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盡然也一改平日的冷麪,盡然欣然應允。衆人又是一驚,只見蘭琴也隨着四爺站起來,對大家說道:“都跳起來吧。這些肉食吃多了會不消化,正好起來,跳一跳,助消化。”
三爺一杯接一杯,此刻已經有點醉了,聽了蘭琴的話,便也站起來,一把抓起一個跳舞的姑娘的手就開始了。
七爺拉着馨怡也進入了進來,八爺九爺也站了起來,十爺早就拉着淑惠走入了進來,十三爺摸了摸鼻子,大笑道:“爺還沒吃飽,你們先跳。我欣賞就行了。”
大傢伙加入到蒙古服裝的男男女女中,開始隨着那越來越密集的鼓點,拉起手跳起來。
看着燒得旺旺的火篝,還有冒着焦香味的肉的味道。
人人的臉上都掛着幸福滿足的笑意,好像大家真的是好朋友,好兄弟或者好姐妹。蘭琴喝了一點兒酒,因着早春夜晚的寒冷,她微微覺得有些冷,看着一張張熱切的笑臉在眼前一晃而過。
她感到頭似乎有些發暈,但是又不想壞了四爺的興致。四爺好似發現了蘭琴的不對勁,便拉着她從人羣裡逃了出來。
“怎麼了?爺瞧着你好像精神不濟?”四爺握着蘭琴的雙臂問道。
“爺,許是吹了晚風,頭有些昏而已。我過去坐一會兒,爺可以繼續去跳呀。”蘭琴勾起一抹淺薄的笑意道。
“爺陪你歇歇。”四爺哪裡還有心情去陪別人跳舞,自然是扶着蘭琴回了他們的座位。
“是不是喝多了點,讓她們準備點醒酒湯吧。”四爺見蘭琴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便說道。
蘭琴確實有些頭昏,剛剛也不過是喝了兩杯而已,真是一點酒力都沒有。
四爺連忙側頭對坐在他們身後的崔娘使了個眼神,示意她走近聽候吩咐。
崔娘連忙坐起來膝行上前,聽候四爺的吩咐。四爺在她耳邊囑咐了幾句,便見她立刻點頭應下,然後就爬起來,小跑着到大帳那邊去了。
那廂七爺和馨怡、十爺和淑惠拉着手歡快地跳着蒙族舞蹈,一點兒也沒留意到圈外的變故。八爺和十爺自從蘭琴和四爺離開衆人後,便一直小心盯着他們的動向。
當九爺看見四爺吩咐崔孃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對着八爺努了努嘴巴。八爺的左邊牽着九爺,右邊真是陳秀珠。他時不時與陳秀珠說幾句什麼,然後又轉過頭看看九爺。
在別人看來,他們看起來是和諧的兄友弟恭的典範,其他人俱都沉寂在這星夜的天空下,篝火、燒肉、跳舞的異樣風情中。
不過須臾,崔娘便領着兩個奴婢,提着一個大沙罐上來了。她首先舀了一碗,然後遞給了蘭琴。其他人這時也跳得累了,紛紛從場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小嫂子,你在喝什麼?可有沒有我們兄弟的份?”九爺突然調侃道。
“你想喝的話,不如過來自己盛湯。”四爺一邊喂着蘭琴喝醒酒湯,一邊沒好氣地說。
“好,我自己來。”老九居然真的走到他們這一桌,往那沙罐裡看。
“崔娘,去給每一位貝勒貝子阿哥倒一碗吧,喝一些清醒一點,免得像某個人似得說的話不像個人話。”
四爺好像沒看見老九,只對跪在一旁伺候的崔娘道。
九爺自當是沒聽見一般,飄然而去,蘭琴有時候就覺得奇怪,爲何老九這般討厭四爺,就因爲德妃和宜妃不睦麼,他們好歹也是兄弟呢!
可是這天家的兄弟父子不像平常百姓的父子兄弟,有時候他們相互猜忌、互相算計的手段真的是令人不得不說,天家無親情了。
酒過三巡,三爺突然說道:“你們說,這次皇阿瑪準備打準格爾那幫蠻子了嗎?”
四爺聞言皺眉,對老三道:“皇阿瑪還沒有點明的事情,三哥此時說,不怕有人聽了去,跑去打小報告?三哥剛得了園子,可別連還沒住進去就被皇阿瑪收回去了。”
三爺一聽這話不打緊,再加上冷風一說,突然就清醒了半刻,連忙道:“哎,你還不知道我。我又不能打,反正也沒我什麼事情。”
七爺也跟着苦笑道:“我就留在京都幫皇阿瑪將各處的院子亭子修好,好讓他回來了有個好地方歇歇。至於那衝鋒陷陣的事情,怕是大哥又是頭一份的。”
十四突然道:“這次我也要去,八哥九哥,你們也帶上我吧。”
四爺看了看十三,對他點點頭,說道:“你們還是莫要在此猜測皇阿瑪,到時候他自會有最好的安排。”
正在這時,蘭琴突然覺得肚子一陣陣發痛,彷彿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撕扯她的內臟一般,痛得額頭上都滴出了豆大的汗珠子。
不僅僅是她,還有老三、八爺、九爺、十爺、十三爺都開始出現腹痛的症狀,奴從們都沒有什麼事情,四爺、七爺和馨怡、淑惠以及秀珠都沒有事情。
“爺,是不是什麼東西吃差了。”蘭琴痛苦地呻吟道,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蘇培盛、達春等在四爺的指揮下紛紛開始反安排人將肚子痛的一一送回到他們各自的帳篷裡去。蘭琴早就在崔娘和念雪的扶持下回了她與四爺的那個帳篷,她剛剛離開大夥的視線,便一把抓過崔孃的胳膊,令她去找四爺,說有話要說。
“老四,你這是想要把我們疼死麼,在你莊子上一下子撂倒六七個皇子,你可真夠狠的。”九爺一把甩開過去欲要攙扶他的宮人,捂着自己的肚子,氣咻咻地說。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倒是你,三番兩次出言挑撥兄弟關係,是何居心?”四爺瞪了老九一眼,也不再理會與他,只是吩咐蘇培盛趕緊去請莊子上的大夫。
篝火四周的火把紛紛被人踩滅了,剛纔還熱鬧愜意的篝火晚會就這樣倉促地解束了。
十三因爲沒喝多少酒,再加上他桌子上那碗醒酒湯,他也盡然沒有動過,故此此刻盡然一點事都沒有,他在一旁幫着四爺處理這突如其來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