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八年六月,四貝勒遭萬人聯手刺殺,朝野上下一片震動。
滿朝野上下,皆一臉久久不能平靜的,一*要聯手去宮裡看四貝勒。
皆被康熙以四皇子還在修養爲由,全擋了回去。
這次雍正被刺殺,派出去保護雍正的20名皇家暗衛全軍覆沒,康熙是震驚的,震驚過後,是濃濃的盛怒。
都說天子一怒,浮屍百萬,流血千里。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縞素。
康熙無法不憤怒,這老四竟然在快到皇城,遭萬人伏擊刺殺。
那是不是意味着,這些膽大包天的賊人們,下次就敢直接殺到他乾清宮來,取他性命啊?
對於身居高位的人,或者說作爲大清的皇帝,康熙一向珍惜自己的小命,平日裡就很是怕死。
何況還是如今,已經快46歲的康熙呢?
如今快年過半百的他,被雍正的這次刺殺。
深深觸動到康熙那根,平日裡一向埋藏很好的神經,頓時便讓康熙坐立難安。
因此當晚雍正被救回宮後,康熙便直接留了雍正在乾清宮養傷,且寸步不離的守着他。
康熙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特意用這種手段,震懾他那幫不安分的兒子們。
要知道康熙的皇家暗衛,可是不簡單,這次一下損失20個。
可謂是康熙自‘打三番’,以及‘三徵葛爾丹’後,從未有過的犧牲。
因此後面皇家暗衛首領,直接出動,去仔細詳查暗殺,看誰敢那麼大膽子,在皇城下刺殺皇子。
最後查到的結果,是整場萬人刺殺中,皆雙方全軍覆沒。
此時唯一還活着的,也就雍正,還有當時跟雍正一塊昏迷的高吳庸。
以及當時逃跑出來的李衛外,剩下的,費揚古帶着救援軍隊。
還在當時離雍正相隔另一側山林裡,找到了已經身中數刀的年羹堯和戴逸二人。
而且當他們到的時候,便發現四皇子已經被救,雖然沒有查明白,到底誰救了四皇子。
但是暗衛首領,還是從堆積如山的屍體中,查出了些不同。
除了統一穿着,白蓮教的統一裝扮的反賊外,剩下的一些,皆有些像被人特意養的死士。
康熙聽到暗衛首領反饋回來的消息,對已經當了,近四十年皇帝的康熙而言,還有什麼想不通透的。
這老四是遭嫉妒了,可這個猜測,康熙心很痛,他不願去相信,更不願深層次去想……
是他那幫兒子,或者更深層次說,是這次“賑災”後,感覺到受威脅的太子下得手。
對於這個嚇到他的猜測,康熙本能去拒絕。
便直接下令皇家暗衛繼續詳查,又在接朝堂上,連下幾道聖旨,命刑部這邊詳查破案,破不了提頭來見。
在對這次明晃晃參與刺殺的白蓮教,康熙直接下令圍剿。
分別以太子,和大阿哥,還有八阿哥爲指揮的軍隊,全面圍剿在京、還有一經暴露的白蓮教教衆。
然後在民間還實施連坐,舉報有獎,窩藏白蓮教教衆的,直接誅殺三族的血腥命令。
一時間白蓮教一下接連被爆出窩點,全部被軍隊圍剿,最後只剩下幾處武藝高強的教衆逃脫了。
而民間也因爲種種陷害或者牽連,一時間整個血流成河,人心惶惶。
甚至出現了以前還比較繁榮的街道,竟然出現空無一人之象。
朝堂上下也整個正襟危坐,連上朝時稟報消息的,都無一人敢表達自己觀點了。
康熙此番,如此大如此血腥的剿殺,就是爲了震懾,爲了給所有膽敢在皇城刺殺的衆人震懾。
這是殺雞儆猴,無論這次是白蓮教也好,還是真的是他幾個兒子也罷。
他都要他們深深的給他記住,無論他多大年齡,也無論他多久沒讓衆人,嘗過鮮血的味道!
他都要用鮮血,來讓衆人記住這個味道,記住大清的威嚴不可侵犯,更是讓衆人明白,皇權永遠不容挑釁。
雍正昏睡幾天醒來後,跟康熙請了安,便不顧康熙的挽留,匆匆回了貝勒府。
雍正帶着傷回到貝勒府後,那拉氏帶着一衆含淚的女人們,特意給雍正舉行了個新生儀式,便是要跨火盆,祛晦氣的儀式。
雍正環望了幾圈,都沒有發現小女人,他心裡一時便有些不舒服。
這他此次差點經歷生死大劫,如若去救援他的人再遲一秒,他便回不來了……
沒想到一清醒,就要回來見的小女人,竟然沒有來迎接他,此時剛大傷後的雍正,一時便有些受傷。
心底一痛的他,在蘇培盛的攙扶下,忙跟着那拉氏,帶着一衆女人進了正院。
雍正剛一坐下,衆女人便忙跟着往前走了兩步。
待看到那拉氏看過來,頗有壓力的一眼,便不甘的往後退了兩步,然後你一言我一語的關心道:
“爺,您沒事吧?”
“爺,你終於平安回來了,婢妾們都好擔心啊!”
別人怕那拉氏,李氏可不怕那拉氏,此次對於雍正被刺殺,可以說除了康熙,雍正自己,還有初音院的伊路外。
就要數李氏最盛怒了,要不是第二天傳來了爺已經平安被救回來後。
李氏可就要撐着8個月大的肚子,親自去救雍正。
此時見雍正已經喝了正院裡,梅蘭竹菊特意爲雍正煲好的養傷湯後。
李氏這纔在沈嬤嬤,和白薇白芷幾個丫頭的攙扶下,坐到了雍正下首。
在正院特意爲她們,備好的寶座上坐好後,先是擡頭定定的看了眼那拉氏,然後接着對雍正柔柔一笑,道:
“爺,此次是誰如此大膽子敢刺殺您,您有沒有事啊?”
李氏的聲音,雖然是刻意的壓低了聲音,放柔了的問的。
雖然語音柔柔的,但是李氏裡面的怒意,還是讓雍正察覺到了。
雍正將銀盅,遞迴給梅蘭竹菊幾個丫頭,轉頭看了眼李氏,發現此時李氏果然已經十分顯懷了。
雍正想到李氏這胎,便是他的另一個兒子,弘韻,他一時有些複雜,還是後面李氏又再問了聲,雍正這纔回道:
“爺沒事,你好生養胎,還有弘盼,紫嫣,你也要多費些心思,你早日回紫韻閣安胎吧。
爺養好了身子,會來紫韻閣看你。”
李氏本想再問點什麼,後面發現雍正很是有些疲倦,便止住了聲音。
雍正再接着對那拉氏道了聲:“福晉辛苦了,爺此次得救,還是福晉尋的人快速,不然少不得爺此次便真的回不來了。”
雍正畢竟經歷了一場生死大劫,此時面對真正一心爲他四方走動的幾人,心裡還是有些柔軟。
因此這次對那拉氏安撫,語氣都要柔軟了兩分。
那拉氏見了爺如此憐惜的表情,心底一陣幸福閃過。
有多久了,有多久爺從來沒這樣跟她說話了……
這自從三十三年,初音院的伊爾根覺羅氏進府後,爺的眼光就沒有從那位身上移開過吧!
這次該,昏迷,哼,要直接死了,一胎兩命纔好呢。
本來她這次是想直接下手,弄死那個伊爾根覺羅氏的。
可奈何這該死的高吳庸,自這次回府後,硬是拖着受傷的身子,一直守在初音院裡。
就是她要進去,也說要爺的旨意,不然誰都不允許進初音院半步,直恨的那拉氏想砍了高吳庸的心都有。
可那個死奴才,死命說是爺昏迷前的命令。
所以一直到爺在宮裡養了這麼幾天,她都一直沒有尋到機會下手。
那拉氏這邊還在想着,弄點什麼法子,直接讓初音院那位永遠昏迷過去,醒不過來纔好呢。
沒想到方嬤嬤就拉了拉她袖子,回過神來,便發現方嬤嬤一直在指着爺的方向。
只是還沒等她想明白什麼,緊接着就聽爺繼續壓抑着怒氣問道:
“福晉,初音院的伊爾根覺羅氏呢,爲何今日沒有見到她?”
這邊那拉氏還沒回答呢,沈佳氏便嗤了聲,上前給雍正行了一禮,然後一臉幸災樂禍道:
“爺啊,伊爾根覺羅妹妹啊,可是自己往日裡,冤孽做多了,這如今還懷着身孕呢,居然就突然吐血昏迷不醒了。
而且啊,時間還就是爺您出事那晚……爺……”
沈佳氏還沒說完,便被雍正如冷麪閻王般直接上前,面無表情的掐着沈佳氏,帶着刺骨寒意道:
“你說什麼……你有膽子再跟爺說一遍,你在詛咒誰吐血昏迷不醒啊?”
雍正的聲音,帶着一絲後怕和幽靈索命般冷血無情!
頓時便嚇得沈佳氏,鼻子眼淚都嚇出來了,再加上被雍正掐得呼吸困難,眼白都直往外翻。
求生本能的她,便直接拼命用雙手,拍打雍正掐着她脖子的手,嘴裡也嗚嗚的聲音越來越小……
還是那拉氏見了,趕緊上前勸慰道:
“爺……爺……這沈佳妹妹沒說謊啊,這伊爾根妹妹,真的在爺您出事那天,就跟着出事。
直接無原因的吐血昏迷,後面請了宮裡陳太醫來看,也只說了昏迷,胎兒無事,後面便走了。
後面臣妾要再派太醫,進去看伊爾根妹妹的時候。
誰知道高吳庸那個狗奴才,竟然假傳爺的旨意,守在初音院。說沒爺的旨意,任何人不準進去。
啊……爺……爺……”
那拉氏發現她還沒說完,緊接着懷裡一緊,一看,竟然是先前差點被爺掐死的沈佳氏。
緊接着爺的身子,便飛奔出了正院,只匆匆道了句,“爺的命令!”
然後整個身子便迅速消失在正院了,後面蘇培盛小順子幾個小太監見了,便趕忙拔腿跑去追雍正。
這下正院的女人們,心裡是各種打翻了醋味都有,心裡直不是滋味,這爺真的太偏心了。
烏雅氏定定的,一直盯着雍正消失的方向,緊緊了拳頭,忙壓下了心中的嫉妒和不甘之情。
她不斷的安撫自己:“不論你現在多麼愛着她,也無論你現在多麼寵着她,這些都會是我的。
你所有的寵和愛,包括未來那獨一無二的位置,也將是我的……”
如此幾遍,待感覺整個人徹底恢復冷靜後,烏雅氏接着很快換上一臉的微笑。
對着此刻,還有些驚魂未定的那拉氏道:
“福晉,這伊爾根姐姐,如今也已經昏迷幾天了,現在爺也回來了,咋們也過去初音院看看吧!”
說完,烏雅氏便定定的等着那拉氏的答案,待那拉氏一聲:“走吧!”
後面正院所有女人,便又在那拉氏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往初音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