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照日宜輕舉
時間匆匆逝去,許少維心中就像是紮了一根針,很痛,不能碰,一碰就痛的撕心裂肺,更不要說拔出來了,它正在破壞心臟的外邊,裡面也開始慢慢枯萎,直到搶救室的燈滅了,心臟纔開始再次跳動,震碎了那根針,即使在疼也無所謂了。
“怎麼樣?”許少維臉上還掛着淚,衝上去問。
“還沒脫離危險。”醫生摘掉口罩搖搖頭。
許少維黑着臉,他背對着警察,但是警察可以感受到他在顫抖,他雙肩在不停的顫抖。
“對不起,你們能不能在這裡問?我不能離開他。”許少維帶着點哭腔,也難爲他,才只有十五歲而已。
警察介於他未滿十六,而且是爲了抓捕犯人,在中間發生了衝突動了手,所以並沒有追究他的法律責任,只是讓他賠了那瘋子的醫藥費。
走廊的另一頭,他在哭,原因?太多太多了。
老二死了,他去之前就在衣服裡藏好了錄音筆,而內容是不想做了,也問了他們的巨頭是誰,勸他們也不要做了,結果被殺了,回饋他的只是冰冷的刀子。左逸清傷的不輕,身上多處刀傷,有幾處差點要了他的命。許少維的樣子讓他很痛心,更難過的是他——席予寧,他那時對自己說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不停的割着。
“我……只是一個濫好人,只不過……只不過時一個愛着你的濫好人,你們……你們走吧,走……”
記得他那時還在微笑,爲什麼要笑?笑的那麼滄桑。
打那天起,許少維再沒有離開過醫院,一呆就是二十多天,口袋裡早就已經沒錢了,賠了那瘋子的醫藥費後身上沒有一點錢了,席予寧一天的藥費、檢查費都要上千。醫生不止一次的勸他放棄,席予寧甦醒的機率很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他如果一直醒不了就是植物人了,即使醒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畢竟磕到了頭部,醫藥費對於他,一個學生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但許少維的回答是絕對的否定,他說“哪怕他真的醒不了,我也一定不會放棄,即使一切都不行,他的心臟還在跳,他還或者。即使我身無分文,我就是出去要飯去賣血也一定要救他,金錢與時間和他比,一文不值”,許少維總是笑着,他永遠這麼說。
醫藥費左逸清和蘇竟予也幫忙出,他們看不得許少維那樣。更是到了後來,許少維很少在醫院呆了,一天三份工,從早上五點但凌晨兩點,先是超市的收銀員,之後是酒吧賣唱,再是晚上的工地,天天都是這樣,兩點下了班都直接衝回醫院,陪在他身邊。
“你放心吧,我不會停下的,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早就該死,現在你躺在這裡,我怎麼能不管?只要他們一句我死你就能活過來我現在立馬去死,所以,你也不要放棄,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你活下來。”許少維握緊他的手,輕聲說,趴在他身旁悄悄休息。
就這樣持續的大半年,許少維還是保持的原來的模樣,因爲他可不想席予寧醒過來以後不認識自己了。
如果說,活下去是因爲有希望。
那麼,我相信這希望來源於你,我感受到了。
陽光明媚,睫毛上有些水霧,睫毛不停的閃動,它想張開吸收陽光。
再生後,我第一眼看見的是希望,和你疲憊的睡相。
“喂,那邊睡覺的,你睡得好難看,起來,重睡。”
PT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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