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就在外頭用的,早就有人搭好了帳篷。
用過午膳之後,孩子們就去歇着了。
雅璃帶着凝露幾個,在外頭走着。
“這裡有幾個莊子,不過都是京城裡的人家買好了,並不來住。”凝露笑道。
“挺好,今兒時間不夠了,不然我還想上山走走呢。”這裡風景宜人,不過現在還不是最美的時候。畢竟花花草草剛冒頭而已。
“以後總有時間來的,主子不累麼?”凝露道。
“不累,不過還是去歇會。”雅璃順着她的意思,往回走去。
帳子裡,太子爺靠着墊子斜躺在軟榻上:“捨得回來了?”
“才走了一下而已嘛。”雅璃靠過去笑道。
太子爺拉着她的手親了一下:“以後還帶你出來。”
“好。”雅璃乖乖靠着他,剛說不累來着,這會子挨着他了,就有些困。
兩人午睡了一會,雅璃起來就聽見孩子們在外頭笑。
事實上,只有二格格笑……
雅璃不禁搖頭,其他孩子都很乖,就這個丫頭有點無法無天的。不過她倒是孝順的很,也就不叫人討厭了。
下午,太子爺又去策馬了。
雅璃等人就在營地周圍玩兒。
二格格累了,可是又不想休息,雅璃只好抱着她哄着。
“額娘,唱歌!”二格格揪着雅璃的手。
“唱歌啊,那……額娘要想想。”雅璃坐在椅子上,笑着想了起來。
小時候,奶孃愛哼的歌兒怎麼唱來着?
“春來柳枝兒長,柳葉兒黃黃。小水鴨子一隻只,急急忙忙下荷塘。夏來荷花兒放,荷葉兒揚揚。蜻蜓點水一對對,荷葉尖尖旁。秋來菊花兒黃,奼紫嫣紅秋深長。大雁歸家一行行。冬來啊只有梅花兒香,梅花凌寒放。聞罷了梅花過完了冬,那春早又來唱,唱的那柳葉兒黃黃。”
女子的聲音柔和清麗,婉轉動聽。
太子爺聽得癡了。
打小,沒有額孃的人,不知道聽額娘唱歌是什麼樣子。
不過,雅璃也沒有親額娘……
美麗的女子抱着與她一樣美麗的小女孩,這畫面,叫太子爺心裡暖暖的。何止是賞心悅目啊!
二格格眨巴眼:“額娘,爲什麼又是春天了?”
“因爲一年四季就是這樣,春夏秋冬年年有啊。”雅璃道。
“哦,可是那爲什麼柳葉兒是黃的?明明是綠的呀!”小姑娘不解的道。
“剛長出來的嫩葉子就是黃的,不過,也就幾天就綠了呀。不信的話……你看這個。”說着,雅璃就在旁邊的草叢裡找到了一叢剛長出的嫩草,果然,中間的葉子是嫩黃色的。
“哦!額娘好厲害!”漲姿勢了!
“額娘懂得好多!”大阿哥很捧場!
剛纔,他也聽着歌兒醉了呢。額娘唱歌好好聽!
“隨便唱個歌,就把孩子們都收服了,厲害哪。”太子爺走來笑道。
“要不,爺唱一個?”雅璃歪頭道。
眼看着大阿哥和二格格興趣大大的有了,太子爺悠閒道:“孤瞧見個兔子窩。”
果斷的,兩個孩子就把唱歌什麼的丟一邊去了,兔子啊!二格格也是見過的,府裡有,兔子啊!
“阿瑪,阿瑪要兔子!”二格格蹦過去,抱着太子爺的腿,漂亮的眼睛眨着,萌翻太子爺一隻……
太子爺帶着孩子們找兔子去了。
雅璃靠着椅子休息。
不遠處,裴格格和朱格格難得坐在一起。
裴格格不愛理會朱格格,這兩個人,說來是一起進府的,卻也鬧的很不好。
“姐姐何苦這樣對我,那一年的事,我真是無心。我怎麼會害姐姐的孩子呢。”朱格格苦笑道。
裴格格並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看她:“是不是無心,都不要緊了。你也不必擔心,我不會做什麼,只是我也不想原諒你。”
要是別的皇子後院,也就罷了。
太子爺的後院裡,能有個孩子,是天大的福氣,要是有個兒子……她何苦如今處處擔憂?
大格格要是有弟弟,以後也是能幫襯護着她的。何至於如今孩子大了,她的心一天天提着?
朱格格只是低頭不肯說話了。
她真不是故意的,要是裴格格執意不肯原諒,那也只能是不原諒了。
“給兩位格格請安,我們主子說該預備回去了。天晚了怕小主子們着涼。”秋禾過來道。
“是,這就收拾了,叫杜主子惦記了。”朱格格笑道。
裴格格沒說話,只是笑着對秋禾點了點頭。
兔子自然是沒有的,不過兩個孩子還是盡興了。
太子爺是夾着二格格回來的,她笑的老遠都聽見了。
雅璃這頭早就準備好了,給她換了一身衣裳擦了出了的汗之後,就拎着上了馬車。後頭自有人收拾帳篷什麼的,不必着急。
回程,大阿哥也不不許騎馬了,都坐車。
天黑了的時候,一行人已經到了別院。
自有人迎接,二格格玩了一天早就累的不行了。
抱回去先叫她泡了一個熱水澡,然後吃了點東西,喝了一大碗牛乳就睡着了。
大阿哥還好些,不過也很累,泡澡之後吃了飯,也早早的睡了。
“安頓好了孩子,你不累?”太子爺笑着看雅璃,她回來就忙活着,她自己也累了吧?
“還好,爺喝一碗。”將薑湯遞過去道。
太子爺皺眉,雅璃忙道:“爺之前不大騎馬,今兒頂着風跑了一天,雖然三月裡,可是也不那麼暖和,快喝了吧,省的要是有個小風寒,不是麻煩了麼?”
“你與孤一起喝。”太子爺道。
“好啊。”雅璃毫無壓力,一碗薑湯一口悶了……
太子爺默默的端着碗,也只能悶了。
論有一個不怕喝薑湯的小福晉有多鬱悶?
雅璃偷笑着拿走了碗。
是有些時候沒這麼騎馬了,太子爺也累了。兩人也早早的睡下,一覺到了天亮。
次日一早,太子爺剛醒來就覺得渾身疼,果然是太久了不運動的結果,忍着去了前院,就忍不住了:“徐衛,趕緊給孤找個按摩的太監來!疼死孤了!”
徐衛二話不說就去了,心說您昨兒就該按摩啊,非得忍着,這回好了!不疼兩天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