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被銬,被抓着頭髮從地上提起來,書包當場被沒收了,然後被推着往學校大門外面走去。轉身的時候,擡頭看到教室走廊上,肖鵬得意的朝我豎了個大拇指朝下。他的旁邊,孟婷給了他一腳,似乎在罵什麼,他卻冷笑不已。許晴晴掏出手機,正在打電話,不知給誰打。
我不服的狂吼:“肖鵬,你們這些雜種,老子不會輕饒了你們!你給我……”
話音未落,一個警察一耳光扇得我腦袋都昏沉了,吼道:“還狂什麼狂?回局裡看怎麼收拾你?”
我很快被帶到學校大門外,一輛警用轎車和一輛警用麪包車從不遠的巷子裡開出來,我被塞到了麪包後座下。一個警察用肚子踹着我的頭,踹得我只能蜷縮在座位底下。
警車啓動,有一個傢伙在我旁邊拿着書包往外狂倒,但只倒出了三截紫棉棍,並沒有找到我的左輪。他照着腦袋就是一巴掌,喝問道:“槍呢?槍在哪裡?”
我心裡慶幸,周叔把左輪收起來了,說要藏個地方,並且昨晚就讓我和周曉蓉不要說這樣的事。
我就說我沒有槍。
“媽比的嘴硬!嘴硬!到局子裡,看你能硬不?我們的人已經去白塔花園了,知道你住哪裡,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敢用槍打傷局長兒子,羞辱他和區長兒子,夠你他媽喝兩壺的了!在嘉西區,還讓你給翻了天了不成?”那傢伙狠狠的給我幾腳才罷手。
聽這話,我就知道是鄭文英和肖鵬搞的鬼。這兩個雜種竟然就這麼**,那麼收拾都不服氣。警察去白塔花園,周叔絕對不會招的。至於周曉蓉,她被抓了,但她也不會說。
我不想進局子,但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慌亂、憤怒都沒有用,我得冷靜下來。邱梅貞不是牛比嗎,不是能保護我這個小寶貝大驢子不受傷害嗎,我得求助。
當即,我說:“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
腦袋上又捱了一巴掌:“打錘子電話!你以爲你是誰?還要請律師不?窩着別說話,再說話更慘!”
接着,這些傢伙把我的手機都搜走了。他們翻了翻,居然沒翻到我拍的照片,氣惱了,問我鄭文英和肖鵬他們受辱時的照片呢?
我說刪除了。
他們沒有辦法,只是威脅着回到局子裡,得讓我挨個慘。我知道會慘,但只要有一口氣在,挺過來,我特麼不把這局扳回來,老子不信夏!
不多時,他們把我拉到嘉西公安分局,啥話也不說,直接丟黑屋子裡關着。
冰冷黑暗的黑屋子,銅牆鐵壁,臭不可聞,看不到一絲光線,呆久了就讓人絕望。我也心慌過,但沒多久就鎮定了下來,是生是死,交給命運,老子不能多想別的了。
他們關了我很久,不給吃不給喝,連方便都在黑屋子裡,臭不可聞。我又餓又渴,但意志力沒倒,餓暈過去好多回。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手腳被綁,被吊了起來。那是一處破舊的老平房,我就被吊在吊扇鋼鉤子上。
窗戶裡有光線射進來,屋內無人,有老鼠在爬行。四周也靜得有些可怕。我不是在公安局嗎?怎麼又到這裡來了?隱約的,能聽到汽車過往的聲音,也許我是在離公路不遠的廢棄房子裡。
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喉嚨裡幹得像着了火,嘴脣都起了硬殼子,很難受,我大叫了幾聲救命,嗓子就痛得不行,也吼不得了。
窗外光線漸暗,天黑的時候,外面終於響起了腳步聲,越來越近,人還不少,還打着手電。
等這些人走進屋內的時候,我眼睛一閉,心中淒涼,但也他媽得扛下去,活下去。來的這些人不是別人,是鄭文英、肖鵬、屈兵、曹雲、黑豹、阿喜、王小亮和陳春柳,一羣老冤家,老子算是栽透了。
他們個個臉上都沒有傷痕了,養得不錯。就連鄭文英,也是黑風衣穿着,兩手揮擺得有些自然,右肩膀估計挨的那一槍並不是很嚴重。
一進來,鄭文英便是冷哼一聲,說:“怒發天尊,閉眼乾什麼呢?來呀,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
我閉着眼睛,被強烈的手電光射着,不看。
可空氣裡猛的一道呼嘯聲響起,我身上結實的捱了一鞭子,打得我不禁痛叫了一聲。好狠的鞭子,上面有倒鉤,將衣物都給我拉破了,皮表抽開,當時就有血流了。
眼前,鄭文英還是左手拿着鞭子,上面真有鋒利的細小倒鉤。他冷冷的看着我,而旁邊的肖鵬居然拿着一面鏡子,送到我的面前。
我看見了自己憔悴的臉,瘦了一大圈,眼窩深陷皮包骨,知道是被餓得太慘了,全身無力。
我苦澀一笑,沙啞的說:“鄭文英,你有種的話,讓我打兩個電話。”
他搖搖頭,滿臉捉弄的神情,說:“不不不……是你冬哥贏了,你怒吼天尊贏了。三天兩夜,米水未進,你還能活着說話,生命力夠強啊!我想向你致敬!”
周圍一夥人哈哈大笑起來。
鄭文英又說:“這時候想打電話嗎,遲了!”
我閉上了眼睛,什麼也不想說,一切只能等活出去再說了。
可鄭文英道:“萬卷樓你贏了一局,一把破槍,詐得我們夠可以的。媽比的,老子肩膀骨頭都沒傷着,破了個洞而已,早知道當時就弄殘你!你自稱是有顯赫背景,也他媽詐得我們夠可以了。然而,你的背景呢,怎麼沒有來救你?警察找不到你的槍,周曉蓉父女嘴也夠硬,不說啊,我也沒辦法,誰叫我喜歡曉蓉呢?她現在很安全,在我家呢!現在,警察也懶得追究你,所以將你餓三天兩夜,然後把你交給我了。”
肖鵬跟着說:“小子,你拍的照片,我們也找到了。哦,不,準確的說是杜學平叔叔找到了那個叫任二狗的,把它們全部都刪除了。現在,你還能拿什麼來威脅我們呢?我們調查了一下,你屁背景也沒有。嘉西公安局就像我家開的一樣,你落入我們的手中,你即將很慘!”
我聽得有些絕望,二狗哥啊,怎麼可以這樣?
黑豹冷笑道:“文英、大鵬,不用廢話了,先海扁他一頓再說!我這大腳也忍不住了。”
鄭文英一拍手掌,興奮道:“好!把怒發天尊給我放下來,踢着玩兒!”
王小亮和陳春柳馬上冷笑着上前,將我放下來,還給我解了身上的繩子。我在地上都站不穩了,但努力強撐着站住。
可是,黑豹飛起一腳過來,我再也躲不開了,直接被踹倒。虛弱的我,一點反抗力也沒有。
緊跟着,這些雜種圍成一個圈,一人手裡拿着一隻手電照着我,像踢皮球一樣踢我,踢得我只能抱頭蜷身,翻來滾去,咬牙忍受,叫都不叫一聲。
鄭文英呢,拿着一部小攝影機就在那裡拍攝,一張帥臉猙獰,笑容兇殘。肖鵬等人齊吼吼,鬧喳喳,狂罵,興奮。
沒過多久,我被踢得骨頭散架了似的,頭都抱不住,身子也蜷不起來,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樣。黑豹上來就朝我胸口一腳踏下,但鄭文英喝止住了他,說可以了,不要再打出了人命。
鄭文英又讓王小亮和陳春柳把我吊起來,他左手揮動着倒鉤鞭,二十多鞭子抽下來,我全身皮開肉綻,鮮血直流。旁邊,肖鵬還幫着攝像、拍照。
鄭文英說他說過的,再和周曉蓉在一起,就是倒鉤鞭子抽我。他停手後,黑豹抽出一把榔頭來,奉迎道:“文英哥,讓我來廢了他雙手雙腳,讓他再也打不成籃球,滿足你和大鵬的心願。媽的,上一次許穎穎敲碎我腿,都是因爲他,今天我要找回來。”
我心頭絕望無比,無力的看着黑豹那雜種。老天爺,你別讓我活出去吧,要不然我會將黑豹兩條腿都敲得碎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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