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過去了,蘭琴的身上也添上了薄棉比肩,她的肚子越發大了,按照大夫的說法,隨時都有可能生了。
產房自然都預備好了,宮裡頭賜下來的兩個也都到位了,就住在南小院裡,隨時待命。
宋氏、耿氏和武氏都時常過來說笑,逗得蘭琴不那麼緊張,也是好打發時日。四爺照舊每天來,一時之間,南小院沉浸在一片迎接新生命的喜悅當中。
這一日,蘭琴早上起來的時候,突然覺得下身有些發溼,然後便聞到一股血腥味,她心裡一驚,連忙探進內褲裡摸,拿出來一看,下面出血了。
“念雪,念雪!“蘭琴一下子緊張得撐着坐了起來。
念雪等幾個丫鬟都在外頭,一般蘭琴睡着的時候,她們都在外頭各自做自己的事情的。因爲蘭琴也不喜歡自己睡覺的時候,外頭還有個人受着。
念雪正在堂屋裡擦拭傢俱上的灰塵,只聽見裡屋蘭琴叫,便連忙扔下抹布,跑進屋子問道:“格格,格格,怎麼了?“
只見蘭琴坐在牀上,一臉焦急地說:“念雪,我下面見紅了。“
念雪一聽,連忙走道蘭琴跟前,跪在踏腳板上,往蘭琴褻褲下面看,果見出現了紅跡。
“格格,您彆着急,我這就去叫那兩個進來。“念雪一個鯉魚打挺,撐一下牀沿站了起來,就連忙往外跑。
蘭琴不敢動,她也知道羊水萬一破了什麼的,她越動就會漏得越多。所以她只敢坐在那裡等着,心裡害怕又新奇,自然也有一份期待做母親的欣喜。
兩個從宮裡頭請出來的隨着念雪一起急步走了進來,惜茶等幾個丫鬟俱都跟在了後面。
安姑姑已經在蘭琴身邊安慰她別緊張,兩個分別走上前,一個姓柳,一個姓張。柳據說是伺候過德妃生產的。
“格格,別緊張。奴婢瞧着你這是開始要發動了。還好羊水快破了,還只是開了半根指頭。格格,讓奴婢們架着你起來,走動走動,這樣宮口開得快。“柳揭開蘭琴的褲子看了看。
哎,左右現在是沒有任何自主權了,自己就等着生孩子。
念雪和惜茶一人一邊從牀上將蘭琴架起來開始走路。蘭琴只覺得自己的腹部一陣陣收縮,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攪動。
哎,這就是要生孩子的節奏了~~蘭琴來不及害怕,心裡很想讓四爺趕緊回來陪着,可是兩個就跟催命似的在她身後催促着,根本不讓她有絲毫休息和害怕的時間。
哪廂,大已經得了司畫的消息,說是蘭琴已經發動了。大不敢耽擱,立刻派人趕去宮門口找蘇陪盛,以便儘快讓四爺知道。這也是四爺早就吩咐過的,蘭琴一旦發動,無倫他在不在家,必須立刻派人去稟報。
小廝騎上最快的馬往紫禁城奔去,一路揚鞭踢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宮門口。
蘇陪盛正坐在四貝勒府的馬車上與馬伕有一句沒一句的聊。
“蘇公公,奴才是大派來的。鈕格格發動了,還請您趕快通知主子爺。“小廝踹着氣一句不歇地說。
蘇陪盛哎喲一聲,立刻從馬車上驚起,連忙提着袍子就往宮門口跑。
再說蘭琴這邊,兩個丫鬟已經架着蘭琴走了快一個時辰了,還是隻開了一個指頭那麼寬。
“,好疼,我實在走不動了。“蘭琴只覺的腹部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可是好像離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要捱過。
“格格,不能停,必須走,我瞅着您這肚子裡的孩子有點過大了,宮口開得又慢。走動以便於孩兒胎位端正,有利於您生產。多走動,對宮口的開合也有幫助。“柳道。
“可是我真的走不動了。“蘭琴只覺的兩條腿抖得都快站不住了。
可是柳和張絲毫不爲所動,包括安姑姑也是,好像此刻一點也不關心蘭琴的感受,只是催促着她趕緊走路,好讓宮口打開,裡面的孩子好生一些。
哎,媽呀,媽媽,我好疼呀,有誰能來救救我~~
蘭琴在心裡哀嚎一聲,此刻眼淚勐然盈滿了淚框。
四爺得了消息後,立刻就從太子那裡出來了,也顧不得太子怎麼想,反正自己是無法繼續議下去了。
四爺一回府,就直往南小院奔,走進院子裡,只見宋氏、耿氏、武氏,還有福晉俱都站在門外呢。福晉雖然因爲李的事情自己禁足,但是蘭琴生產,她作爲正室是要守在門外的。
幾個人紛紛跟四爺見了禮。
“蘭兒怎麼樣?“四爺走到產房門口,問道。
“爺請留步,鈕氏已經在裡面備產,兩個穩婆都在裡面,請爺站在外頭等待即可。“福晉上前一步勸道。
四爺微微撇了她一眼,只得停下來,隔着門板問裡頭:“蘭兒,爺來了,爺在這裡陪着。“
蘭琴聽到四爺的聲音,雖然此刻疼得要命,但不想讓四爺太擔心,便勉強對着門外喊道:“蘭兒在努力。“
外頭的人剛剛還聽到蘭琴所發出來的一聲聲呻吟,現在見她說話聲音還比較正常,俱都安心了不少。
疼痛感一陣陣襲來,蘭琴的宮口已經開了三指了,柳說還得再開兩指,才能生產得出來的。
“格格,您再起來走走吧。這宮口還沒完全開呢。“張勸道。
“哎,這到底如何才能全開啊。“蘭琴已經痛得沒脾氣了,她們說啥便是啥了。
“格格,您快喝了這個湯,再繼續走。這湯能促進**收縮的。“柳從安姑姑手裡接過她吩咐的湯藥。
蘭琴沒得法,人家說什麼便是,在念雪的伺候下喝了那碗湯。
接着,我們的蘭琴筒子遍又苦逼地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繼續暴走。四爺在外頭聽到蘭琴的呻吟聲,心裡着急,但是又無能爲力。
“爺,鈕氏現在還在開宮口,離生還有一會兒,請爺回去休息,等開始生的時候再叫爺來。“福晉走到四爺身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