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抓住四爺的手臂,說:“爺,你不是一直顧及年家嗎?這次正好是個機會啊……”
四爺抽出自己的手臂,艱難的回答:“現在還不是動年家的時候!朕還需要年家的勢力,何況弘曆沒事了。”
蘭琴一愣,對四爺的這一番話失望透頂,憤怒地吼道:“沒事了?皇上居然說弘曆好好的……難道弘曆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時候也是好好的嗎?他四肢將要殘廢的時候皇上覺得弘曆是好好的嗎?”
四爺知道蘭琴什麼都可以忍,唯獨弘曆的事情不能退讓。
蘭琴甩開四爺退後幾步:“年貴妃她讓她哥哥才從西域尋來番木鱉帶進宮來,又派宮女模仿男人的聲音騙走弘曆,最後指派紀氏易容成他人用毒針毒害弘曆。難道這一切都不能成爲皇上處置她的理由嗎?難道皇上要等到弘曆死了纔會後悔嗎?”
蘭琴悲痛欲絕,不僅僅是爲了弘曆所受的這些苦,更爲四爺對年家忌憚如此感到傷心失望。
四爺深感慚愧,解釋道:“琴兒,你別鬧了!朕心裡都明白,你和弘曆受了委屈……”
蘭琴用手捂住耳朵,大哭:“我不聽,我不明白,我也不想要理解了!我只知道我的孩子差點死在她的手中,若不是烏西哈的碰巧看見,弘曆就沒命了……我這個做額孃的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
四爺見蘭琴執意不聽,可是又不能動年家,左右爲難,只好無奈地說道:“你再等等朕,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這次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一切都是紀氏的錯!處死紀氏是最好的辦法……”
蘭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可是四爺的表情告訴蘭琴,他的決定不容改變,蘭琴瞬間心如死灰,笑着搖搖頭失望的轉身往屋外奔去,留下四爺獨自一人在養心殿失神。
“蘇培盛。”四爺的臉上突然顯出一股暴怒的神色。
“奴才在。”蘇培盛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紀氏,做惡多端,死不足惜,特賜三尺白綾,立刻執行。你親自去。”四爺的臉上如三九寒天的冰層,硬得化都化不開。
蘇培盛還未進鍾粹宮,就聽到紀氏的聲音與宮女太監爭執,蘇培盛停下腳步,問守門的人:“紀氏在做什麼?”
守門的一看是蘇培盛連忙一躬,畢恭畢敬的回答:“紀氏倒是安靜了,說皇上馬上就會放了她。”
蘇培盛掃掃手中的塵拂,不屑地搖搖頭:“還真是能折騰,這個水菱,雜家與她以前還算熟悉,今日來送她一程吧,貪得無厭,還不聰明的女人……”
蘇培盛帶着人走進鍾粹宮,一推門便撞上紀氏。
紀氏大喜,甩開拉着她的人呵斥:“都給我鬆手,沒看看皇上的旨意下來了嗎?”
蘇培盛拍拍剛纔被紀氏碰到的部位,冷冷的道:“常在,皇上卻是有旨意要帶給小主,還請常在接旨……”
紀氏立刻激動地跪下接旨,滿心期待地等着蘇培盛念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