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內,幾個丫頭都嫁出去了。
每一個,出去的時候,都是淚眼迷濛,都捨不得。
主子身邊,她們是丫頭,可是也是她們的歸宿。這裡她們絲毫不受委屈。過的很好。
如今,都要投入新生活了,心裡那些迷惘和不捨是怎麼也拋不開的。
送走了三個丫頭之後,雅璃這裡,除了王嬤嬤,就是秋水和秋影打頭了。
又提拔了四個大丫頭,分別是秋紋,秋葉,秋雨,秋雲,秋雁是二等丫頭裡帶頭的。過幾年,也就可以進來伺候了。
到時候,秋水就成了姑姑或者嬤嬤,她們幾個也就頂上來了,秋影過幾年也是要放出去的。
後宮裡,得知娘娘跟前的人事變動,都是各有想法。
畢竟,娘娘將年紀大了的幾個都送出去,卻提拔了幾個年紀小,長得還不錯。
且不說那秋影就是個極其貌美的丫頭,後來上來的秋紋和秋葉也是長得極好的。
衆人就琢磨,莫不是娘娘有了固寵的心……
提拔自己的丫頭伺候皇上呢?丫頭們可別嬪妃們好控制。
於是,衆人就有了心思了,那些個上一屆或者上上一屆進來的還算年輕的小嬪妃,就有了算計了。
既然皇后娘娘不是打算死死的霸佔皇上了,她們是不是也能分一杯羹?
要是能生下個一兒半女的,也算是出頭了不是?
畢竟,皇上子嗣不多,就算是個公主也差不了。
沒見嫺嬪就是這樣?
有了心思之後,就有幺蛾子。
雅璃好心,將後宮裡貴人以上的都帶進來了,所以這樣創造了有利條件。
於是,雅璃就聽聞了玉貴人落水的事。
“怎麼就落水了?人沒事吧?叫太醫看過了沒有?”雅璃皺眉。
“看了,不礙事,如今天氣暖和了,就是略有些着涼,喝點藥就成了。”秋影慢慢的解釋。
“說是玉貴人和簡貴人一起在園子裡逛呢,就在武陵春和樂壇雲居中間的橋上,本來是餵魚來着,然後……遠遠的瞧見了皇上,不知怎麼了,玉貴人就落水了。”
“皇上去那邊了?”雅璃挑眉。
倒是不生氣,只是覺得新奇,不得不說,可是有年頭沒有人試圖爭寵了呢。
“咱們五阿哥和六阿哥不是在紫碧山房那邊弄了個小靶場麼,兩位阿哥如今也拉不開弓,估摸着是皇上陪着去看看罷了。”秋影笑道。
“嗯,皇上沒見那兩個貴人?”雅璃又問。
“自是沒見的,直接繞過了。”秋影也笑了。
“可惜了兒的,這也是兩個鮮嫩的美人,不比你主子我好啊。”雅璃笑的更歡快了。
“主子這話說的,皇上就首先不愛聽。主子是年紀比她們大,可是哪裡就不鮮嫩了?再說了,主子不是一般人,就算是拋開了身份不提,給皇上生了這麼多孩子呢,能一樣麼?”
縱觀歷史,也沒有一個皇后生了這麼多孩子的吧?
“就你會說話。好了,既然是出事了,你去吧,代表我,去看看玉貴人。可憐見的。”要是見了胤礽才落水,只怕是自己願意的吧?
事實上,是這樣的,遠遠的看見了皇上,又不敢叫,只能想法子了。
所以她一個失足就落水了,這邊水又淺,落下去也不礙事。
不過沒想到的是,皇上根本沒管,還是帶着兩位阿哥往紫碧山房那邊去了。
可把個玉貴人氣的不輕。
中午,胤礽回來的時候,就見雅璃似笑非笑。
“這是個什麼臉色?嗯?”胤礽好笑的捏她。
“哎,有小美女爭寵,爺也不去看看,多不好,人家心裡多傷心呢。”雅璃故意奚落。
“爺去了,你就不傷心了?”胤礽自然知道是說什麼,好笑道。
雅璃就跟着笑了,這事吧,他們都不太在意,人家活着,總有個活着的方式吧,爭寵不算什麼。
兩人擺膳開始用,根本沒當回事。
秋影拿着東西去了武陵春,玉貴人和簡貴人住在這。
玉貴人沒起來,簡貴人可是忙不迭的出來迎接來了、
就算是一時糊塗了,單看皇上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也知道沒戲。
腦子裡的熱度一退下來,就開始害怕了。
“給貴人請安了。”秋影笑着道。
“不敢不敢,姑娘怎麼親自來了,是皇后娘娘有什麼吩咐麼?”皇后娘娘,在她們的心裡,就是在九天之上的神一般。
“娘娘叫奴才來看看玉貴人,不知玉貴人可好?”秋影就跟看不出她的緊張似得道。
“她不礙事,姑娘請。”簡貴人忙道。
進了裡頭,就見玉貴人也起來了:“怎麼勞駕秋影姑娘來了?”
“主子叫奴才來看看玉貴人,可好些了?不礙事吧?”說着,就叫小丫頭將藥材等東西都拿來。
玉貴人忙跪着謝恩之後,起來給秋影塞了個大荷包:“差點驚動了皇上,真是我的不是,還請娘娘不要計較,我以後定不敢了。”
早點說開了比較好,免得叫皇后娘娘以爲她心大,以後得不了好。
“貴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貴人落水也是無心之失,自己沒事就好。”秋影把話說的滴水不漏。
送走了秋影,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自己眼裡的挫敗。
就算娘娘不計較,皇上都沒看一眼就走了,好歹是他的女人落水,這也太無情了些。
“你養着吧,我回去了。”簡貴人下氣了,起身道。
玉貴人點點頭,也不想多話,就叫她去了。
這頭,秋影將事情說了,雅璃失笑:“我不計較,人家小姑娘追求幸福麼,我計較什麼。”
要是那男人不肯對你忠心了,你怪人家別的女人有用麼?
“主子最是看的明白的。”王嬤嬤陪笑。
“哎,我當初也傻,後來就不傻了。昨兒做夢,你們猜我夢見誰了?”雅璃搖搖頭。
“夢見了大阿哥家的張佳氏。”雅璃又搖頭。
“大福晉?主子和大福晉沒什麼交情吧?”秋水愣了一下。
“……秋水,你也不記得了?”雅璃有些低沉。
秋水一愣,忙道:“是奴才的錯,只是那人過世多年了……主子怎麼想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