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黑夜中王東和那混子兩刀相撞時候發出的火光甚是奪目。即使有路燈照着,我們依然能看清火花。
“我草你嗎!”刀都斷了,砍王東那混子依然懵然不知。感覺手中刀子變輕,他依然拿着西瓜刀把子朝王東砍了一刀。
空空的,什麼都沒有,混子用刀把碰了一下王東的肩膀後這才發現不對勁。
“你嗎的!”看混子砍王東的時候王東也嚇的夠嗆,看到混子的刀斷了王東這才反應過來。惡罵一聲,王東直接一腳將混子踹的踉蹌幾步。
“東哥小心!”看到一個混子拿手裡的鋼管往王東腦袋上砸,鷂子目光一寒喊了一聲。喊完,我們一羣兄弟紛紛衝上去幫王東。
王東一個人衝進他們十幾人的人羣,想提醒王東已經來不及了。啪的一聲脆響,王東腦袋被那混子重重砸了一下。這一下,王東被砸的疼的直咧嘴。
“哎呀嗎呀,我草你個嗎啊!”說着粗糙的東北話,王東回手就是一刀。這一鋼管,王東是真給砸疼了。從他咧着嘴唧唧歪歪的樣子就能看出來,王東被他砸的疼的不像樣了。
啊~!一聲慘叫,被王東回手掄了一刀的混子直接捂着臉叫了起來。叫的時候,他捂着耳朵的手從指縫裡不斷流出鮮血。看到混子慘叫,我們全都不動了。
路燈下出現了很滲人的一幕,混子捂着耳朵一個勁往地上看,他似乎再找着什麼。看到地上的東西,混子趕緊用滿是鮮血的手去撿。
看到那一幕,我們一個兄弟直接忍不住跑到一邊去吐。看到那混子把地上一個東西撿起來,我的胃裡也是一陣不舒服。具體的血腥樣子我不忍形容,我只知道王東無意中一刀把那混子耳朵給削下來了。
看到那混子撿起耳朵又是慘叫又是痛哭流涕的樣子,我們全都不想打了。
“........”看到自己兄弟耳朵被削下來了,帶頭的混子嚇的臉色慘白。我們沒按套路開戰,他們走的時候也被按套路扔下一句你等着什麼之類的狠話。扶着受傷的同伴,一羣混子直接踉蹌的往馬路對面跑。耳朵掉了,那混子肯定是去醫院接耳朵去了。
“哎呀嗎呀,疼死我了。”揉着腦袋,王東還一個勁喊疼。喊疼的時候王東臉色煞白額頭上流汗,剛纔砍的那一刀,他自己也把自己嚇壞了。
看混子們跑遠,我們深深吸吸了一口氣。打架的時候我們引來附近不少場子裡出來圍觀的服務員、客人和打手。看到我們打的這麼狠,那些圍觀的人全都嚇的夠嗆。看那些人朝我們圍觀,我冷冷望去一眼。被我望着,衆人全散了。
地上還有一灘血,是剛纔那個混子留的。他們跑的時候丟下幾把武器,還有一把沒有刀把的西瓜刀。
深深的吸着氣,我們還沒從剛纔的血腥場面回過味。跟我們一起混的兄弟還在吐,第二天那混子直接找的鷂子,他說他不想混了。離開我們霧裡探花,混子去的一個飯店當服務員。踏踏實實的,那個混子以後再也沒打架。
“東哥,你真幾把狠。”呆呆的看了地上的血半天,劉璇往嘴裡塞了一支菸。
“哈......”王東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點。
這一夜,王東一戰成名。一個人單挑李金剛十幾個小弟,同時一刀狠狠削下一個混子耳朵,王東的故事在我們市混子圈傳的沸沸揚揚的。一個老混子聽了王東的事以後深深吐出一溜煙,“現在的小孩真狠,比我們八幾年打架的時候下手都狠。”
關於當天晚上王東打架的故事在我們市有好幾種說法,有人說王東是故意的,說他下手就是狠,說他從小被他爸打罵慣了有點心理變態,他混社會就是來報復社會的。也有人說王東身上有殘疾,他看到正常人心裡不爽就想下了人一個部件。還有人說......
反正說王東變態殘忍的人不少,當天晚上王東是徹底出名了。因爲這件事,王東成爲了我們中第二個在社會上有點名氣的老大。自打這事之後,社會上看到王東的混子沒有幾個不給王東面子的。大家都害怕,怕王東一出刀就往耳朵和鼻子上砍。
因爲這事,王東委屈的跟我們訴苦訴了很長時間。大哥們,我怎麼就這麼冤呢。我當時那一刀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能那麼巧。
圍觀的人羣散去,場面稍微緩和一點。怕被王東削下耳朵那混子報警,我跟王東說,“東哥,你這兩天先躲起來吧。”
“恩。”王東點點頭,他知道這事的嚴重性。社會上混子鬥毆一般都不報警,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自己被刀砍了自己也有錯。不過社會變了,現在外面打架是吃虧有理。不管誰先動的手,只要誰吃虧了誰就有理。
在我看被砍掉耳朵那混子肯定得跟我們索要醫藥費,而且那混子傷的那麼重不排除報警害王東的可能。
“剛子在鄉下有幾個朋友,你先去剛子朋友那躲幾天吧。”拿出一張銀行卡我遞給王東,卡里有五千塊錢,是我們在霧裡探花看場子賺的。卡的密碼我們兄弟幾個都知道,六個零,誰出事了誰就帶着卡走。
“行,我這就走。”王東點頭。
“恩,那你走吧。”我對王東說。
看着王東,王東沒走。他咬着嘴脣似乎在想什麼,但是他又猶豫着說不出口。
“你還有什麼事你說吧。”看王東不走我知道他還有心事。嗎的,莫非他在惦記他那大半瓶伏特加?
“浩哥,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歌廳裡那姑娘了?”王東皺着眉頭看我,臉上的神情有些痛苦。
“恩?”我不知道王東什麼意思。
“浩哥,你要是看上那姑娘了你就說,我讓給你。真的,咱們是兄弟,雖然我喜歡那姑娘但我不生氣。你要是真喜歡她我不就不追她了,我想臨走前跟她要個電話號。要是你喜歡她,我就不跟她要了。”痛苦的看着我,王東囉囉嗦嗦跟我說了一大堆。
聽了王東的話我總算明白了,剛纔在歌廳裡王東看上歌廳裡吧檯那小姑娘了,我當時看出王東喜歡她,然後我就一直跟那小姑娘說話。打了一架,看王東把人耳朵削下來我就把那小姑娘給忘了。看王東既痛苦又複雜的表情我心裡無奈,我笑着問王東,“我要是喜歡那女生怎麼樣?不喜歡那女生又怎麼樣?”我自己兄弟什麼樣,我心裡有數,我就是逗逗他。
“你喜歡那姑娘我就讓你,你不喜歡那姑娘我就去追了。”王東皺着眉頭對我說。
笑了,心裡覺得溫暖。有這樣的兄弟,就算爲他死了也值了。我沒好氣的瞪了王東一眼,“傻比吧你,我早就看出你喜歡她了,我剛纔是想辦法幫你要電話號呢!”
“.......”呆呆的看着我,王東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笑的時候,他眼中又閃爍着感激的目光。
“趕緊走吧,那女生電話號我給你要,要來告訴你。”
“浩哥,謝謝你......”王東感激的話說到一半說不出來了。
“傻比,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越想越覺得有意思,我心裡又生氣又想笑。
“哈哈,我沒把你想成什麼人。”王東笑着深深看了我一眼。看完我王東轉身走了,走的時候王東不忘跟我說,“浩哥,我真喜歡那女生,一打眼就喜歡上了,你別忘了幫我要電話號。”
“知道了,你趕緊走吧。”我沒好氣的看王東。
“哦了~!”心裡高興,王東給我擺出一個ok的手勢。
看王東走遠,我心想王東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想着想着覺得有點不對勁,我草,他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拿下第一個場子,剩下的幾個場子看我們下手這麼狠都不敢跟我們鬥了。去另外幾個場子時幾乎沒遇上什麼抵抗,場子裡的混子直接識趣的離開,場子老闆主動找我們請我們喝酒。
拿下幾個場子後我們又回的第一個場子,去第一個場子時歌廳老闆不在,我們回第一個場子時歌廳老闆趕回來了。看到我們,歌廳老闆和歌廳的領班一個勁跟我們道歉,“浩哥對不起,其實你一來的時候我就想把場子交給你管了。我想給四哥打個電話跟他好好說說,沒想到他們自己來了。浩哥對不起,真對不起!”
“這事怎麼解決,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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