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思,在這個時候向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我是想讓葉雨桐知難而退,不想過多糾結什麼。
不是我對自己沒信心,而是我對貴族圈信心不大。萬一葉定山沒能一葉定江山呢,我豈不是還會慘?
我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衛家絕對會利用徐問涵所說的百分之十作出致命的反撲。因爲寒鋒堂是衛家手裡一張王牌,那是不會如此輕易讓葉家獲勝的。
雖然不知道許凌鋒的下一步計劃會是什麼,但他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他爲了幫着衛康上位,將姚東徠已經拉下馬了。這一次又會放過葉定山嗎?
想想山娃的厲害,他已經是我不能阻止的了,甚至還說過會再一次抓住葉餘楠的。山娃不再是從前的山娃了,智商和實力都是高人一等的。
用女兒來威脅葉定山,只怕就是許凌鋒的招數,但也不排除許凌鋒會用暗殺的招數。你葉定山再有勝算,但要是沒了命,還玩個什麼貴族圈呢?許凌鋒這是個不出手則已,出手則驚人的黑暗頭子啊!
可誰知葉餘桐看着我,俏皮道:“我的大叔啊,你怎麼這麼厲害啊?連涓老師都成你女人了啊?那麼優秀的涓老師都喜歡的男人,更是一級棒的大叔啦,我爸爸和媽媽沒看走眼哎!”
我有些鬱悶,本來希望打擊到這丫頭,誰知她這麼看得開呢?
好吧,我只能無奈的笑了笑。她卻很有信心的樣子,說:“大叔,等我長大了,你就跑不掉的,哼哼……”
看那表情,似乎還是一種威脅的感覺,我只能接受,淡淡一笑,不知道說什麼了。唉,但願是福不是禍吧!
當我們的包機在密支那機場降落之後,是當地駐軍來接的我們,荷槍實彈,軍車開道,給了我們嚴密的安保,直接就將我們往老街送去。
看着這樣的場面,葉餘桐還是挺興奮的,坐在我身邊,不時就朝外面看了看,還說這邊的山林很美,很想以後在山裡居住着。
我當時心裡還想了一下,只怕是將葉餘桐送到山裡居住,反而會更安全的。
思索一番之後,真的有了主意。對的,將她送往曼遮小鎮吧,那裡易守難攻,曾經是果敢同盟軍最安全的指揮中心。當果克新邦成立之後,那裡的營地便荒廢了,若是稍加以整修,真的可以確保葉餘桐的安全。
況且,曼遮小鎮海拔三千來米,風景如畫,更適合她這樣的女子在那裡居住,彈琴畫畫,也許是很自在的了。
有了主意,就那麼辦。
凌晨五點的時候,我們纔回到了老街。我和李幽城直接去了果敢醫院裡住下,住的是最高級的病房。那間病房簡直就是一個家一樣,曾經也是屬於李家聲的高級病房,別墅式的,警戒森嚴。
當我們住進去時,葉餘桐也同樣跟着入住,房間自然是夠的。而且,還配有專門的醫護人員、飲食保姆。
當晚無話。第二天早上,李修良便帶着隨從前來看望我和李幽城。他顯得更爲憔悴了,看到我們都負傷的情況,還是很後悔,說不管任務有沒有完成,但活着回來就好了。
不過,當時我們正在我的病房裡敘話,李修良正問我們如何負的傷,葉餘桐推開門,叫了一聲大叔,然後看到了李修良。李修良眼前一亮,連忙道:“這位姑娘是?”
我馬上將南行之事講了一遍。李修良聽得眉頭不時緊皺,最後還是舒展開來,點點頭,對葉餘桐微笑道:“沒想到你是葉定山同志的女兒。算起來,當年我在部隊的時候,還真見過你父親幾面的,很不錯的一個人,樸實、肯幹。但真是沒想到啊,葉定山能走到今天,但願他能成功,兌現他與你母親關於果克新邦的諾言。”
葉餘桐點點頭,說:“那一定是會兌現的。爸爸和媽媽常說,人生一世,誠信爲本啦!”
李修良聽得還是挺開心的,與我們聊了一陣子,纔回去忙他父親的喪事了。
他剛走,薛銘涓和孟婷就到了。兩個女子一到,自然是一番熱烈。葉餘桐叫了一聲“涓老師”,眼淚都出來了,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似的,撲進了薛銘涓的懷裡。
孟婷自然是問候我一番然後坐在李幽城旁邊,依靠在他肩頭,默然不語,卻已是關心切切。
涓姐抱着葉餘桐,很驚喜,但疑惑的看着我,真不知是怎麼回事,但和聲溫婉的和她說了好一會兒話,然後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種關心自是不提了。
當時,葉餘桐就將我和李幽城的事情道了出來,聽得兩個女子也是心驚不已。涓姐臉色有些嚴肅,說:“看來,許凌鋒的寒鋒堂確實不容小視,桐桐的安全的確是要多加註意了。”
我馬上將我的想法說了一遍。涓姐點頭道:“嗯,曼遮是個好地方。我本來也打算在老將軍的葬禮之後,到曼遮住些日子,然後再回來工作。”
我笑道:“這樣更好了。你們師生可以在那裡好生相伴些日子,這也是很久沒見面了。”
但葉餘桐看了我一眼,小嘴輕撅,說:“大叔,你這麼快就要趕我走嗎?我要是走了,誰給你熬粥喝呀?”
我知道小丫頭心裡不捨,但道:“桐桐,你一定要聽話。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要任性。我的生活有人照顧。等我傷好了後,再去曼遮小鎮看你。”
她也纔算是滿意,說:“好吧,你可說話要算話呀!”
我點點頭,說一定說話算話。
涓姐在我和小丫頭身上看了兩眼,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當然,葉餘桐也沒講我和她有娃娃親的事,連李修良也不知道,李幽城也沒說的。這種事情,我在路上也吩咐過,說最好是別說,否則麻煩會更大的,李幽城和葉餘桐自然也是隨我之意。
不幾日,李家聲老將軍出殯,場面並不盛大,全民未動。動的就是我們這些近人以及果克新邦的官員們,這是經過研究後作出的決定。因爲我們怕人多會混亂,更怕聯邦從中使壞,所以停靈從重,而出殯從簡。
當然,我的傷勢恢復得快,可以下地行走,與李幽城也去參加了葬禮的。
李老將軍被安葬在老街旁邊的高山腰上,那是要一直看着老街未來的。
而葬禮結束之後,我沒有參加喪宴,回到了病房裡。因爲行走了些路程,牽動傷口疼痛。自然,葉餘桐也是隨我回來的。一路上,是所有的果敢勇士護送,安保非常嚴密。
果敢勇士是一個有着光榮過去的戰鬥小組,所以李修良決定了讓之一直保留着,並不分拆出去,而且補足了百人名額。
也就在當天晚上深夜時分,涓姐來到我的病房裡,坐在牀頭,摟着我,吻吻我,極是愛憐之狀。
但我那身體沒辦法,也不能做個什麼,只能享受一下她的心疼罷了。她卻低聲對我說:“夏冬,桐桐那丫頭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只得將葉、夏兩家的事情道了出來。涓姐聽得臉色微微一變,但也不無擔憂道:“夏冬啊,姐也不知道這事情對你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我說:“沒有辦法的事情。既然葉家夫妻與我父母交好,我的父親也在爲葉定山工作,我也只能答應這一切了。”
她點點頭,默然了好久,然後才吻吻我的額頭,說她要走了,等我傷好以後再回來。我說:等我傷好以後,去山裡接你回來吧!
她笑了笑,很幸福的樣子,點點頭,說在曼遮等我。
隨後,她便帶着葉餘桐,在果敢勇士的護送下,悄然前往曼遮小鎮,一切都非常隱秘。這是爲了葉餘桐的安全,我能作出的最大努力。
然而,當我在兩週後全身傷勢痊癒後,帶着果克特種戰隊一個連趕到曼遮去的時候,那裡已然空無一人。那情況,當場就把我給搞懵了,一抹巨大的驚慌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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