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時愛情徒有虛名上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緲子漫無目的地在學校附近的街道上散步。雖然北京聳立的高樓遮擋了不少的視線,卻遮擋不了明靜柔美的月亮,彷彿暗香浮動的墨蘭,與這個快節奏的城市有着截然相反的感覺。

緲子不覺來到了丁字路口,左拐是“情侶巷”,右拐是“考研巷”。和之前阿玢、春琪不約而同選擇右拐不同的是,緲子站在路口猶豫了。

她想左拐,想去看看自己之前和某個不知名的人居住的小房子,不是思緲,也不是彭波,更不是小雨。緲子想了好久那些人的名字,可是卻真的記不起來了。更或者說,壓根兒她就沒打算記住那些人的名字。

猶豫了一會兒,緲子準備右拐,因爲左拐將會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時光。她的右腳其實已經朝右了,只是還沒邁出,她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小艾。

而她旁邊的那個男生,明顯比清宓胖好多。

緲子在心裡樂了一聲,她知道清宓現在戴的帽子可不是那種淡綠色的,也不是翠綠色的,而是深綠色,並且綠的那樣鮮豔。

這已經是緲子不知道第幾回看見,小艾和別的男生在一起了。

可是很快,緲子就覺得剛纔對別人的嘲笑,笑早了。因爲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左邊的那個巷子裡和其他的人翻雲覆雨,而其他人並不是思緲。 更新第十九章 有時愛情徒有虛名(上)

她在心裡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對於今晚的所見,緲子並不打算將事態擴大化,反正春琪已經稱呼小艾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妓女了。緲子就只當是自己聽了個故事,自娛自樂。要是果真把這個故事告訴現在在事業上自顧不暇的阿玢,只能是讓她經受雙重打擊。

且不說是嚴重地傷害了阿玢純潔幼小的心靈,讓她對那種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提出質疑,她很可能會覺得現在“追求心靈上的溝通,排斥肉慾”的愛情已經不存在了。更關鍵的,是給阿玢的獨身主義思想注入了一劑興奮劑,讓她長久地堅持下去。

其實緲子並非認爲阿玢就是真的清心寡慾,只是她把繪畫當做是她人生的另一半,所謂的精神上的另一半。

阿玢認爲:當靈魂被肉體的罪惡所感染時,人們追求真理的願望就不會得到滿足。而肉慾是人性中獸性的表現,是每個生物體的本。但人之所以稱爲人,是因爲他的人性強於獸性。

阿玢的這種說法或者是觀點,也無非是從書上看得,並記在心中的。只是緲子覺得太過牽強,被肉體的罪惡感染固然不好,但這總是強於被靈魂的罪惡所感染。

緲子撓撓頭,已經嚴重跑題了。

緲子剛回宿舍,就聽見小艾在牀上忿忿不平地抱怨那個男的沒有和之前的女朋友分手。 更新第十九章 有時愛情徒有虛名(上)

“你不也沒和清宓分手嗎?”阿玢冷冷地說了一句。

“等他和那個女的分手了,我就和清宓分手。”

緲子頓時覺得還不如自己把這件事兒告訴阿玢呢,至少不用像小艾這麼直接。小艾把這種骯髒的事情,直言不諱地和阿玢說,就好像是鐵鏽一樣“滋滋”地腐蝕着阿玢這個毫無防備的鐵塊,鐵鏽一直不去,鐵只能被腐蝕得更快。

而阿玢,卻絲毫不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任憑高中課本上清楚明白地寫着:在鐵製品表面塗礦物性油,刷油漆,或者在表面電鍍、熱鍍一層不易生鏽的金屬。

高中離現在不過短短几年,阿玢就都忘得一乾二淨。

阿玢嘆了口氣,“今天新聞剛說,我國的人才市場已近飽和,博士、碩士滿大街跑。可現在良將易尋,忠臣難覓。打着燈籠都很難找到爲人忠厚的老實人了。”阿玢的話明顯有所指向。

小艾一向是不服輸的,當然不能任由阿玢在那裡指桑罵槐。“還真別說,這話我絕對贊成。儘管現在的忠誠已經不是絕對意義上的,類似於古代奴僕般的人身服從,而是一種意義上的,所謂的‘契約精神’。可即便是這樣的精神,也日漸稀缺。”小艾喝了口水接着說:“所以爲什麼要說,花要往霧裡看,月要從水中望,朦朧才能產生美。漸漸走近一個人,卻發現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給我們立足之地,面對我們,也是整日穿着‘防彈衣’,根本不能是敞開心扉。”

緲子看着兩人自動分爲正反雙方辯論,索性就當了一回辯論賽的主席。對於她們的說法,緲子並不完全贊同其中任何一方的觀點。當然,也正是因爲這樣,纔有的可辯。

類似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話,緲子還可以舉出一大堆。企業用人是才爲先還是德爲先,網絡對學生影響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結婚後有房子好還是有車好……

在緲子看來,這純屬是閒的沒事兒,就像學校組織辯論賽的策劃書上寫的那樣,此次活動的意義:旨在加強學生之間的交流。

旨在加強學生之間的交流?這也能算得上是意義?是加強男女同學之間的交流還是……如果是第一個的話,那遠不如去鼓勵學生們談戀愛來的實在。”緲子在腦海裡胡思亂想着,同時,也給自己剛纔擬定的辯題總結了結論。企業用人當然是德才兼備的好,而婚後當然是既有車又有房的棒,至於網絡對學生的影響,肯定是有利有弊,又幹嘛非要分出個等級和“更加”呢?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其實那都是片面的說法。

辯論一結束,小艾就摔門而出,趕在十一點關校門之前出了學校。她本想去網吧的,可是網吧不僅是成年人的學習場所,更是成年人的娛樂場所,而成年人的娛樂活動又通常是在晚上午夜。所以,小艾轉遍了學校附近的所有網吧,均被告知已經沒有機子了。

小艾又給清宓打電話,另一頭卻傳來讓人憎惡但很甜美的聲音,“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已關機。”兩兜空空的小艾只打算在公交車站的長凳上躺倒天亮,就趕緊回學校。這時她是多麼羨慕那些可以在火車站的候車室裡湊合度夜的人,至少他們不用忍受這春寒料峭的晚風。

小艾漸漸覺得自己要睡着了,可又在心裡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能睡。似乎這晚風不僅吹的路邊的廣告牌“啪啪”作響,小艾也擔心這晚風把自己吹感冒或者是吹跑了,亦或是哪些不法分子趁自己不備拐賣了。等到明天一覺起來,恐怕自己躺的可能就不是公交車站的長凳,而是醫院或者是哪個農村的土炕。

可小艾還是漸漸合上了雙眼……

“站住,站住,你他媽的還跑!”

“哐”、“哐”一些棍棒像是悶聲砸在了什麼東西上,小艾趕緊睜開眼睛。

“下車,快滾下來!”其中一個長得較爲粗壯的男子大吼,“叫你滾下來呢!沒聽見?”然後用腳使勁兒地踹車門,“開門!開門!”

小艾捏了一下自己的臉,清醒過來,看見一羣人撬開車門,和裡面的人打鬥一番,而一個帽子正好骨碌到自己腳下。小艾撿起來一看,“警察?!”心裡便頓時一驚。

她回想着剛纔那些粗暴的聲音,“站住”、“滾下來”、“你他媽的”……她頓時覺得警察在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印象被破壞了。

原來小艾心目中的警察,是像任長霞那樣的,不至於個個都是公安系統的一級模範,至少也不是像剛纔那些人一樣,行爲粗暴語言粗俗。

幾個警察費力地按住那個嫌疑人,拿着鐵棍使勁兒敲打那個趴在地上的人,高聲地喊着:“你的同夥兒呢?你的同夥兒去哪兒了?”見那人沒有吭聲,又上來了幾個警察拿着鐵棍一頓猛敲,大聲的叫嚷着、呵斥着,“操的!不疼是吧?”緊接着又是一頓暴風雨般地敲打和狂揍。

小艾定睛看了看,那個趴在地上的人,竟然沒有穿上衣,心想:“現在警察正抓黃、賭、毒呢,看來這人是撞槍口上了!”同時,也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今後要更加小心。

但是,不管是原來就沒穿,還是在打鬥的過程中衣服被人撕掉了,總之他就光着上半身趴在馬路上,被一羣人又是揍、又是打,而那些人全然不顧現在還是零度左右的天氣,反之像極了港片中的黑社會。

“酷刑加拷打,簡直就是警察中的敗類。”小艾憤怒着,似乎現在是一羣流氓在圍着一個警察拿鐵棍揍人一樣,小艾竟不理智地將事情全部搞反了。

一頓喧囂過後,他們也終沒能知道嫌疑人的同夥在哪裡,更沒有獲得其它更有效的消息,只是讓那個嫌疑人連爬帶滾地上了一輛警車。小艾透過人羣的縫隙,第一次親眼見到了明晃晃的手銬,而她離手銬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操,我的帽子呢?”一個個子很高的警察破口大罵,像極了那些爲了一點小事兒而大吵大鬧的怨婦。小艾看了看腳下的帽子,趕緊撿起來,但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只是拿着帽子一直在那兒哆嗦。

“老子帽子去哪了?”那個人朝後面跟着的一個年輕警察大吼。

小艾把帽子往身後藏了藏,而這個動作是無意識的。她眼看着那個高個兒警察朝自己這邊走來,後面還呼呼啦啦的跟着一羣人,小艾就手足無措了。

“哎!你見過一個帽子嗎?”那人用食指指着小艾喊到。

“沒有。”小艾的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是這個嗎?”小艾不知怎的,又把藏在身後的帽子拿到前面來。一剎那,她又覺得自己該找個地縫鑽進去,一是覺得沒面子,自己說的話前後矛盾,二是她想藏進去,心想這樣可能會安全一點兒。

那個人一把從小艾手裡奪過帽子,扭頭走了,一句話也沒說。

或許這對於小艾來講是最好的結局了,而像常人一樣禮貌地說句“謝謝”,這是小艾沒有想也沒敢想的,她只希望趕緊把這個帽子交出去,彷彿這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早脫手,早安心。

或許小艾根本不會想到,她這簡單的一個動作,交帽子,同時也就把自己的整個將來也都一併交了出去。

“散了,散了!”那個人擺擺手,讓周圍的出租車司機都散去,然後在刺耳的警笛聲中揚長而去,像是給人們訴說着自己的功績——今晚我抓了個罪犯!

一派趾高氣揚的模樣。

小艾嚇得還沒回過神兒來,直到一羣出租車司機的討論聲四起。

“現在的人,可得好好管束管束,要不都反了天了。”

“就是,就是。可是,一旦被人家抓進去,那可有他好受的了。”說着,還用手指了指剛纔警車經過的地方。

“可是,當警察的不厲害點兒,那些犯人可都要吃人了。”

“就是,對待這些犯人,就得猖獗點兒!”

……

這些討論,多是比較粗俗的話語,但的確很中肯。警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可能完全不參雜個人情感在裡頭,尤其是這樣冷颼颼的夜晚,甚至都打擾了個別警察的夢香。

畢竟任長霞只有一個,而一級模範也是極個別的。

小艾在心裡有了少許愧疚,自己連對愛情最起碼的忠誠都做不到,又憑什麼要苛求所有的警察都愛崗敬業,恪盡職守呢?或許應該對警察的標準降低到只要不玩忽職守就可以了。

小艾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想法是真心,還是一種反諷。

人羣漸漸散去,討論聲還不絕於耳,這個“可憐的”犯罪嫌疑人也從最初的攔路搶劫到後來的入室行竊,一直到最後的入室殺人。似乎連警察都不清楚的事情,就這樣被一些圍觀的出租車司機給“蓋棺定論”了。

這像極了小艾在上初中時聽過的一個故事:爲什麼在古代能有那麼多軍隊是不戰而勝的,就是很好地利用了輿論。前方的軍隊只是死了一個士兵,傳到下一個人的耳朵裡時,就變成了死了兩個,一直傳到城裡,就演變成死了一個將軍和一羣士兵,等真正傳到城主的耳朵裡,就變成了前線全軍崩潰,從而才發生了歷史上常見的棄城投降事件。

這不僅僅是簡單的通訊不發達的原因,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們喜歡捕風捉影、道聽途說的心理。

所以,古時候的作戰,小部分是軍事上的作戰,大部分是心理上的作戰。小艾坐在長凳上又浮想聯翩,她也更加明白諸葛亮爲什麼能舌戰羣儒、草船借箭了,他的確是通曉心理戰術的。

小艾看了看手機,凌晨3點,然後又躺在長凳上慢慢合住了眼睛。

生氣也好,快樂也罷,時間是從不會等人的,小艾似乎覺得自己只要一低頭就可以看見昨晚還在馬路邊的長凳上睡覺,可一擡頭……

已經5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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