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孩子?公主懷孕了?”直郡王大驚,不敢置信地喝道。
“小聲點,王爺是想驚動別人嗎?”卓瑪低聲提醒道。
“卓瑪,你說寶月懷孕了。那孩子是誰的?”直郡王只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他是清楚的,寶月每次給康熙侍寢後,都是會喝避子湯的。按說喝了那種湯藥是無法受孕的。可是自己已經與寶月多次交合,然道?
“當然是王爺的!”卓瑪見直郡王問出這句話,心裡微微有點生氣地說道。她們草原女子不似中原女子,她們雖然也是奴婢,但是心性可是直爽多了。見直郡王這個時候不敢承認,卓瑪頓時就氣惱了。
直郡王怔怔地看着破洞外那個有些發怒的臉龐,心裡的感覺是五味雜陳的。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與寶月的私情被康熙發覺後,那等待自己的會是怎樣的結果,即便不被殺,也會被廢黜的。可是自己居然就是忍不住那個女子的毒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前往她的帳篷,與她抵死纏綿。現在,那個女子懷孕了,皇阿瑪會不會懷疑,甚至是不是已經知曉了?可是爲什麼自己現在還是好好的,甚至連寶月的婢女都還能來找自己?這說明皇阿瑪還沒有發覺吧?
卓瑪看着直郡王臉上覆雜的神情一一閃過,知道他正在進行復雜的心裡鬥爭。
“直郡王不必擔心,公主是不會將王爺抖摟出來的。公主堅持稱這個孩子是皇上的,皇上也沒有懷疑,但是皇上卻好狠心,已經讓艾嬤嬤送來了落胎藥了。”卓瑪道。
直郡王一聽卓瑪這般說,心裡的擔心暫時好了點,最後才聽到落胎兩個字上面,臉上顯出一股猶豫焦慮之死。於私,他自然不想寶月去落胎,那畢竟是自己的骨血,說不定還是個男胎;於公,他又害怕自己與寶月的私情終究會被康熙察覺,到時候那個孩子與自己恐怕都將不保呀。
“王爺然道眼看着自己的骨肉而不管嗎?”卓瑪看清了直郡王臉上的猶疑,心裡發寒道。或許公主根本就所託非人,這個年輕的王爺與那個年老的皇帝一樣,根本沒有多少心思在寶月公主身上,不過是貪圖她的美貌罷了。
“可是,如果我去跟皇阿瑪進言留下胎兒的話,只怕會引來皇阿瑪的懷疑,到時候我和公主都難保了。”直郡王見卓瑪窺破自己的心思,便索性直言道。
“只怕是王爺更擔心自己的安危吧。虧得公主一心想要保住王爺的骨血,連逃跑這樣的計策都想出來了。王爺以爲奴婢來找王爺是爲了讓王爺去跟皇上進言麼。其實奴婢此來,只是爲了告訴王爺一聲,公主決定逃跑了。帶着王爺的骨肉。”卓瑪知道男人們都薄情寡性,沒想到一直對公主癡癡不忘的直郡王也是一樣的。
“什麼,公主要逃跑?她能逃到哪裡去?”直郡王沒想到寶月打算私自外逃。
“總之公主逃到一個無人能找到她的地方,爲王爺生下孩子。”卓瑪按着寶月事先教她說的那般說道。
這句話果真觸動了直郡王,他想到那樣一個女子爲了生下自己的孩子,寧可拋棄榮華富貴的生活,躲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秘密生下自己的子嗣。直郡王心中男人的血性被卓瑪這句話激了起來。他雖然懼怕自己的皇阿瑪,但他也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在戰場上勇敢無畏的男人。
“卓瑪,本王有一個辦法,只是得委屈寶月了。”直郡王道。
“王爺請說。”卓瑪見直郡王果真被自己的那句話打動,心裡對寶月公主更加佩服了。
“你讓公主帶着心腹先逃走,然後到一個秘密的地方,本王會派人將寶月安置起來,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她會在那裡的。只不過以後寶月都不能在人前露面了,但是本王會護她一世。”直郡王艱難地說道。其實讓他說出這句話也是很難的,自己這個計劃一旦被康熙知曉,幾乎整個直郡王府可能都不會存在了。可是此時的直郡王爲了一個心愛的女子,以及她腹中的未成型的胎兒,盡然什麼都不顧及了。
“好,王爺請說!”卓瑪道。
“你附耳過來,此事要絕對機密,決不可讓任何人知道。”直郡王道。
卓瑪於是將耳朵湊近了那個破洞,直郡王想了想,湊近那個破洞對着卓瑪耳語了一陣子。
卓瑪聽完直郡王的話後,雖然吃驚,但是她也明白了直郡王的心意,立刻起身去稟報寶月。
那廂,艾嬤嬤在自己的帳篷裡由着幾個小宮女伺候着,見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該是去賜落胎藥了。
“桂花,將那落胎藥端上,去寶月公主那裡。”艾嬤嬤擺了擺手,示意那些在她身邊伺候的宮女退下。
叫做桂花的宮女立刻嗨了一聲,便端起那碗藥跟着艾嬤嬤身後走。
兩人拐過幾個帳篷,來到了寶月的帳篷的門口,對裡面喊道:“寶月公主,奴婢進來了。”
站了一會兒,卻沒有聽到任何迴音,艾嬤嬤便一掀開帳篷,鑽了進去,後面的桂花也自然跟着鑽了進去。
只見原本站在門口的幾個奴僕正在帳篷裡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這就令艾嬤嬤一陣奇怪。
“寶月公主呢?”艾嬤嬤問道。
“公主還沒有起來,請艾嬤嬤再稍等一下吧。”一個蒙古族少女說道。
艾嬤嬤一陣皺眉,心說這公主也太能睡了吧。她望向那菱花青紗帳裡,果真見到一個人躺在裡面。
“請去叫醒公主吧。皇上的命令不容有違,如果公主再不起來,老奴只好去稟告皇上了。”艾嬤嬤不可能再等。
“嬤嬤,公主脾氣很大,我等現在去叫她,她肯定會發脾氣的。還請艾嬤嬤再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公主肯定會醒的。”少女祈求道。
艾嬤嬤見只要等半個時辰,便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好吧,本嬤嬤就在這裡再等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