白芷道。
蘭琴看了看白芷幾眼,覺得年氏身邊的這個丫鬟是個心計重的,於是道:“這個,待本側福晉想想,再過去與年妹妹商議吧。其實格格的屋子怎麼安置,都是有規矩的,不妨先去問問大嬤嬤。”
白芷福了福身道:“是,奴婢此來,也是我們側福晉想與鈕側福晉一塊商議着辦了。那奴婢就回去跟我們主子回稟,就說側福晉思慮好了,就一塊兒商議商議。”
蘭琴隱約聽見了弘曆的聲音,便沒有心思再與白芷多說了,遂點點頭。白芷告退後,蘭琴便對崔娘道:“是六阿哥她們回來了,抱進來瞧瞧。”
崔娘早就看到外面金桔和葡萄抱着弘曆進了南小院的院子,弘曆瞧着受了什麼委屈似得,一抽一搭的。
“弘曆怎麼了?”蘭琴走到門口時,瞧着抱在葡萄懷裡的小弘曆不怎麼精神,像是哭過的樣子。
“啓稟側福晉,奴婢知錯,請側福晉責罰!”金桔福身下去道。
“你們怎麼了,抱着六阿哥出去了,這也沒什麼。”蘭琴道。
“不是,奴婢們抱着六阿哥去追那個風箏,結果在園子那邊碰到了耿格格他們,還有七阿哥。”葡萄立刻說道。
崔娘和蘭琴俱都被這兩個丫鬟的話驚倒了,崔娘更是忍不住立刻斥責道:“你們兩個怎麼公然違抗主子爺的命令。六阿哥和七阿哥不能見面的。你們抱着六阿哥出去,還跑那麼遠,然道都忘記了主子的規矩嗎?”
金桔和葡萄自知理虧,此刻更是不敢說什麼,只得低着頭任由崔娘責罵。
“將六阿哥遞給我吧。”蘭琴也覺得兩個丫鬟是得責罰一下了。
待葡萄將弘曆遞給蘭琴,然後她們倆就由着崔娘數落。蘭琴抱着弘曆轉身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又回頭對兩個丫鬟道:“沒發生什麼嗎?”
金桔緊張地看了蘭琴一眼,與葡萄對視了一眼,這纔對蘭琴說道:“七阿哥,七阿哥被摔倒了。”
蘭琴只覺得心裡一抽,雖然弘晝已經抱到耿氏那邊好幾個月了,自己也強迫自己儘量不去想弘晝,可是聽到他摔倒了,心就跟被人戳了一刀似的。
“摔得如何了?怎麼會摔的?”崔娘見蘭琴的臉色不好,立刻就問道。
“奴婢看了看,還好,不過七阿哥哭得厲害!估摸着摔到了側臉呢。”葡萄哭着臉道。
蘭琴聽到這裡,心疼得不行了,她對崔娘道:“你們抱弘曆去洗洗吧,然後給他吃點東西,本側福晉去看看弘晝。”
待金桔將弘曆抱下去後,蘭琴便扶着崔孃的說道:“你陪我去耿姐姐那邊吧。”
主僕兩人一路往耿氏的新院子走去。當時院子落成的時候,耿氏特意起了個院名,叫做“存暉堂”。
當蘭琴主僕走到存暉堂門口,守門的婆子見是蘭琴來了,都吃驚不小,但她們不敢阻攔,連忙跑進去通報。
當蘭琴走到耿氏的正屋時,只見耿氏已經迎了出來。
“側福晉來了!”耿氏一臉的笑意。
“我聽說弘晝摔到了,如何了?”蘭琴一臉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大事兒,我已經處罰了那個摔跤的丫鬟。弘晝已經睡了,側福晉還是不要去打攪他睡覺了。”耿氏溫和地說道。
可是蘭琴聽在耳朵裡,怎麼覺得有些不是滋味。耿氏好像根本不希望自己再見弘晝似的,可是自己纔是弘晝的生母呀。蘭琴沒想到耿氏對弘晝的管束得這麼嚴格,就連自己都不能輕易相見似的。
“我不放心,還是去看看弘晝吧。”蘭琴道。
“側福晉,弘晝真地沒事兒,只是擦破了皮。我已經給他清理過了。側福晉自己當初說過,不再見弘晝。等弘晝長大後,也不會相告他與六阿哥的關係的。現在側福晉然道自己要打破自己的決定麼?”耿氏道。
蘭琴看着耿氏,彷彿覺得很陌生一般。但是她又能夠理解,耿氏半生無寵,守在這後宅裡,幾乎是活死人一般。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弘晝,她對弘晝的佔有慾是不可輕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