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之外,也有人情。好吧,妾身不堅持了,爺確實說的沒錯,伺候主子是奴才們的本分。”蘭琴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了,與一個三百年前的統治者談什麼人權,簡直是對牛彈琴,不是麼。
四爺看着蘭琴,心裡嘆道:小丫頭,還是個很有主見的。好,爺喜歡。
蘇培盛帶着一個小太監將兩個大食盒提了上來,一碗碗擺上了榻桌上。
念雪和惜茶伺候着四爺蘭琴淨了手,正欲退下時,只見四爺說:“你們不用在這裡伺候了,蘇培盛,你和他們一起去用飯吧,稍微快點,等會爺還等你們伺候。”
這是怎麼了?主子爺今天在這鈕格格的屋子裡怎麼盡說奇怪的話?蘇培盛等人立刻跪下,拜謝主子的恩典。
等他們走後,蘭琴莞爾一笑道:“謝爺!”
“謝爺什麼?”四爺低頭親自拿過擺在那邊的筷子,這還是他頭一次自己拿筷子用膳,以往都是奴才們遞到他手裡的。
“謝爺滿足了蘭琴不喜旁人站在一旁吃飯的習慣。”她嬌滴滴地說道,然後拿起公筷,夾了一個大大的蝦仁放到了四爺跟前的碗裡。
“就一個蝦仁就把爺打發了?”四爺也翹起嘴脣道。這個小格格,從在皇覺寺初見,聞她那一句誑語時,就莫名地很打動他的心。
“等會我就教爺玩撲克呀,這算不算謝。”蘭琴早就等不及了,她拿起自己的筷子,立刻吃了起來。
四爺還想出言逗她,可見她那一副吃相,就有點呆了。
幾乎是風捲殘雲般,桌子上的那些菜已經被小格格吃得七七八八了。
四爺也立刻拿起了筷子,不說一句吃了起來。
不知不覺,四爺被蘭琴帶動了胃口,也比平時多用了一碗飯。就連這飯,也是他自己親手去端過來的呢。
“好撐!爺,妾身吃飽了。”蘭琴終於放下了筷子,心滿意足地說。
“你怎麼會吃得那麼香?”四爺也停下筷子,微微笑着說。她那一張小小的紅嘴,怎麼能吃下去那麼多東西。
“吃飯都不香,還那活着幹嘛?人生在世,吃喝二字,這兩點是頂頂重要的事情呢。”蘭琴在21世紀可是個吃貨。穿過來的時候,最令她開心的,莫過於就是家裡有專門的廚子候着,她想吃啥就吃啥,簡直太爽了。到了四爺的後宅,這半個月倒是把她委屈了,天天吃着那格格的份例菜,今天可總算把饞蟲給餵了下。
四爺一聽,倒是覺得有那麼幾分歪理。這時,蘇培盛幾個早吃好了,見主子們放下了筷子,就進來伺候着淨手淨口。
奴才們收拾完後,都很自覺地退避到外面去了。
蘭琴瞧他們這樣子,心裡估摸着:今天我保留了三十年的青春可就要先給這位26歲的四皇子了,倒也不虧,他還是個帥哥呢,而且蘭琴盡也不討厭。她呵呵不禁笑了起來。
在心裡,蘭琴可是一個三十歲的剩女呢,四爺還比她小四歲,她有點看着小弟弟的趕腳,這是要開啓姐弟戀的節奏。
別的女人看都不敢看他,她居然敢當着他的面獨自發笑,而且看他的眼神一點也沒有畏懼和惶恐的意思。
“笑什麼?”四爺故作生氣道。
“吃飽了,就高興呀!高興起來,自然也就笑了。”蘭琴連忙遮掩道,心說這封建社會,發個笑都不成麼!
四爺看了看她身後的“豆腐塊”,說道:“吃飽喝足了,那就教爺玩撲克牌吧。”
蘭琴一聽說要打牌,精神頭立刻就來了。她將放在自己身後的那堆撲克牌,全都抱到了榻桌上。可是這自制的撲克牌哪裡能跟真正的撲克牌相比,一把手根本拿不過來,洗牌也不好洗。
她只好先抽出梅花牌,將它們一一攤放在桌子上。
“爺,我先教你把牌認清楚。你看這14張牌,全都是隸屬於梅花的。從3開始,一直數到10,這是從小到大的自然順序,再看着‘j’到‘國王’,也是一個從小到大的順序。只不過這6張牌不再是以阿拉伯數字來區分了,這是西洋說法裡的花牌,大小順序就是這樣約定的。”蘭琴儘量詳細地講解了一下現代撲克牌的每一張牌的意義。
“打的時候還是按照大壓小的規則打吧。”四爺接口道。
“對,也要看玩什麼牌法。還可以對對打,三帶一,順字打。”蘭琴接着說,直到把自己的打牌心得全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爺明白了,咱們這就打一局吧。這個比葉子牌好,兩個人還可以打。”四爺道。
蘭琴早就悶壞了,立刻盤腿與四爺相對而坐,開始了她在古代的第一次打牌。
“爺,打牌還得有個賭頭。”蘭琴突然想到了什麼,神秘一笑道。
“你想賭什麼?”四爺一瞧她那笑容,就知道這小格格心裡又有什麼花花腸子了。
“銀子,爺有的是。輸了也不心疼。咱們來貼花臉吧。”蘭琴瞅了瞅四爺的臉色,見他沒有不高興的樣子,便放心說道。
“貼花臉?然道是跟那種在臉上畫花臉是一個意思?”四爺道。
“對,跟那是一個意思。每輸一次,就在臉上貼一個紙條。”蘭琴玩牌的興致全被調了起來,也忘記了坐在自己面前的可不是室友,可是掌握着她衣食住行的四貝勒爺呢。
四爺以前在宮裡經常看到小太監們在一起賭博,銀子輸光了,就開始在臉上用毛筆畫烏龜。他跟兄弟們其實也暗地裡玩過,只不過身爲龍子鳳孫,這些事情可不能當着奴才的面玩,都是背地裡的。如今,這小格格盡然要跟他玩這個,還真有點讓他舍不下這個臉面。不過,玩牌就是圖個高興,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見四爺一臉尷尬,蘭琴似乎意識道自己是不受又過界了,連忙打圓場道:“爺,你輸了,就給一兩銀子我。我輸了,你就給我貼紙條。行嗎?”她這小心思也打得很精,反正以後打點那些奴才們需要花錢,反正老孃不怕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