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我們不是兄妹,這個你不是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嗎?”白漓邵將白漓雅擁抱得更緊了一些。是的,他們並不是人人皆知的那樣,是龍鳳胎,他們根本就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也是初二的時候,他們才知道的事實。
那個時候,白漓邵在放學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出了車禍,送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需要大量的血液,可是當時候醫院卻供應不足,急得醫生急忙詢問他家人。
當然,龍鳳胎也有可能是血型不同的,但是周彩詩並不知道,她在慌亂之中,失聲道:“不知道不是親兄妹能不能配置血型?”
醫生驚異,問清了情況,周彩詩才說出了實情,白漓雅並非白漓邵的妹妹,不知道她的血型適不適合白漓邵的。
偏偏周彩詩與醫生的談話,被剛剛來到醫院的白漓雅聽到了,她躲在門後,暗暗傷神。
那個時候,白漓雅的血型竟然還真不適合白漓邵的,她是很驚訝的,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他們告訴她,她跟白漓邵是龍鳳胎兄妹,初二的時候,又說他們並非親兄妹,太多疑惑困擾心頭,她心中也開始慢慢有了心思。
後來,白漓邵的傷情漸漸穩定,但是依舊昏迷不醒。周彩詩忙着公司的事情,也很少有時間去醫院照顧他,所以都是鄭嫂留在醫院。當時候,白老爺子也臥病在牀,無法去醫院看白漓邵。他爸爸依舊在美國,只是偶爾來一通電話。
那一天,白漓雅走在放學的路上,一直思索着周彩詩的話,她跟哥哥竟然不是親兄妹,想着哥哥平時對她的好,她心裡就滿是幸福的感覺。走着走着,竟然忍不住淡淡一笑。
她的腳步,急匆匆地向醫院走去,來到病房,卻不見鄭嫂的影子,她獨自一人靜靜地站着,看着白漓邵一張安靜的臉,心裡忍不住劃過一絲絲甜蜜。
她的腳步忍不住向前,慢慢靠近白漓邵,心跳卻止不住加速,“白漓邵,我們竟然不是兄妹……”她喃喃地說着,輕輕地在白漓邵的脣瓣落下了一個吻。
慶幸的是,那之後,第二天,白漓邵就甦醒過來了,他似乎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什麼,之前雖然昏迷着,但是也能聽得見聲音,那句“我們竟然不是親兄妹……”縈繞心頭,讓他久久回不了神。
再後來,白漓邵出院了,但是他卻感覺跟白漓雅的距離遠了,以前兩個人一起上學,一起放學,都是互相等對方。可是出院後就不這樣了,每天白漓雅都是早早地起牀,不等他起來,就先去學校了。放學的時候,白漓雅看到他在校門口等待,她就從學校後門回家。有時候白漓邵不在校門口等待,白漓雅就先回家了。
當然,白漓邵也有多次跟白漓雅說,要一起回家,或者是一起去學校。但是白漓雅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躲開。即便兩個人一起走着,白漓雅也是不再說話,兩個人尷尬地走着。
這樣的僵局到了初三的第二個學期,那天,白漓雅房間裡浴室的熱水器壞了,她無奈,便去了隔壁客房洗澡,不料,卻在客房的浴室看到了白漓邵,他洗澡竟然沒有關浴室的門,當然,客房的門是關了,只是不知情的白漓雅開門進來了。
白漓雅不知道,白漓邵每天都是在客房洗澡,所以,那一天,兩個人才那麼巧地遇到了。
當然,兩個人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只是一個在浴室內,一個在浴室外,對視着,當時候的感覺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現在想想還是會覺得臉特別燙。
“你們在幹什麼!”白老爺子路出門外,看到了客房內的兩個人,他是非常的生氣,當晚就大發雷霆。這件事情很快也傳到了白竟遠和周彩詩的耳朵裡,一家人小題大做,擔心兩個孩子會誤入歧途,便草草地安排了白漓雅與田偉昌訂婚。
從那以後,白漓雅便一句話都沒有再與白漓邵說,兩個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在學校遇到也不看對方一眼。同學們只是單純地認爲白漓雅高傲自大,纔不與自己的哥哥走近。
而白漓雅與田偉昌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難受,但是卻又不說出來,每次都當着白漓邵的面,故意與田偉昌親近,可是每次白漓邵都默默走開,這讓白漓雅非常失落。
前些日子,認識了田偉昌的同班同學劉凱,白漓雅便與劉凱說了這件事情,讓劉凱幫忙假扮她男朋友,氣走田偉昌,同時也想氣氣白漓邵。劉凱也是一個熱心的男生,便也幫了她。誰知道,沒過多久,田偉昌就叫人打了劉凱,那之後,劉凱也不再幫她了。
白漓雅有時候覺得自己挺壞的,總是做壞事,一直都不知道幸福的樣子。越是渴望幸福,就越是不幸福。
讓白漓雅最感動的,當然是今天白天,白漓邵從D市到鄉下去接她回來,那個時候,她心裡滿是甜蜜,她當時候就想着,那應該就是幸福吧。
而此時,白漓雅就在白漓邵的懷中,她感覺非常不真實,但是卻能感受得到他的溫度,比她的溫度要溫暖,可以傳給她能量。
“你……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兄妹的?”白漓雅多少也有些驚訝,這個秘密,她一直以爲只有她自己知道。
白漓邵淡淡一笑,擡起頭,看着路上撐着傘的人們,每個人都只顧着走自己的路,誰也不會停下來去注意誰,但是偶爾還是會有人別過頭,看着他們。
他只覺得自己終於說出了心聲,終於也可以面對自己,“我早就知道了,在醫院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雖然昏迷不醒,但是我能聽得到……後來,我便偷偷地查了……”
“我不是爸爸媽媽的女兒,我也不是姑爹姑媽的女兒……我就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白漓雅忍不住哭喊着。
白漓邵鬆開擁抱,雙手抓着白漓雅的肩膀,然後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笑道:“我們是不是在一起太久了,神特別像,難怪別人都認爲我們是龍鳳胎!”
“噗……”白漓雅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們在一起太久了嗎,她都不記得了。似乎很多時候,確實都是他陪着她。
“小雅,我們交往吧!”白漓邵淡淡地說着,這樣的語氣雖然有些漫不經心的感覺,但是卻是他最認真的話語。
白漓雅微微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