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操場的鐵門,蘇澈遠遠地就看見一個人坐在對面的看臺上低着頭抽着煙,那不是陳豪還能是誰!
蘇澈此時也一陣火氣涌上心頭,大吼道:“陳豪,你給我下來!”
遠處的人影緩緩擡起頭,看着蘇澈,又低下了頭。
蘇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停留了三秒,然後一把解開自己的外腰帶,向對面衝過去。蘇澈衝上了看臺,他看着陳豪,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說道:“你覺得讓這麼多人找你,你很自豪嗎?”
陳豪擡起頭看着蘇澈:“沒有。我沒有覺得自豪,我也沒有讓你們來找我。”
蘇澈緊咬着嘴脣,說:“你不知道要集合嗎?你知不知道因爲你全排都陪着你餓肚子。走,跟我回去!”
陳豪使勁把菸頭往地上一扔,用力踩滅,緩緩站起身來。
東三樓下,李大年和肖湖抽着煙,沉默不語。
李大年猛烈地抽完最後一口煙,向前彈出菸頭,菸頭剛好落在陳豪的腳尖。
“你怎麼回事?”李大年面無表情地問道。
“我就是不想吃早飯。我不想吃飯還不行嗎!”陳豪的情緒有些激動。
空氣在剎那間凝固了,甚至都能聽見李大年緊咬牙齒的“嘎嘎”聲。
沉默,一陣沉默。
肖湖“咳咳”了兩下,說:“陳豪,連長在辦公室等你。走,上去。蘇澈,你早上第一講沒課吧,你一起去。其他人有課的去上課,散了。”
連長辦公室,雷小鳴靠着椅背,眯着眼看着陳豪,說:“去哪兒了?”
陳豪回答說:“沒去哪兒。在操場抽菸。”
“爲什麼不來集合?我沒講過要集合嗎!”雷小鳴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你打過報告嗎?要是在戰場上,你的兄弟戰友連你在哪兒都不知道,你指望誰給你收屍!都三個月了,你連這最起碼的紀律都不知道嗎?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個軍人!”
“我不是。”陳豪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雷小鳴從椅子上彈起,直勾勾地盯着陳豪。
蘇澈拽了拽陳豪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我要退出。”陳豪沒有絲毫地猶豫。
雷小鳴從鼻中哼了一下:“所以,你是要放棄。”
“我沒有放棄,我是退出。我來這裡本來就不是我的意願,是我爸逼我來了,他是軍人,所以他要我也是軍人,他總把他的意願強加給我。我不是放棄,我是退出!”陳豪一把扯下頭上的帽子,緊緊拽在手裡。
“都三個月了,你還不能習慣,你就是個懦夫,你在逃避!你也很幼稚,都要20的人了,還在說什麼強加不強加。你就是個懦夫!”雷小鳴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陳豪依舊是一種不屑的口氣。
蘇澈看見雷小鳴咬緊了嘴脣,握緊了拳頭,他立馬握着陳豪拽着帽子的手,一字一字地吐着:“別說了。”
突然,雷小鳴隨手抓起桌上了一本書向陳豪砸去:“滾!收拾你的東西,滾蛋!這裡容不下你這種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