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作爲A市第一山,可不是浪得虛名。這座山因爲沒有什麼煤礦鐵礦的,所以僥倖逃過了那些大老闆如狼似虎的開發。不過西山的清新環境,倒是被好好的利用了一把。
西山不是很高,但面積倒是蠻大的,被市民們分爲前山和後山兩部分。前山就是A市男女老少的週末天堂“西山公園”,吃喝玩樂的樣樣都有;而後山相對來說比較冷清,來那裡的大部分都是去爬山的老人,順路還可以撿撿蘑菇。當然,也不乏像我們這樣來露營的年輕人。
話說我們到達營地後,老師又交代半個小時,然後把生活用品分發給大家,每個小隊劃了一塊地盤就散夥了。
“說到搭帳篷,可是老子的強項!”孫浩龍拎起老師發的帳篷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然後抖了開來,“想當年老子參加夏令營的時候,那個撲克臉教官教了一遍老子就會了,還拿了個最佳營員啊!”
我纔不會告訴他他現在像個洗衣服的大媽……
“話說你們倒是給老子起來幹活啊!”孫浩龍一把把帳篷扔在地上,走過來就踹上我們高帥三劍客的屁股,“一到營地你們就倒地上,有沒有考慮過老子的感受啊!”
“哎呀,能者多勞嘛,”江永爲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地一個翻身坐起,“是誰剛纔說自己當年參加啥夏令營的時候學過搭帳篷,還是什麼最佳營員呢……”
“嗯嗯。”饒子鋒雙手飛快地按着遊戲機,頭也不擡地附和到。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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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浩龍在營地搭帳篷,於是我和江永爲就被趕出來覓食,留下饒子鋒幫他。
當然,我們也沒指望那個只會打遊戲的傢伙能幫上什麼忙,留下他只是因爲江永爲說不想帶個拖油瓶而已。
“唔……我說耗子啊……你會釣魚嗎?”江永爲一邊擺弄着他爸的魚竿,一邊回頭問我。
“啊?”
“笨啦!”他給了我一個爆慄,“深山老林的我們要麼釣魚要麼撿蘑菇,難道你想烤蘑菇吃嗎?不過放心,身爲釣魚小神童的哥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一定不會讓你們啃零食的!”
他說完,極其裝逼地一撩劉海。
“這麼說是不錯……但你剛纔居然敢打你哥!”我衝上去還了他一個爆慄,“知道錯了沒?”
“臥槽耗子你什麼時候被饒瘋子帶壞了!啊,別打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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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我們四個男孩坐在一根木頭上,呃……啃零食……
剛剛被前來視察的姜老師收了遊戲機的饒子鋒正痛不欲生地摧殘着江土豪帶來的薯片,一說話,薯片渣噴了我一臉:
“嗚嗚嗚……她腫麼棱醬(她怎麼能這樣)……”
“好啦好啦……”我面無表情地往他嘴裡又塞了一把薯片,這才堵住他的嘴,從包裡拿出紙巾擦了擦臉,“她不是說了回去就還你嘛。”
“嗚嗚嗚……裡雞道莫有遊戲機滴一子有多蘭熬嗎(你知道沒有遊戲機的日子有多難熬嗎)?”他滿嘴薯片還不忘滿眼是淚地望着我,那樣子要多萌有多萌。
但是……
“抱歉不知道。”
“我說你他媽個大老爺們兒的哭得梨花帶雨是要鬧哪樣!?”蹲在角落裡咬辣條的孫浩龍極其不爽地吼了一聲。
“嗚嗚嗚……”哭得更兇了……
“都怪小耗子你個沒用的傢伙……”饒子鋒嗲聲嗲氣地說着,還翹了個蘭花指,“一下午啥吃的都沒找到,讓灑家只能蹲這裡啃零食……”
“小瘋子你夠了,說得好像你今天除了打遊戲和緬懷遊戲機之外還幹了什麼一樣。再說讓我們啃零食的不是我啊!”
“行了,今天人家失去了他的遊戲機,神經錯亂也是很正常的,我還帶了點藥待會兒試試看。”江永爲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遞了包辣條給我。
我極其認真而嚴肅看着他的眼睛——你以爲給我包辣條我就不會說出來你爲了裝逼帶我去釣魚然後一個下午只釣了個礦泉水瓶害得大家只能啃零食的事實嗎?
他也極其認真而嚴肅地看着我的眼睛——如果你敢說一個字信不信我讓你連辣條都沒得吃?
就這樣我們在孫浩龍和饒子鋒的目光下“含情脈脈”地對視了十秒……
好吧我投降,不過不是怕你,是看在辣條的面子上。
“嗚……你們欺負人家……”饒子鋒這傢伙翻臉比翻書還快,馬上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他向着帳篷的方向走了幾步,然後突然停了下來。我們擡頭一看,月光映照下,他沉思的側臉顯得格外機智。
只見他沉思了三秒,在我們驚疑的目光中突然回頭向着江永爲的方向衝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張開雙臂,好像要給江永爲一個大大的擁抱,不明真相的江永爲也愣愣地張開雙臂……
就在這時,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饒子鋒跑到江永爲面前,突然一個轉身,一把抱住了他身邊那一大袋零食,一溜煙跑了。
“操操操操操操,你過來我們保證不打死你!”
“哈哈哈哈,一羣小傻……嗷——”只聽見稀里嘩啦的一聲,好像是什麼倒了……
“說自己是什麼最佳營員的那個傢伙給小爺站出來……嗷……help me!”
今夜,月亮格外明朗,饒子鋒同學的哀嚎響徹整個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