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和崔二看着年氏一直挨着四爺坐着,時不時見她一臉嫌棄地看向自己,便心裡頭也不舒服了。他們也不知道這個粘人的小妾是年羹堯的妹紙,以爲她只是憑藉着一臉的狐媚樣迷惑着四爺呢。
崔大和崔二這還是第一次與四爺同桌而食,他們已經比平時吃飯要文雅多了,可是還是惹得年氏一臉的嫌棄的樣子
“爺,這兩位是什麼人?”年氏終於忍不住問道,十三爺她認得的,她不明白四爺爲何要讓那兩個行爲舉止粗魯的人同桌而食,而且他們看起來根本不是什麼達官貴人,看那吃相,與低賤的農戶奴婢差不多。
“他們是爺的部下,爺很看重他們。”四爺早就習慣了不用奴才伺候,自己用膳。見崔大和崔二吃得很香,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小女人第一次和自己用膳時候的樣子,現在已經四個多月了吧。
年氏一聽是部下,果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便一臉不情願地說道:“爺,妾身看着他們那般的吃相,就沒胃口了。妾身不用了。”
崔大這下有點不高興了,他是個實誠人,不喜歡看人臉色,故此對四爺道:“主子爺,奴才吃飽了,就不在此陪着了。”
崔二也跟着放下了碗筷。
十三見年氏這般,心裡也不喜,他這些時日與崔大崔二一起調查良田減產的事情,很投脾氣,經常在一起用膳聊事情,早就將自己皇子的身份放下了。
四爺皺了皺眉頭:“一碗飯都還沒有吃完,就飽了?”
一聽這話,年氏知道,四爺剛剛對自己抱怨崔大崔二吃相難看不高興了。
耿氏一直都是默不作聲,只是一開始給四爺和年氏各敬了一杯酒,此刻見氣氛尷尬了,連忙出來打圓場:“年妹妹這是頭一胎,難免嬌弱了一點,崔兄弟不應該跟小女子計較。側福晉看重的就是崔兄弟快人快語,再就是淳樸憨厚,是不是?”
崔大崔二見耿氏提起蘭琴,又被她這樣誇讚了幾句,心裡早就不好意思了,再說雖然那四爺旁邊坐的那個小女人不怎麼待見,但是四爺的面子可不好不給呀。
“呵呵,我崔大是個粗人。年格格莫見怪哈。”崔大端起一碗酒,“如今年格格身懷有孕,我崔大現祝賀格格平平安安爲四爺開枝散葉。”說完,他便舉起自己跟前的那杯酒對年氏道。
年氏見此,也知道自己不好再拿喬,便忍着性子端起自己的酒杯應了一下,但是卻只碰了碰嘴脣而已。
當然四爺也沒有給她倒酒,年氏的杯子裡只是茶水。
十三見年氏連茶都不肯跟崔大喝了,心裡越發對這個年氏沒有了好感。
“四哥,我看阿爾哈圖挺爽快的,這回能幫我們秘密做那件事?四哥你怎麼一出來就不怎麼高興了?”十三懶得再去看年氏在四爺面前嬌柔造作的,於是撇開話題,說道。
“現在是爲世蘭肚子裡的孩子慶祝,不提公事。”四爺卻不肯在此說這些朝堂前面的事情。
“那有什麼,以前側福晉在的時候,我看四哥不是說得挺好的。”十三這才露出了故意提這茬的本意。果然年氏一聽到這裡,臉上頓時就起了微妙的變化。本來四爺剛纔說的那句,他還不覺得什麼,還以爲是四爺不想讓她擔心,可現在這樣一說,那就是四爺對側福晉是無話不說的,可是到了自己這裡就不提朝堂之事了。再者,年氏自己也想了解一下四爺朝堂的事情,這樣她也可以斟酌地看能不能借此機會幫幫忙,好增加自己在四爺心目中的地位,可是現在四爺提都不想提呀。
四爺一下子看出了十三的用意,橫了他一眼道:“我看你喝多了,趕緊回去早點歇着吧。爺也有點累了,今日就到這裡吧。”
年氏本欲要說自己也以前也讀男兒之書,不一定聽不懂,可是四爺一說這話,衆人也就散了。
“世蘭,你剛剛有孕,快些回去歇着吧,爺今日就不陪你。”四爺對年氏道。
耿氏已經扶着綠闌的手轉身,正準備回自己屋子的,卻聽見四爺對年氏說了這樣一句話。
年氏睜着哀怨的眼睛看着四爺,她想不到四爺今晚盡然不陪她,怎麼說今晚也該好好安撫一下自己吧。
“爺今日事情太多,累了,回前面歇息,你去北屋住下吧。”四爺不顧年氏的眼神,這樣說了一句,便轉身走了,蘇培盛看了看,立刻跟着四爺的腳步走了。
現場只剩下了年氏、耿氏、羅媽媽以及一些僕婦們。耿氏尷尬地對羅媽媽道:“羅媽媽,趕緊將這些都撤下去吧。”
羅媽媽嗨了一聲,立刻指揮着僕婦們收拾碗盞,時不時還拿眼睛瞟一下年氏。
翠玲見年氏的臉色不好,只好拉了拉碧柔,一起攙扶着年氏道:“格格,咱回北屋吧。奴婢們已經給您打好了洗的水了。”
年氏沒想到四爺盡然在末尾給自己來這樣一下,還是在耿氏與羅媽媽面前說,簡直無疑於給自己打了一耳光似得。爲什麼會是這樣?他明明是高興的,自己都懷了他的子嗣了,還說這是給自己慶祝的晚宴,怎麼會這樣不顧自己的臉面?
年世蘭第一次在心底對四爺對自己的恩寵起了懷疑,要不是翠玲和碧柔攙扶着,她都覺得自己要歪下去了。
看着年氏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往北屋走,綠闌忍不住泛起一股譏誚之色道:“格格,連奴婢都看不清了,主子爺這到底是捧她,還是打她呢?”
耿氏轉身,脣邊泛起一股笑意,但是極淡極淡,幾乎微不可聞,道:“主子爺的心思,豈是你能揣測的。回屋吧。”
不過多時,年氏已經由着丫鬟們扶着歇下了,但是耿氏屋子裡卻迎來了四爺,他在前面又與十三談了一些事情後,還是回了後宅,進了耿氏的屋子。
四爺由着耿氏捏揉了一下四肢,然後便在她這裡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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