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應了,也各自吃了,都是讚不絕口。
光是這一道,雅璃就賞賜膳房上下一百兩銀子了。
布爾和格外喜歡這個烤乳豬,吃了不少呢。
就是四阿哥如今不大敢給吃肉,也吃了一大塊了。
急的他奶孃趕着給喝消食的茶。
雅璃笑着喂他吃了些青菜:“不必如此緊張,素日裡他也吃,今兒略多些罷了。”
說書的女先生來了,大家就聽着她說。
這一說,就從午膳時候,說到了黃昏。一直都在上菜,冷的就拿走,再換了別的。
鍋子下面點着火,倒是隻需要加些湯水,烤羊也能吃了。
大家說笑着,時間過的也是很快。除了四阿哥小困了就被抱回去之外,大家都在這裡。
雅璃溫上一壺桂花酒,笑着舉杯:“這會子天也黑了,不必顧忌了,都喝點吧。”
衆人笑着應了,也都舉杯與她喝了起來。
這特製的桂花酒喝着溫和,帶着桂花的香氣,很是口感不錯。
雅璃喝着就有些撒不開手了。
等外頭傳來請安的聲音的時候,雅璃都有些身子歪了。
凝露扶着她起來,雅璃看着一身杏黃色朝服的太子爺,傻乎乎的笑:“臣妾給太子爺請安了。”
布爾和仰頭:“阿瑪,額娘喝多了。”
衆人請安之後,太子爺就坐在了上首。
到底過節,客氣客氣也是要的。
雅璃離着他最近,就一直帶着笑看着太子爺。
太子爺勉強動筷子吃了幾口,又接了幾杯酒喝了,就起身:“天色還早,你們繼續吧,杜氏喝多了,孤也累了,就先走了。布爾和也會去吧。”
衆人忙起身送,太子爺已經將雅璃的斗篷接來,將她裹住,抱了起來。
“抱着二格格回去吧。”邊走還吩咐。
一路上,雅璃就掙扎着要露出頭,太子爺只是拍她:“乖些,怎麼叫自己喝了這麼多酒?”
雅璃嗚嗚的也不知說什麼,太子爺只好加快步伐了。
回了繁花秀景,將她抱回內室,太子爺看着她自己掙扎半晌,出不了一個斗篷,就好笑的幫她弄好。
“生氣也不是那麼個喝法,自己的身子不要了啊?”太子爺抱着她。
“不生氣,我生氣幹什麼?我什麼都好,什麼都有,犯得着對那種沒腦子的蠢貨生氣?”雅璃翻白眼道。
太子爺搖搖頭,今兒白天的事自然早就知道了。懷裡這個還說不生氣呢,這都罵成啥樣了。
“她是蠢貨,更是犯不上孤的小貓兒這樣了,乖,孤心裡是最看重你的,不許瞎琢磨了。”太子爺道。
“她罵我,罵我是賤妾!罵我以色侍人,罵我就比勾欄女強一點,我……我哪裡那麼低賤?我……”一開始,真沒當回事,知道那是瘋狗亂咬人罷了。回來後雅璃一直忍着,說笑了半日,這會子,趁着酒勁,又見了素來最是寵着她的男人,哪裡還有堅強?
淚珠子嘩嘩的往下落。
雅璃琢磨着,還好她有上輩子記憶,什麼都聽過了,不至於因爲這話就怎麼着。
這要是換個土生土長的姑娘,不是回來就得一脖子吊死麼?
太惡毒了!難怪她把日子過成那樣呢!
“她還想打我……”雅璃眼淚撲簌簌的指責道。
“徐衛,去,給孤將那蠢貨打三十板子,你盯着打,少了一板子孤就打你三十個板子!”太子爺大怒。
他只是知道太子妃今兒爲難了雅璃,可沒聽見細節,畢竟徐衛去的時候,事兒都過去了呢。
這會子一聽還了得?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疙瘩,疼不夠,叫那蠢貨這麼罵,幸好雅璃是個心胸寬大的,不然不得上吊麼?(你們真有夫妻相,想一起了呢。)
雅璃哭的打嗝,太子爺心疼的拍着她的後背。
“乖乖不氣,那蠢貨的話你也聽進去了?孤什麼時候看輕你?你出身好,有給孤生了好孩子,自己又是品性好的,她說你什麼就是什麼了?乖,別哭了啊。”太子爺緊緊摟着哄。
雅璃聽着聽着,反而笑了。
帶着一臉的淚痕,就笑出聲了:“我哪裡就那麼好了……”
“孤說你好就是好,乖,不要和她置氣,以後誰也不能對你指手畫腳記住了沒?”太子爺扳着她的臉嚴肅道。
雅璃猛點頭:“我以前還說讓着她,今兒之後,休想!叫她愛去哪去哪,滾遠點!”
太子爺搖頭:“這就對了,小貓兒就是該這麼霸氣,好了不哭了,洗洗臉去,今兒吃好了沒?”
“唔,吃好了,都好吃,不高興就該多吃!吃飽了就高興了!吃飽了看見了爺,更高興了呢。”雅璃身子沒力氣,還是蹭着親太子爺的臉。
太子爺嫌棄的推她:“去去去,一臉的鼻涕。”
“……噗……你真的當我醉了啊?哪裡來的鼻涕?明明就是眼淚!你嫌棄我,咬你!”說着,就撲過來了。
然而沒力氣,摔在了他身上。
太子爺笑着抱起她去後面淨房洗漱去了。
時不時聽見雅璃的笑聲,和太子爺無奈的聲音。
這頭雅璃高興了,府裡卻愁雲慘霧。
赫舍里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徐衛:“爲什麼?”
“太子爺有命,太子妃宮中失儀。”徐衛道。
實則是太子爺沒說什麼啊,他不能不說,要打太子妃,總是有個理由的。
“定是杜氏那賤人攛掇的,我要見太子爺!”太子妃怒道。
“太子妃,太子爺今兒沒空見您,杜主子也沒說什麼,您還是別叫叫奴才爲難了。”徐衛淡淡的。
“狗奴才,你敢攔着我!”太子妃指着徐衛。
“太子妃恕罪,奴才只能聽太子爺的。”徐衛朝着後頭一擺手,就見幾個太監過來了。
太子爺說要打,就是太子妃也不好使了。
不管赫舍里氏如何叫罵,畢竟不能堵上嘴,到底三十個板子還是打下去了。
最後她也沒力氣了,叫了太醫之後,徐衛就要回去覆命了。
吳嬤嬤親自送出來,就道:“敢問徐公公可容奴才說句話?”
徐衛只當她是要說什麼好話,爲太子妃求情,便不悅道:“雜家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