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娘娘,娘娘,子矜小姐醒了。”
“是嗎?子矜?子矜?快去回皇上,子矜醒了。”
“是。”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人,“我怎麼了?”剛動了一下就感到胸口疼痛難忍,倒吸了一口涼氣。
姑姑趕緊按住我,“子矜,你不要動,你身上有傷。”
“有傷?”我躺在那裡慢慢的回憶着,康熙說帶我出去,我們出去了,但是卻遇到一些難民,然後突然出現了好多刺客,再來我看見有人拿着箭弓,最後我就衝了出去,……
“可想起來了?”姑姑擔心的看着我,我微微點頭,“想起來了,姑姑,我睡了多久?”
“這是第四天了。”
“啊,四天了?真的好久。”
“是啊,四天了,你真是要把姑姑嚇死了。”
看着她憔悴的模樣,看樣子幾天都沒有睡好了,“對不起,姑姑,是子矜不好。”
“你都這個樣子了姑姑怎麼忍心怨你?”
我抿了抿嘴脣,“姑姑,那我怎麼會在這裡?這不是我以前的房間嗎?”
姑姑接過曦月手上的蔘湯,“先喝點東西,你的身體很虛弱,我慢慢告訴你。”我點點頭,“這蔘湯姑姑一直給你燉着,就等着你喝了,看看好喝嗎?”
“真好喝。”
“你啊,你的小命差點沒了,看你現在醒過來,還能吃東西,姑姑真是要謝謝菩薩保佑。”
“姑姑,看你,我不是醒了嗎?子矜怎麼會扔下最愛的姑姑呢?所以姑姑你不要哭了,不然子矜會心疼的,老話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是啊,是,姑姑不哭,不過以後你不能這樣嚇姑姑了。”
“是,姑姑,不過皇上他們沒有事吧?”
“萬幸,皇上沒事,四阿哥他們也沒事。”
“那就好。”
“姑姑我是怎麼回來的?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你一直昏迷怎麼會知道?你是被擡回宮裡的。”
“擡?”
“嗯,那天晚上你出事了,皇上很讓李德全回來傳話,我就趕忙去了四阿哥的府上,到了那裡就看見你躺在牀上,身上都是血,胸口還有一箭,我真的嚇壞了。”
“我怎麼會在四阿哥的府邸?”
“李太醫說你傷的太重,不能移動,所以就先到四阿哥的府邸幫你醫治,三天以後,看你情況穩定,纔派人把你擡回宮中醫治,剩下的還用我說嗎?”
我微微搖頭,“剩下的就是,我是姑姑的侄女,所以就由姑姑照料,是嗎?”
“嗯,看來子矜你真的是沒事了。”
“皇上駕到。”一聲熟悉的叫喊聲,然後有人走了進來,看見那明晃晃的龍袍,我趕緊起身,可是卻牽扯了自己身上的傷口,“子矜丫頭,別起來,怎麼樣?好點了嗎?”
我看着康熙點點頭,“皇上,我沒事,看,丫頭不是很好嗎?”
“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沒命?”
“我聽姑姑說了,不過還好命還在,丫頭可是貓命。”
“貓命?”康熙奇怪的看着我,“這又是何意?”
“貓有九條命啊,丫頭還有八條,所以讓我死可是很難的呢。”康熙聽我說着笑了出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說笑,丫頭,告訴朕,你那時爲什麼突然跑過來?”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丫頭不應該去嗎?”
“丫頭,明知道有危險就要躲啊。”
“可是丫頭不能躲,總是想挺身而出,很有俠女風範。”
康熙看着我在笑,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丫頭,你這樣,早晚有一天真的會小命不保。”
“沒有辦法,皇上,也是丫頭很重要的人,就像丫頭的阿瑪,怎麼可以不管。”
康熙慈愛的摸了摸我的額頭,榮妃娘娘看見康熙這樣,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姑姑你怎麼又哭了?”
“哪有,姑姑是在笑,看見皇上和你這麼親,姑姑開心。”姑姑擦了擦眼淚,可是哭過的痕跡卻不能掩蓋。
“榮妃啊,你有一個好侄女。”康熙握住姑姑的手,姑姑臉上露出一絲羞澀,“可是臣妾的侄女,更像是皇上的女兒。”
“是啊,朕也覺得和她有緣,就是朕的女兒。”
我看着他們那麼甜蜜的樣子,癟了癟嘴巴,“要是這麼說,丫頭現在感覺好像一家人在一起一樣。”我說完,姑姑微嗔了我一眼。
康熙心情大好,“丫頭,你好好養病,別讓你姑姑再擔心了,朕還等着你回乾清宮呢。”
“丫頭遵命。”
“榮妃啊,朕好久沒有吃你做的點心了,你幫朕準備一下吧。”
姑姑一聽欣喜的趕緊點頭,“臣妾這就去準備。”
看着姑姑離開,我看向康熙,“皇上,您是不是有事要說?”
“丫頭,你知道朕要說什麼嗎?”
“皇上是不是知道是誰派來的刺客了?”現在也只有這件事能讓他如此默然,難以啓口。
“丫頭怎麼這麼想?”
“皇上,丫頭記得那晚您說要去辦正事,可是您卻在街市上停留了好一陣子,而且還給子衿買了東西,您這樣做只不過是爲了甩掉所有人的眼線,您知道有人跟着您對嗎?”
康熙嘆了一口氣,眼神深邃憂鬱的點點頭,“丫頭你說對了,可是還是沒有擺脫那些人。”
“那些人是因爲那些難民的事情嗎?皇上您已經知道那些人是誰了,對嗎?”
“丫頭,你不會怪朕?”
“爲什麼要怪?皇上已經知道是誰,卻還讓九阿哥查,您這樣做一定也有您的苦衷吧?但是如果這裡面還有丫頭的原因,那就適可而止吧。”
“丫頭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丫頭也不想知道。”
良久,康熙欣慰的點點頭,“好,丫頭,這次是朕欠你的,以後朕一定護你周全。”
“嗯,這一點丫頭相信。”看着康熙那慈愛的微笑,我的心裡卻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我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我卻知道這個人對於康熙來說一定很重要。
半個月過去了,康熙有的時候過來姑姑這看看我,有的時候賞我一堆補品,而我現在真的是寶貝疙瘩,每天一直躺在牀上,睡完了吃,吃完了睡,感覺自己好像就是一個米蟲,心想我的體重也會直線上漲吧,到時候會不會成爲胖豬啊?
今天我實在躺不下去了,趁着沒人在屋裡看着我,我試着下牀走走,可是剛剛做起身曦月端着藥走了進來,看見我要下牀,她趕緊放下藥,跑到我的身邊,“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啊,曦月,是你啊,嚇死我了,你小聲一點,不要大驚小怪的,我沒事,躺了幾天,應該讓我活動一下了吧?”
“小姐,這怎麼可以,李太醫說你身上的毒雖然解了,但是身體還是很虛弱的,需要休息,要是讓娘娘看見會罰奴婢的。”
“嘟,停,曦月,你怎麼又叫我小姐,不是跟你說了叫名字的嗎?”
“可是您現在不是宮女啊?”
“怎麼不是?”
“您住在娘娘這裡,就是娘娘的侄女,子矜小姐。”曦月振振有詞的看着我,那樣子還不是一般的執拗。
“哪有這麼說的,我還是宮女,你不要這麼說,萬一傳出去,又是一檔子事。”
“可是奴婢要是那樣叫了,會受罰的,小姐你就體諒一下奴婢吧。”
我看着可憐的樣子,“好啦,隨便你吧,但是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動,我實在不能在躺在牀上了,不然我會癱瘓在牀上的,我的雙腿也會生鏽的。”
“小姐,你在說什麼啊?”曦月聽的茫然。
“啊,沒什麼,我是說這麼多天,我一直躺着煩啊,也沒有人來看看我,好冷清啊。”
“小姐,不是沒有人來,是皇上下旨,在您沒有痊癒之前,不能有人打擾的。”
“是嗎?我說嘛,雖然我這個人嘴不饒人,但是也不至於連一個人都不來看我,可是好無聊啊。”我慢慢的坐在椅子上,無聊的擺弄着桌子上精緻小巧的香爐。
“你現在不會無聊了,我來了。”突然有人撩起簾子走了進來。
“十四阿哥?”
十四手裡拿着一個食盒,看見我欣喜的樣子,沾沾自喜的點點頭,“怎麼樣?看見我很開心吧?”
“開心是開心,不過不關你是誰,因爲這個時候,不管誰出現我都會開心。”
“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看來傷是好了,起碼沒有傷到腦袋。”跟着十四又走進來一個人,憋了我一眼,徑直坐在椅子上。
“九阿哥,您也來了?”
“怎麼?不可以嗎?”
“哪敢?是受寵若驚。”聽着他不對我調調的語氣,嗯,挺懷念的。
“子矜,我也來了,看我還給你帶來一個好玩的。”十阿哥大嗓門興奮的走了進來,獻寶的看着我,我看見他懷裡有一個白色毛毛的東西在蠕動,“啊,這是什麼?”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給你弄到的玩物,喜不喜歡?”
“哇,是波斯貓嗎?”
“咦?你怎麼知道?”
“因爲它的眼睛是藍色的啊,你是怎麼弄到的?”
看着我欣喜的模樣,十阿哥一臉的成就感,“只要你喜歡就好,這簡直是小菜一碟。”
“還敢說?”突然簾子又被撩了起來,八阿哥笑着走進來,“這幾天不知道是誰一直纏着白晉,如果白晉不給就要治人家的罪,你都成宮中一霸了。”
“啊?不會吧?這個波斯貓是白大人的?”
“哎呀,子矜你管是誰的?反正是給你的。”
我看了看懷裡的貓貓,“雖然我喜歡,但是我可不想讓白大人錯所愛,十阿哥還回去吧。”
“喜歡就拿着,還什麼啊?”
“十阿哥,你快要有家的人怎麼還能這麼不講理,這屬於奪人所愛,我可不要。”
“可是白晉聽說我是送給你的,他也同意了啊。”
“這倒是真的。”八阿哥坐了下來,“這幾天你不是很無聊嗎?那就讓它陪着你,你可以養一段時間,如果不想要了,再還給白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