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狗奴才,瞧着朕還沒餓死?趕着餓死朕是不是?”胤礽瞪眼。
徐衛忙不迭的爬起來,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就跑出去給皇上弄吃的去了。
雅璃笑了笑:“這些天,徐衛熬的厲害,皇上好了,叫他歇息幾日吧。他也不小了,一身的毛病。”
“皇后說了,當然成。”胤礽笑道。
“先叫太醫來看看。”雅璃先出去。
不多時,太醫就進來了,他們一直守在側殿。
把脈之後,帶着笑:“皇上沒事了!只需好好修養幾日,然後吃幾服藥補一補,就什麼事都沒了!這真是上天垂憐!”
“給皇后把把脈吧。”胤礽坐起身。
雅璃沒有多話,叫太醫看過了。
勞累和耗神,不算太嚴重,也一樣,好好休息幾日,吃幾副補藥就好了。
徐衛這頭,也將膳食擺上。
還沒來得及吃,就見弘曇弘昭帶着小五小六小七和布爾和一起來了。
見了胤礽就跪下,都是一臉淚痕。
胤礽叫他們起來:“起來吧,阿瑪沒事,只是餓極了,你們吃了沒有?”
七阿哥到底最小,很多事,不是很明白,見阿瑪問,就回答:“阿瑪,小七沒有吃,餓!”
“那就和阿瑪額娘一起吃。 你們幾個都吃了沒有?”胤礽將小七拉過來。
弘曇見阿瑪臉色有些黃,心裡知道,阿瑪這會子沒力氣,笑着抱起小七:“都沒吃,我們自己吃,皇阿瑪和額娘先用吧。”
小七被大哥抱起來,扭了扭,沒掙脫,只好不情願的跟着走了。
五阿哥臨走,拉着雅璃:“額娘,你要多多吃點。”
雅璃點頭,摸摸他的頭,叫他走了。
胤礽失笑:“一樣的孩子,小五最會嘴上疼你了。”
雅璃也跟着笑了。
胤礽餓極了,但是不能太過吃的多,只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個餑餑,再吃些菜,就差不多了。
大不了,上午再吃一頓。
吃飽之後,雅璃扶着他在窗戶前躺下,外頭是烈日,但是屋裡擺着冰山,倒是正好,曬一曬,也舒服。
徐衛被叫進來,雅璃道:“你這些時候累了,我和皇上商議過了,你也辛苦了,好好歇歇吧,放你一個月的假,出宮也好,不出去也成,叫其他小太監伺候你,好好養身子。”
徐衛二話不說就跪下:“奴才不礙事,皇上剛好些,奴才還是伺候着。”
“狗奴才,皇后說話你還敢不聽?滾蛋,太醫一會到了,給你看看。”胤礽瞪眼。
這個上輩子跟着他幾年就被皇阿瑪賜死的太監,其實他一直心存愧疚。
太監也是人……
何況,是忠心與他的人。
“奴才……奴才哪裡敢不聽皇后娘娘的,奴才是……是怕他們伺候不好不是……”徐衛感激的眼袋淚花,只是忍着。
“好了,去吧,朕又不是不用你,叫你歇着還不樂意了?”胤礽哼了一聲。
“去吧,你不放心,每天都來看看不就是了?你自己也身子不好了,不趕緊的休息,以後怎麼伺候啊?”雅璃笑道。
徐衛再不能說什麼,只是磕頭謝恩去了。
出了外頭,還抹着淚,主子們這樣好,他就是立刻死了,也是值得的啊。
“奴才一定好好養着,以後還得伺候呢!”徐衛唸叨着,往自己的小院子去了。
徐衛是有自己的一個院子的,就在慈寧宮和養心殿中間的一處。
不算大,但是很清淨。
往常,他都沒時間回來的,今兒回來,就見一個小太監笑着:“伺候公公。”
徐衛應了一聲,背疼的厲害,慢慢的坐下,不休息是真不成了啊。
等太醫看過了,好生給他開了藥之後,徐衛終於安心的睡着了。
夢裡頭,他被先帝賜死。原因是他教唆太子不敬……
太子看着他,嘴脣一張一合,卻沒有求情。後背疼的厲害,那是杖斃的棍子打下來的感覺。
他臨死的時候,看着太子爺,太子爺就臉色極爲不好,眼神裡,是悲哀。
徐衛就想着,好的很哪,他冤枉啊,主子爺可沒甩手不管了。
主子爺還是捨不得,還是可憐他的,念着他的。
這就夠了!
睜眼的時候,徐衛愣住了,後背的疼,是累的,不是杖斃。
他怎麼會被杖斃?他從未教唆主子不敬先帝爺啊。
這夢做的,真是稀裡糊塗的啊!
胤礽召見大臣,起先鬧的厲害的幾個人,如今也一併叫進了乾清宮。
雅璃就在一邊坐着。
衆人進來,見皇上正在喝東西,有幾個鬧的兇的大臣,就渾身哆嗦。
之前嚷着要見皇上,是篤定皇上不好了,不能見人了。
如今,他就好好坐着呢……這可怎麼辦?
“這是怎麼着?知道的,是面君,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見鬼了呢。宋大人,您這是怎麼了?噶其哈,你這是怎麼了?阿古太,你抖什麼?”
胤礽放下燕窩,就笑着看那三人。
還沒等衆人一起跪下,就見那三個撲通一聲跪下,阿古太打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啊!”
“哦?該死?你做什麼了?朕病了這幾日,你是密謀造反了?還是通敵叛國了?還是貪污受賄了?說罷。”胤礽閒閒的,往後一靠。
“奴才……奴才沒有啊,奴才……奴才是憂心皇上龍體,這才……才……”
這怎麼說?說奴才懷疑您要死了?不看一眼不放心?
“怎麼着啊?朕沒立太子,你們就不安心?啊?朕的四阿哥不能服衆?不服是吧?不服也得服!只要四阿哥他沒走了大樣兒,以後就是皇帝,哪個不服,趁早的說,朕恕你無罪。”
胤礽又哼了一聲。
阿古太嚇得又是一哆嗦:“奴才不敢,奴才真不敢!四阿哥……四阿哥人中龍鳳,奴才服!”
天地良心啊!他就算是蹦躂着要見皇上,也沒有不服四阿哥的意思。
頂多了,是想怎麼能夠露臉而已啊。
“奴才也是,奴才也沒有不服啊!”噶其哈忙道。
“臣……臣也沒有不服啊皇上!臣只是擔心龍體,不能得見天顏,臣惶恐至極啊!”宋大人說着說着,就哭出來了。
頗有些老淚縱橫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