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已深,二人喝的醉醺醺的。年羹堯已經趴在桌子上動彈不得。四爺稍微清醒,迷着眼睛支撐着身子吩咐小廝擡年羹堯去偏房休息。
四爺坐在桌子邊久久不說話,神色沉鬱,蘇培盛知道四爺爲了年羹堯生氣,不敢多言,只能陪站在旁邊,等四爺一起身,趕緊上前扶住,四爺才穩住沒有歪倒。
“四爺,去哪裡休息?今天去接年將軍的時候,年氏叮囑一定要四爺用膳後去她那邊,四爺可是去……”蘇培盛小心翼翼的問道。四爺稍作遲疑,點了下頭,可是剛走出屋子。冷風一吹,不自主的抖了一下,停下來說:“還是去南小院吧……”
蘇培盛笑着應答一聲“好嘞”扶着兩邊倒的四爺就往南小院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只有南小院的主子才能讓四爺此刻放鬆舒坦,腳步都走的歡快些。
蘭琴已經睡下,她知道四爺今夜宴請年羹堯,猜想年氏一定會藉此邀四爺去她那處,所以開門看見醉醺醺的四爺頗感奇怪。心疼的與蘇培盛扶了四爺進屋,聞着滿身的酒味,蘭琴責備的問蘇培盛:“這是喝了多少酒?你也不知道在旁邊勸着?”
蘇培盛愧疚的賠罪:“福晉不知道,年將軍說四爺的酒好喝,四爺看年將軍高興就多陪了幾杯……”
說話之餘蘭琴吃力的幫四爺褪去外衣,與蘇培盛釀蹌着扶到牀邊,吩咐一旁的丫鬟:“去給四爺準備醒酒湯,還有熱水毛巾。”
丫鬟應着轉身就往外跑,蘭琴喊住她說:“醒酒的湯不要太苦,還準備些稀飯,夜裡四爺醒來胃不舒服還可以暖暖胃……”
蘇培盛看着蘭琴,心裡明白爲何四爺心裡蘭琴如此重要,剛發呆,蘭琴就叫喚:“來……把四爺擡高點,小心磕着……”
蘭琴跪下準備去脫四爺的鞋子,蘇培盛覺得不妥,自己就上前伸手去做,蘭琴擺擺手自己來,蘇培盛只退到一邊。蘭琴抱住住四爺的小腿,擡到牀上,細心的幫四爺脫去長靴。
“年將軍在宴席上可有說什麼話惹的王爺不快?”蘭琴動作麻利,爲四爺褪去衣衫,詢問蘇培盛。
蘇培盛思索着支支吾吾回答:“奴才看四爺與年將軍一直交談甚歡,只是……只是期間年將軍喝的有些醉,問起了三阿哥的死因,四爺有些爲難。然後……然後年將軍與四爺說的奴才也沒有聽到,似乎在邀功,四爺也是對年將軍感激不盡,兩人就這麼喝多了……”
蘭琴一怔,明白了四爺爲何會喝這麼多酒,轉臉對蘇培盛笑着說:“好了,你也去休息吧,四爺就交給我。”蘇培盛點頭退下。
蘭琴用毛巾熱水仔細的爲四爺擦拭身體,表情心疼不已,手上的動作就越發輕,越發緩慢,生怕弄疼四爺。過了一會兒,醒酒的湯水送上來,蘭琴一口一口的喂四爺喝下。
一切安頓好,四爺的呼吸也不似只見那樣渾濁急促,面容也平靜下來,安穩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