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一聽,雷吼道:“要得,冬哥,咱血洗英雄會,整安逸!”
我放下電話,心裡一陣狠,然後將被踹得凹陷進去的捲簾門用榔頭砸了一下,算是大略復了原,纔將之關上。
隨即駕車前往醫院,還是頗爲感慨。邱梅貞那賤人說過秦青是很牛的,秦阿姨也說過在成都沒有她擺不平的事情,的確如此。
我也在想,要是哪一天,我一個電話能擺平很多事,那種感覺一定很爽。不自覺的,我自言道:努力吧,夏大驢子,我看好你自己!
回到省醫院的時候,程老媽都傷心得急性心臟病犯了,也被送去搶救了。阿丹傷重,進了重症室,主要是後腦捱了一刀狠的。程秀和鍾遠傷輕一點,進了四人病號間,唐七和劉宇奇等人都在那病房裡。鍾家老爹和老媽又去等程老媽了。唉,這事兒就鬧得這麼慘烈了。
我一去,迎接我的就是淚水、哭泣,還有劉宇奇等人的憤怒之狀態,紛紛嚷着得找回來,得報仇。
我還是安撫了大家,說仇得報,但這賠償也得拿回來。順便,我說起自己過去的那一次遭遇,聽得大家都很興奮,更加倚仗着我。
我安排劉宇奇他們六個都回家去休息,晚上11點半,就在醫院門口集合,到時候放開了整。
隨後我撥打了染姐的電話,她開口就問我邱素波那邊的情況,我也是如實相告。然後就說起當天生的事情,她聽得不住贊口,說像我帶出來的賣貨,有脾氣,有煞氣,可惜姐家老爸今天生日,不能馬上趕去成都跟你大幹一場。
我說沒事,就我和唐七等七個人就夠了,老子不打得英雄會吃屎不收兵。
她說怎麼沒聽過英雄會呢,是不是新成立的玩意兒?
我說大概是吧。
她要我拍點照片傳給她,讓她也分享一下。
我答應了下來,然後要了她媽的電話號碼。
她還好奇,問我要這個幹什麼?
我說還能幹什麼呢,你媽媽是大律師,我想請她幫着評估一下這一次的各類損失,包括程老爹的死亡賠償!
染姐聽得不禁都說賣貨啊,你個呆頭驢子真的是開竅了,姐以爲像你這種年紀,就知道悶頭打打殺殺,搞不定就扯背景出來擺平,原來你還這麼有心眼了,姐越來越喜歡你了。
我說這不是心眼,是成熟。
她說老子看你是早熟還差不多,對了,到成都了,要不還是見見晴二妹去吧,反正許叔、黃姨和穎穎今天晚上都在我家吃飯,都不在成都。
我心裡還是有些想見許晴晴的,畢竟她對我確實很真心,可想想還是放棄吧!
我還假裝不知道,說怎麼許穎穎還活着?
她沒什麼懷疑,說活着呢,活得白白嫩嫩的,麻痹的漂亮、性感要壓老子一分了,老子都想銃她了,也不知道她在洪水中是吃什麼長成那樣的了,就是好像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我暗笑,吃什麼啊,還不是蝙蝠肉、魚肉、驢肉、驢膠精華?但我還裝着有些憤恨的語氣,說算她命大吧,沒死就不錯了。
可我心裡,隱隱有些難受,許穎穎絕對是思春了,可千萬別露出什麼馬腳來。希望時間久了,她能好一點吧!
她呵呵一笑,說賣貨,我怎麼感覺你跟穎穎越來越像冤家了呢?不過我可先把話撂這兒啊,你倆萬一以後見了面,別在老子面前掐,老子不知道幫誰。
我說誰想跟她掐呀,染姐,說正事啊,給我你媽媽的電話號碼。
她說你大爺的,多陪老子說會兒話都不行,行行行,講給你啦!
她還顯得幽怨的樣子,聲音嗲得不行,讓人心絃顫了又顫。
聽完她說了座機和手機號碼之後,我記下了,便說這裡事情也多,就先忙了。
她說忙吧忙吧,忙死你個賣貨,然後掛了電話。
我當即就按着號碼先打辦公室座機,接聽電話的聲音中性,挺有磁味兒,說那裡是三合律師事務所所長辦公室,問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我說我是李幽染的朋友夏冬,找樑詠慧阿姨,有法律賠償事情求助。
對方態度還是很不錯,說是染染的朋友啊,你好你好,樑所長飛北京辦案子去了,我是留守秘書嚴清蘭,也可以幫到你的。
我稍稍有些失望,但想了想這賠償也不是什麼很大的案子,像樑阿姨那種大律師應該也沒空做,於是就說行,問她可不可以到省人民醫院來一趟?
她說先不用,在電話裡瞭解一下情況再說。
於是,我還是將事實陳述了一遍。
嚴清蘭聽完,說沒問題,她馬上組織一個三人賠償估算小組展開工作,請我們配合一下調查,並且要簽訂一下協議。
隨後我們又聊了一下細節,她讓我叫她嚴姐就行了,因爲李幽染也是那麼叫的。
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就等她和工作小組過來了。不過,那時我卻收到了一條染姐的信息,她給了我許晴晴的成都號碼,說有時間打一打,晴二妹想你想得很苦。唉,這也真是揪人心了。算了,還是先顧眼前的事吧!
那時程老媽的搶救也完成了,被送到了病房裡來。她昏迷之中,閉着眼睛,一張曬得有些黑的臉上還有淚跡,看起來真可憐。陪着她回來的是鍾老爹和鍾老媽,兩個樸實的中年人也是眼淚汪汪的,說這可怎麼好啊,誰知道阿丹會怎麼樣,又會花多少錢,店子裡損失慘重,貸款也還不上,客戶也要損失完了。
我連忙又是一番安慰,說不要着急,我已經請了律師了,壞人會作出賠償的,一個子兒也不會少,但大家要配合工作。
唐七在旁邊幫腔,說我們冬哥很會辦事的,非jer靠譜,剛纔在派出所打警察都沒事的,有他在,咱們就放大心吧!
鍾家老爹老媽聽得也是放心多了,含着淚說我是好人啊,小七也是好人啊,要不是小七,沒錢醫治,大家都死這兒了啊!
唐七說沒事啊,阿丹、程秀、鍾遠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應該幫忙的啊!
我說,兄弟不幫兄弟,誰還能幫呢?隨即又多安慰了一下大家,寬寬心。
沒多久,嚴清蘭帶着一男一女兩個律師趕了過來。嚴清蘭也就二十六七吧,皮膚白晰,漂亮的單眼皮美女,黑色的律政套裝,短,高挑,很乾練的樣子。她看到我還是吃了一驚,說我電話裡那麼穩重,怎麼看起來這麼年輕?
唐七還說呢,冬哥本來就年輕嘛,才15歲呢!
這倒是更讓嚴清蘭和三個同事吃驚不已。他們讓當事人都簽了協議,然後就開始了調查估算工作,做得很細緻。沒多久,說會盡快給我們一個答覆的。我說晚上11點半之前我就想拿到估算結果。
嚴清蘭面有難色,但還是說盡量吧!我說不行,必須辦到。
她有一個男同事還臉上有些不舒服,高大,有點小英俊,似乎有點喜歡她。這傢伙叫駱明輝,當時在醫院大門口呢,我陪他們去了醫院結算中心一趟,然後送他們出門,他們要去水店查帳目的,駱明輝語氣很冷,說夏冬,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最快也得明天中午才能算出來。
嚴清蘭倒是謙和的笑了笑,說沒事沒事,大不了我一個人加加班吧,夏冬,放心好了。
駱明輝叫了一聲清蘭,說我們不是晚上還要去看電影嗎?票白買了?
嚴清蘭說工作要緊,樑所說過,以客戶的利益和要求爲重啊!
駱明輝有些不爽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我心裡暗笑,這估計是想追嚴姐吧?當時我就說,電影票的損失我來補上。
駱明輝冷呵呵一笑,說算了,不用,然後跟嚴清蘭他們走了。這傢伙,心裡絕對是不舒服我的。
當晚十點半的時候,我和唐七、劉宇奇等人在訓練基地整裝待,憋着一股勁兒,準備大幹一場了。嚴清蘭給我打電話,說實在是累得不行了,叫我去天府廣場拿一下估算報告,還給我說對不起。
我心頭感動,便開着唐七的車去了天府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