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落花難有意

一場風波終於落幕,走出養心殿,十四看上去很開心的湊到四阿哥身邊含笑的說:“四哥,看來子矜是不喜歡你,四哥會不會很失望?”

四阿哥不答反問,“十四弟看上去倒是很開心?”

十四微微收斂,“怎麼會?只是覺得奇怪,居然還有人不喜歡四哥?”

“這有什麼奇怪的。”

“沒什麼。”十四暗自一笑心情說不出的好。

四阿哥別看頭,對他視若不見,依舊面無表情讓人猜不到他的心,“四弟,不要介懷,子矜不是拒絕你,她從小就對陌生人很芥蒂,所以她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就更不會輕易把自己交給別人。”

“三哥,我沒什麼,只是我也沒有想到今天發生那樣的事,對子矜姑娘還是有些歉疚。”

“這就好,不然三哥真是過意不去了。”剛剛在皇阿瑪面前子衿那樣推脫,讓他着實爲難,可是看見四弟現在沒有發作,他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咦?子矜?你要去哪?”我剛出來就看見幾位阿哥沒有走還站在院子,剛想避開他們偷偷的溜走,誰知被該死的十阿哥看見了,不得已轉過身苦笑,“奴婢給幾位阿哥請安。”

“得了,別請了,剛剛在裡面不是請過了嗎?”

“規矩不可廢。”

“以前也沒見你有這麼多的規矩,現在倒是講究起來了。”十四愜意的看着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是啊,以後奴婢對十四阿哥更要懂得規矩,見到您要繞道走,看見您出現,趕緊讓自己消失。”

“喂,你爲什麼這麼對我?”

“爲什麼十四阿哥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問的還是這麼理直氣壯,這個十四沒有心的嗎?真是不可救藥,“不管奴婢有什麼事情發生都會成爲公開的秘密,十四阿哥你就這麼關心奴婢嗎?如果不說奴婢的事情就活不了嗎?”

“你……?我剛剛也是一時口無遮攔,不過最後我不是沒說嗎?”

“那奴婢是不是還要謝過十四阿哥口下留情?”我不悅的別開頭,卻不經意間碰觸四阿哥的眼神,微微一愣,心中一慌,趕緊避開他的視線,現在看他真是尷尬萬分,“各位阿哥奴婢還有事,告退了。”

三阿哥好似知道我的窘境善解人意的說:“去吧,子矜有空去看看我額娘,她很想你。”

“是,奴婢一定去。”

轉身離開回到茶房,深吸一口氣,怎麼辦?原本就害怕四阿哥,現在又出現這種事,本來是沒什麼,但是被十四這麼一弄,見面變得更尷尬,真是要死了。

“怎麼?看你的眉頭緊皺,哪不舒服?”

“誰啊?”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回頭一看,十三不知何時靠在門口,調侃的看着我,“喂,你這樣會嚇死人的,十三阿哥。”

“沒有辦法,我來的時候有人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我,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一下她我來了。”

“可是這個方式顯然不是很高明。”

“那我要怎麼做?”十三討好的看着我,我癟嘴笑了出來,走到他面前遞給他一盤糕點,“你應該大喊一聲,我來了,看看西暖閣能不能聽到你的聲音。”

十三接過盤子吃了起來,“你想讓皇阿瑪罰我啊?”

“說吧,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

“沒什麼?你不會說你只是來吃糕點的吧?”

十三吃的津津有味,“別說你弄的糕點還真是特別,很好吃。”

“少來了,這是跟你道歉的。”

“道歉?”十三瞄了一眼糕點,茫然的看着我,“道什麼歉?”

“上次對你發火想來也是太過分了,你也不知道蓉月的心意,說來怪你有些牽強。”

“你怎麼突然想明白了?”

“是四阿哥,他說了一些話,說完以後我就有些動容了,他說的有道理,即已定的事情,如果我執着,最後受苦的只有蓉月,所以我選擇接受現實。”

十三眼神曖昧,別有意味的看着我,“四哥果然是有心之人。”

“聽你說話的口氣,別有深意?喂,你又想什麼呢?說吧,你到底幹什麼來了,居然沒有當四阿哥的跟班?”

“你是不是很想見我四哥啊?”

“誰說的?我現在最怕見的人是他纔對。”

“是嗎?我看不盡然,我常常跟四哥在一起,以前也沒有見你說,今天是怎麼問了?”

“十三阿哥,如果你來套我的話,這招可是不怎麼高明,直截了當一點吧,想問什麼問,不然奴婢可不奉陪了,奴婢告退。”

十三對於我毫不客氣的揭穿,可是有些沒轍,“等等,等等,我錯了,我說還不行嗎?”

“說吧,洗耳恭聽。”

“你討厭四哥?”十三神情極爲認真,我錯愕的反問,“爲什麼說我討厭四阿哥?”

“你不肯嫁給四哥。”

“我爲什麼要嫁?不嫁就是討厭嗎?誰說的?”

“那你爲何不嫁?你要知道一旦傳揚出去,恐怕沒人會娶你,嫁給四哥不好嗎?四哥也說了,他願意負責。”

“四阿哥願意負責那是他的事情,我說了我不需要,沒人娶我又怎樣?十三阿哥你也過於操心了吧?”

“我是爲了你好。”

“我知道,所以我才說實話。”看着十三要開始鑽牛角尖,我嘆了一口氣,“這麼跟你說吧,我現在很害怕四阿哥,怕的要死。”

“害怕四哥?爲什麼?”

“不知道,沒有原因,看見他我就不自覺的垂手而立,屏住呼吸,規規矩矩,你說這樣的我能嫁給他嗎?我可不想以後的生活就像軍訓一樣,戰戰兢兢的。”

十三蹙眉思考,“我也感到奇怪,爲什麼你對四哥總是那樣恭敬,原來你怕他?因爲他嚴肅、冷漠?”

我點點頭心裡卻想:實際上是因爲他是歷史上有名的冷麪閻王,雍正帝,歷史上說他可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帝王,如果惹毛了他,我就真的一命嗚呼了,我纔沒有那麼傻呢。

“你錯怪四哥了,我說過四哥只是人冷但是心熱,你沒有感覺到四哥處處護着你嗎?”

“護着我?”

“是啊,四哥對你嚴厲,就是爲了讓你以後不要惹麻煩,你有什麼事情,四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一直都在暗中幫你。”

“一清二楚?暗中幫我?他不會派人監視我吧?”雖然十三說他爲我好,但是聽着他的話,總是很反感。

“喂,你爲什麼總把四哥想的那麼壞?宮裡有很多人都盯着你,他是要保你周全。”

“他爲什麼這麼做?”

“你說呢?”看他不爽的癟了我一眼,我心裡一顫,“幹嘛那麼看我?我怎麼知道?不說算了。”

十三別開頭無力的嘆息,“我算怕了你了,四哥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特別,所以對你格外關心,換句話說,四哥對你很有心,這話我說了不僅一次,可是你就是不信。”

“十三阿哥話可不能亂說,你讓我信,也得拿出證據啊,一次次這樣說,我也很煩的,這要是傳出去,我就死定了。”

“證據?那你自己想想吧,四哥對你說的哪句話不是在提點你?哪句不是爲了讓你警醒,今天四哥接住了你,你知道我多麼驚訝,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四哥會這樣在乎一個女人,好了,話說完了,我走了。”

看着他離開,我心裡更亂了,真是一個冒失鬼,幹什麼來說這些,本來沒什麼,但是現在心裡卻怎麼也放不下,暫時還是不要見四阿哥爲好,不然尷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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