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弘曆的猜測
幹西五所二所書房
“爺，不好了，流言變了！”
吳書來邊小跑進去邊臉色難看的喊道，因爲太急，還碰的一下撞了下屏風。
才穿過屏風，吳書來“啊”的一聲猛地往後退，退到屏風後，本就難看的臉色更難看了，而且還帶了點欲哭無淚的後悔。
要不是怕自己亂動弄出聲音，瞧他那樣子，怕是立馬打自己巴掌告誡自己、懲罰自己了。
弘曆一閃不太整的穿過屏風，走到吳書來跟前不遠處站定，臉黑漆漆的，很不好惹的模樣。
“就算流言變了，也沒什麼，你慌什麼！”弘曆怒瞪打擾了他好事的吳書來，但瞪着還不解氣，氣不過又踢了一腳並罵道：“蠢奴才！”
吳書來臉刷的一下白了，就着被踢的勁，“碰”的一下跪倒在地上，跪的很瓷實。
“奴才的錯，主子恕罪！”
“當然是你的錯了！”弘曆依舊憤怒於吳書來打擾了他與美人之間的親密友好交流，“難不成還是爺的錯不成，你會說話嗎你？”
說着，又踹了一腳吳書來的屁股。
吳書來一個趔趄，差點往前面朝地摔去，好在在失衡的最後那一秒他控制住了自己。
與此同時，內心的小人忍不住哭泣：不會，要不然也不會被主子您這麼挑刺
但話不能這麼說，不但不能這麼說，還最好不要說話，畢竟現在這時刻，無論他說什麼，估計在主子四阿哥那裡都是錯的。
果然，吳書來不愧是跟隨四阿哥弘曆最久的太監，夠了解他。
他認錯態度好，又任打任罵，等四阿哥弘曆出完氣，他就會沒事了。
果然，一段時間後，他被叫了起來。
吳書來沒有立馬起身，而是朝四阿哥弘曆磕了個頭，感激道：“謝主子寬宏大量！”
弘曆輕“嗯”一聲，隨即想起自己似乎還有事，但剛只顧着打罵吳書來出氣，有些忘了的弘曆朝吳書來詢問道：“吳書來，你剛說什麼來着？”
吳書來：“爺，流言變了。”
聽到這，弘曆終於想起來了，登時皺眉道：“流言變了，變成什麼樣了？你爲什麼說‘不好了’？”
“就是，就是……”，吳書來吞吞吐吐了好一會兒，就是一直在說着“就是”。
弘曆不耐煩的斥責道：“吳書來你結結巴巴的幹什麼？”
“就是……”吳書來還是不敢說，但也不敢繼續結巴下去，於是直接漏過一部分，只說一部分。
“流言少了很多，估計要不了多久，這流言就會銷聲匿跡了。”
“什麼！”弘曆震驚極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向吳書來。
吳書來堅定朝弘曆點頭並再說了一遍：“主子，您沒有聽錯，流言變少了許多，而且要不了多久，這流言就會銷聲匿跡了。”
“怎麼可能？人類的劣根性，喜歡說閒話，流言這種東西，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壓制住，還即將銷聲匿跡了？！！”弘曆依然傻眼震驚中。
“這，這，這是，因爲，因爲……”
“因爲什麼，趕緊說！”弘曆再次不耐煩了，語氣非常不好的催促吳書來。
吳書來緊緊的握了下拳頭，明明指甲不長不短剛剛好，但被這些個指甲戳着，還是挺疼的。
但疼痛更能刺激人，吳書來也在疼痛的刺激下，纔始終保持着清醒。
在清醒中，他做了一個考量——到底說還是不說？
不說，那恐怕不行。
首先，憤怒的主子爺他可抵擋不住，所以最終還是要說的，區別只是一開始就說了，少受罪，要繼續支支吾吾下去，恐怕要挨一頓難堪後，還是要說的。
其次，這事即使他不說，主子也能才其他人那裡得知。既然早晚都會被他知道，那還是說吧，少惹一些主子白眼也是好的。最重要的是，截斷了他人向主子賣好的可能之一，不會被人騎在頭上往上爬。
至於說了，那似乎也沒什麼。
就算皇上可怕，但他只是偷偷跟主子說而已，他知，主子知，就再沒有人知道了。
哦對了，還有屏風那頭的高氏，或許，她會聽到，但那又如何，她也是四阿哥的人，聽到了就聽到，肯定會替四阿哥瞞着的。
但就算她不想瞞着，四阿哥弘曆也不會讓她亂說的。
雖然他主子四阿哥弘曆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一些事情上，他還是挺拎得清的。
雖然吳書來腦子轉過許多想法，但時間不過瞬間，外界，特別是弘曆絲毫沒有察覺。
即使他一直盯着吳書來，給他很多壓力，催促他趕緊別吞吞吐吐的，趕緊說，可就是沒有察覺。
不，他也察覺了，比如現在，他就發現吳書來好似不再逃避了。
果然
吳書來：“流言不再針對瑾嬪還未出生的小阿哥，而是，而是轉向了那位。”
“那位？哪位？吳書來，你……”弘曆突然一噎，臉上煩躁憤怒的表情一僵，隻眼睛依舊變化着。
弘曆震驚的回望吳書來，“你的意思是皇阿瑪？”
吳書來沒有回答，只微微點頭表示他的答案。
弘曆傻眼了，喃喃道：“那些人怎麼敢編排皇阿瑪的閒話？”
“當然是不敢的，所以流言纔會越來越少，有銷聲匿跡的跡象。”吳書來說道。
弘曆先是因爲流言出了岔子，且越來越少而皺眉，可隨後不久，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整個人興奮起來，眼睛還亮晶晶的。
“哈哈，太好了！”
說着，弘曆還忍不住拍大腿叫好。
吳書來有些傻眼，這，主子的反應不對啊，不應該是皺眉不高興的嗎？
弘曆大腿被怕得疼了，可一點疼的反應都沒有，反而越發的興奮起來。
“這肯定是瑾嬪那邊想的主意，想將流言引向皇阿瑪，畢竟八叔和九叔的死的確和皇阿瑪有關，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這麼傳，即使大家面上不同意，可內心還是贊同的。所以爺那未出生的弟弟克親的流言就不可信了。”
吳書來有些恍然，是這樣子的嗎？
弘曆覺得是，於是繼續興致勃勃道：“瑾嬪這一招的確管用，皇阿瑪兇名在外，傳流言的人忌憚害怕於皇阿瑪，不敢再傳，所以流言纔會越來越少，有銷聲匿跡的跡象。但是，瑾嬪這招挺不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