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不知,這一別扭就彆扭了半個月。蘭琴氣四爺如一般人那般想她,四爺氣蘭琴耍性子,兩個人就一直等着對方先來示個好。
這一日,四爺休沐,一連幾日都沒入宮。因爲與蘭琴鬧着彆扭,四爺覺得悶悶的,便獨自去了園子逛逛。
時節已經臨近十月,秋高氣爽,陣陣清風吹拂在人臉上,特別的愜意。
園子裡種植的果樹也紛紛掛了果兒,飄來陣陣清香。
只見藍得連一絲白雲都沒有的天空中飄蕩着一隻風箏,看着那風箏,好像就在果林子的背後。
“蘇培盛,你去看看,誰在那邊放風箏?”四爺瞅着那飛在天空中的燕子,突然說道。
約莫過了片刻,蘇培盛鑽出林子,對着正站在果林旁看着那些掛在枝頭的果子出神的四爺,說道:“爺,是三阿哥,還有尹格格在那邊。”
四爺“哦”了一聲,正猶豫要不要去看看時,三阿哥卻也從果林子那邊鑽了出來。
“弘鈞見過阿瑪!”三阿哥先是行了一禮。
“三阿哥,風箏可是你放的?”四爺笑道。
“是,是弘鈞和姨娘放的。風箏是姨娘做的,阿瑪,漂亮嗎?”三阿哥的個子似乎長高了不少,臉色和身上的衣服也都比以前要絢亮多了。顯然,尹氏對三阿哥挺好。
“漂亮,這風箏是你尹姨娘陪着你放的?”四爺問。
“嗯,姨娘在那邊。阿瑪,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來放風箏?”三阿哥的臉上明顯也比以前多了笑容,似乎又恢復到以前那個弘鈞的樣子了。
四爺看着他,心裡頭高興,便拉起她的手往尹氏那邊尋去了。
再說尹氏那邊,此刻正由着夜罌陪着放風箏。只見她梳着一個小兩把頭,兩邊的髮髻上只簪了一些絹花和幾個珍珠的髮釵,耳朵上是戴的是寶塔般的珍珠耳環。一身鵝黃色的旗裝,淡褐色的鑲邊兒,承得尹氏頗爲靈動。她本就生得貌美,再加上這一身清新脫俗的裝扮,讓人看了徒然生了幾分想要呵護和疼惜的衝動。
四爺遠遠地看着她,因爲三阿哥,他自然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妾身給爺請安!”尹氏見三阿哥拉着四爺來了,便略略慌張地行了禮。
“你還會扎風箏?”四爺溫和地問道。
“是,妾身小時候在揚州的時候,阿瑪很會扎風箏,曾教授我們幾個學着扎。”尹氏低着頭溫順地答道。
“弘鈞你照顧的很好,爺沒有錯將他託付於你。”四爺越發溫和了。
“弘鈞很懂事,又很用功。妾身每晚陪着他讀書習字到亥時,他每次都會念念爺給他的那些書,說要是能有阿瑪一半的才智就好了。”尹氏仍舊低着頭說道。
“均兒,來,陪着你姨娘再放一會兒,阿瑪就在這裡看着你。”四爺心裡覺得服貼,便對三阿哥這樣說道。
看着三阿哥在尹氏的陪伴下開心地放着風箏,四爺的心情似乎沒有像剛纔那麼鬱悶了。
那個小格格,爺是太寵她了麼?
雖然尹氏美麗動人,但是四爺心裡想的還是蘭琴,就在剛剛跟尹氏說話的時候,他心裡想的還是蘭琴。
蘇培盛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心裡微微嘆息:鈕側福晉,您再這樣跟主子爺彆扭下去,怕是要給人鑽了空子了。
當晚,四爺去了尹氏的屋子用膳。
這個消息傳到南小院的時候,蘭琴正陪着兩個孩子玩蹺蹺板呢。爲了讓烏西哈的童年充滿樂趣,蘭琴還是花了不少功夫的,她將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兒童玩具都叫人去做,比如這個蹺蹺板,還有以前的滑滑梯。不僅如此,蘭琴還想給孩子門做鞦韆、木頭小推車、蘑菇房子、轉轉盤等。
王木匠素來知道蘭琴的能耐,也是盡着心去配合蘭琴,只要她能描述得出來的,他都盡心竭力去做,哪怕蘭琴所要求的那種東西根本就是超出這個時代的科技發展水平。
“去了就去了吧,他是這後宅裡所有女子共同的男人。真要是不去哪裡,指不定我要被人在背地裡罵,說我獨霸着爺呢。”蘭琴似乎並沒有收到這個消息而影響心情,仍舊不亦樂乎地帶着兩個孩子在庭院裡玩耍着。
念雪和惜茶對視一眼,無奈地接不下去話了。
其實,蘭琴心裡頭不是不傷心,可是她現在也明白了,四爺絕對不是她一個人的,而且她不想變成福晉,也不想變成李氏那樣的,有了烏西哈後,她確信自己要在四爺的眼裡是不同的,不是一個唯着他意願而活着的女子。
“你說,爺今日在園子裡遇到了尹氏和三阿哥放風箏?”蘭琴問。
“嗯,據看到的人說,本來是三阿哥和尹氏在園子裡放風箏,四爺去了後,就看見三阿哥來找主子爺,然後就拉着他過去一塊兒放了。“念雪道,“唉,要說這三阿哥,如今是尹氏的養子了。要是側福晉當初不反對,主子爺可是本想讓三阿哥寄養在您這裡的。”
“都過去的事情了,還提它作甚。後悔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事情。”蘭琴將孩子交到奶孃手裡,吩咐她們帶下去洗漱後,伺候着睡覺。
“奴婢只是覺得側福晉跟主子爺這樣彆扭着,給某些人可乘之機了。”念雪道。
“那你要我怎麼辦,巴巴地跑去前院,給他送點心,表示關心?”蘭琴就着司畫端過來的銅盆子洗了洗手,也預備着用晚膳了。
“側福晉不肯低頭,總不好叫主子爺低頭吧。”念雪道。
“我又沒犯錯,爲何要低頭。他愛寵愛誰,我也拉不住。去,去喊宋姐姐她們過來,一個人用膳挺無聊的,讓她們都過來說說話吧,左右這一天到晚地,也閒得很。”蘭琴道。
念雪見勸不過,只好附嘴在惜茶耳邊,說了幾句話,又讓她去跟藍琦說。
宋氏、耿氏和武氏自然也知道了四爺去了尹氏那,正預備來跟蘭琴說,卻不料南小院的丫鬟就來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