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她跟如說,只要我給她一件姐姐的首飾就行了。如突然,盡然還不知道她這麼惡毒,盡然是這樣的事情。”武如現在的確後悔了,她若是知道富察氏藏着這樣歹毒的禍心,她也不會真地去拿那件珠花,並且交給了那個叫做紅翹的丫鬟。
原來,昨日晚上她說要如廁,果真是假裝的。她拉着武氏一起去,就是不想讓武氏懷疑自己。她只將那珠花給了紅翹,便故意以迷路了,騙過了武氏。
紅翹在年氏的東小院住過十幾日,對裡面的道路照舊爛熟於心了,她避過人目,將武氏的珠花放到了那間放置膳食的屋子裡,神不知鬼不覺的,這便成就了昨晚那一幕。
武氏神色複雜地盯着武如,氣得恨不得上前打上一巴掌,但最終想着打了她又如何,已經做下了這等事情。
“你馬上收拾東西,立刻回武陵。我修書一封,讓阿瑪派人半路迎着。等會我就去與側福晉說,讓府裡頭派了車馬,送你回去。”武氏果決地對她說道。
武如沒想到自己還是逃不過被送回去的結果,還想爭辯幾句,卻被武氏一口打斷:“你不要再說了,與宋家少爺的婚事以及定了,乖乖回去等兩年,然後嫁出去。你若再是冥頑不寧,我就讓婆子堵了你的嘴,用繩子幫了手腳,扔到馬車裡去。你選哪一種?”
武如驚駭得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看着武氏的眼神,就知道這一次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留自己住下去的。
待叫兩個丫鬟將武如待下去收拾東西后,武氏想了想,便扶着紅櫻的手往南小院去了,反正離四爺所說的時間還有一會兒的。
蘭琴正在用早膳,見武氏面色蒼白的進來了,微微一愣,卻連忙招呼丫鬟們給武氏再上一副碗筷。
“還沒用過早膳吧?”蘭琴見武氏一臉愁容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事情來尋自己,多半就是昨晚的事情。但是從後來自己所言,四爺和年羹堯都已經認同了,武氏的嫌疑已經幾乎給抹去了,怎麼她這會兒卻又有什麼事情?
“琴兒,昨晚多謝你。要不是你,只怕我都被四爺拿下了。年家那位大爺恨不得要將我碎屍萬段的樣子,想起來就人心惶惶。”武氏感激地對蘭琴道。
“武姐姐何須這麼客氣,快坐下。四爺不是糊塗的,你沒有做過的事情,不會栽到你頭上。”蘭琴道。
“琴兒,此刻來,我是有一事要告訴你的。哎。都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妹妹。她盡然拿了我的珠花,給了一個人。要不讓昨日我的珠花如何會在哪裡!”武氏說這番話的時候,只覺得很沒臉見人。
蘭琴略略有些驚詫,她想必定是武氏身邊出了內賊,可是沒想到居然是武如那個小丫頭,實在令人詫異。
“她爲何要這樣做,你可是她的親姐姐。”蘭琴壓下心頭的驚色,繼而問道。
武氏的眼神看起來有幾分躲閃,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武如的那點心思,她早就知道,現在真是後悔讓她入京。
“武姐姐,可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蘭琴看出了武氏眼裡的躲閃之意。
“琴兒,如那個丫頭,其實,其實一直對王爺抱着那份心思。我很早就發現了,一直想將她送回去的。後來見她總算答應了與宋家少爺的親事,這才放鬆了。”武氏知道自己不可再瞞着蘭琴,如今年氏的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任何一點都不能隱瞞。
蘭琴並沒有太吃驚,其實從很早起她就看到了武如那丫頭的眼裡所流露出來的豔羨。
王府的奢華,呼奴喚婢的排場,英俊冷傲的四爺,紛繁精緻的華服以及頭飾,的確很引人嚮往,況且武如生得的確不錯,她嚮往更好的生活,這份心思不算壞,可是爲了這些,盡然枉顧親姐妹之間的情誼,就叫人不能原諒了。
“武姐姐,如拿了你的珠花,是受了誰指使?”蘭琴嘆了一口氣,問道。
“富察氏。她說是富察氏讓她這麼做的。她只將我的那個珠花交給了富察氏的丫鬟,然後就回來了。”武氏立刻道。
“也就是說,昨晚那珠花是富察氏的丫鬟放進那個屋子的,目的就是嫁禍給姐姐。這就說得通了。”蘭琴將昨晚那番情景再想想,立刻就能連貫起來了。
“昨晚,也只有富察氏離了年氏的桌子最近,她好像給年氏敬過酒的。”武氏也明白了。
“不錯。她昨日借敬酒之名義,瞧瞧將毒放入了年氏桌子上的那盅裡面。然後借那珠花嫁禍給姐姐,當真做得極其隱秘了。”蘭琴嘆道,“她覺得你怎麼也不會懷疑是你自己的妹妹拿的額,故此才這麼大膽。”
武氏點點頭道:“好歹毒的計劃。這個富察氏平時不做聲不作響的,居然能謀劃出這麼一出來。她爲何要對付年氏?他們不是交好麼?”
蘭琴點點頭道:“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富察氏最近都是與年氏走得近的,她如何把槍頭調轉了,對向了年氏呢?”
“不管她什麼緣故,這一次決不可讓她逃脫了。如可以作證,那珠花是交給了紅翹。如果再證實年氏桌子上的毒也是她所爲,那麼就可以定了她的罪了。”武氏可是厭惡了富察氏,居然挑唆她妹妹來害人,實在氣憤。
“嗯。那就讓如去指證她。姐姐不要再多想了,先用了早膳,然後姐姐再回去將如也帶過去。你放心,我會給四爺求情的,如是被人唆使,最多就是遣送她回去了。”蘭琴道。
“你放心,我已經給了話了,她必須立刻回去,即便是綁,也要綁了她,送回去的。這個臭丫頭,心思夠大的。實在被我寵壞了。”武氏提起武如,氣得直哼哼。
蘭琴拍了拍武氏的肩膀道:“小女孩,禁不住這繁華,也是可以理解。不過這次她做得有點過分了。給點適當的教訓,對她未必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