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璃後知後覺,也知道了這件事。
瞬間,她就不淡定了。
叫人都出去之後,自己端着一大杯牛乳發呆。
爲什麼呢?
要說送給四福晉禮物是關係好,那麼給這個孩子送禮和點燈顯然是討好了四爺啊。
討好四爺?
什麼情況需要討好四爺?喜歡四爺?這個理由也不是不成立,可是也太扯了點。就算是在太皇太后那裡見過,她能惦記這麼久?何況……太子爺玉樹臨風的帥,四爺就算也很帥,可是如今還是個愛長痘痘的小男孩呢。
正常女人……不會放棄太子爺選擇四爺吧?
並且這裡是古代,兆佳氏是太子爺的側福晉。
那麼……就還有一個理由,兆佳氏是穿越的?或者重生的?她知道四爺是以後的皇帝?這個理由是不是更扯?
可是,前有富察氏那個作死的穿越者,兆佳氏也不是不可能。
雅璃迷惘了。
“想什麼呢?孤來了也不知道?”太子爺來,就見奴才們都在外頭候着,徑自進來,就見她坐在椅子上發呆,端着一杯牛乳都不喝。
太子爺一說話,嚇了雅璃一跳,蹦起來就叫:“啊啊啊……”
然後,太子爺臉黑了,因爲他剛換上的袍子全溼了。
雅璃的一杯牛乳全潑上去了,就連臉上也滴了幾滴。
雅璃卻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抱住了一身溼的太子爺還委屈的要命:“嗚嗚嗚,嚇死了,嗚嗚嗚……”
太子爺本還想虛張聲勢的訓斥一句來着,低頭一看,某小貓哭了。
那不是假哭啊,那是貨真價實的哭了啊,眼淚啪啦啪啦的掉啊……
太子爺瞬間就無語了,他不冤枉啊?她怎麼還哭了?
太子爺乍着手無語了半天:“好了好了,別哭了。”
雅璃抽抽噎噎:“嚇死了。”
“胡說八道,什麼都敢說了?你也不看看你潑了孤一身?你自己也……”太子爺實在是不想說了,這麼沒腦子的事。
你說你潑我一身也就罷了,你自己還撲上來了……簡直了。
雅璃似乎才發現她乾的蠢事……臉紅着:“那人家嚇到了呀。”
太子爺都懶得說她了,門口奴才們請安的聲音也不小吧?是她自己出神了,怪他?
拉着她進了內室,叫了人進來伺候洗漱更衣。
雅璃和太子爺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奶味,倒是很好聞。
雅璃就一直湊過去聞,小鼻子一聳一聳的,可愛的緊。
太子爺將她抱在懷裡親了一下:“方纔想什麼呢?”
雅璃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真話那是一定不能說的,只能編瞎話了:“想哥哥。”
太子爺只需一眼就知道她說的是假的,可是也不生氣,小貓兒有個小心思不願意說就不說,這都不要緊。
“還知不知道規矩了?敢想別的男人?”太子爺箍着她道。
“那是我哥哥啊!爺,您沒事吧?”這麼齷齪幹嘛啊?
太子爺笑了笑,揮手叫人出去,將雅璃抱進了內室。
“既然你喜歡聞,孤也聞聞。”
“不要不要,白天呢……嗚嗚嗚……”
“……你討厭……你……”
“乖,孤好幾日沒有過了,乖乖的。”
事後,雅璃疑惑的看太子爺,什麼叫好幾日,昨兒不是歇在了正院麼?
說實話,太子爺睡太子妃,她還真不生氣,她還盼着太子妃趕緊懷孕生孩子呢!最好一舉得男!
“看什麼?昨晚孤累了。”太子爺看她這樣瞧着自己,揉揉她的狗頭道。
雅璃沒說話,抱着他蹭了幾下。這個不要緊,反正她不在意了。
兆佳氏的事,就算是壓住了。
太子爺知道了之前的事,也沒說什麼,不過心裡多少是有疑惑的。
他不知道穿越這個詞,但是……他自己是重生的。他甚至懷疑兆佳氏也是。因爲上輩子,他的後院裡沒有兆佳氏這一號人。
倒是也沒有杜氏,可是雅璃是他自己要來的。兆佳氏,卻是皇阿瑪的指婚。
人一旦有了懷疑,就會越來越懷疑。
不過,太子爺是不會在乎四爺的,給他造成了什麼困擾,都是不要緊的事。上位者看下位者,就是這樣的姿態。
他不在乎,四爺卻很在乎。
可是爲了這個事上門,也不合適,好不容易在宮裡遇見之後,四爺上前拱手:“臣弟多謝二哥,那孩子沒福氣。二哥點的燈她受用不盡,下輩子一定能投生好人家。”
太子爺挑眉。
老四到底是個聰明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要是這是是自己的意思,出面的絕不會是側福晉。
既然知道了,還要這麼說,就是想表明一點他要麼不領情,要領情的話,只會領太子爺的情。
太子爺盯着他看了一會,笑了笑:“節哀。”
四爺微不可見的鬆口氣,他真的不知道,那兆佳氏是自己要這麼做,還是太子爺的授意。可是,不管怎麼說,這都不是一件好事。
太子爺不理四爺,徑自進了南書房。
四爺是不能去的,也只好出宮去了。
回了府上之後,就徑自去了正院。
福晉迎出來,他擺手示意不必行禮了。
兩人進了屋子,四爺道:“此時以後不必提起了,那兆佳氏要是再送禮物,都不必接着了。”
四福晉猶豫了一下:“要是不接着……難免也叫人覺得不好,到底她也是太子爺的側福晉呢。”四福晉想的也和四爺差不多,萬一這是太子爺的意思呢?
四爺皺眉:“不必想那麼多,照辦就是。”
四福晉不敢違拗,忙道好。
四爺見自己許是過於嚴厲了,四福晉也是不存私心,這才道:“爺也是爲了府上,你的身份是要與太子妃直接說話的,她一個側福晉,本就不該多事。”
四福晉又是感動又是羞愧,忙道:“臣妾知道了,多謝爺爲臣妾想。”
“你我夫妻同心,不必如此。爺回前面了,晚上來用膳,你備着吧。”四爺起身道。
“是,送爺。”四福晉忙起身送了四爺出來。
回了之後才嘆口氣,她寧願沒有認識過兆佳氏,也好過她踩着自己的肩膀,還不知想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